白茫茫的浴室內氤氳着熱騰騰的水霧,男人上身赤條,眸光噬欲,大言不慚地宣讀着他李家的所謂家規和夫妻法則。
「之二就是,身為李傑森的女人,要學會如何取悅自己的丈夫,其餘的事情能不干就不干,養足精神,隨時象一隻小白兔,。」男人隨時象狼,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隨時象一隻小白兔?你這是幽默嗎?其餘的事指的又是什麼事?」喬麗桐冷眸眯着,極力忍耐着面前這個男人的狂妄自大。
她在他的懷裏掙不脫,老虎不發威,當她真的是一隻病貓?她其實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很自大,但這麼狂妄得不可一世,要老婆隨時象一隻小白兔嗎?
我靠!她的幽雅都被這個男人打敗了!某種潛能被挖掘,眸光跳躍着一種不屬於她平時的溫婉柔順。
男人仍然得瑟地,自顧宣讀他的規矩:「比如,工作的事情,李家的女人不用操心;又比如,除了伺候老公的事,其餘的家務交給下人去做。」
「……」女人沉默聽着。
男人還在炫耀着他是姓李的:「總之,李家的家規就是,李家的女人真的就是只要負責貌美如花……」
喬麗桐撅起嘴巴:「李家的女人只要會伺候她的男人就可以了?抱歉!我天生不會伺候人!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會伺候他就行?這五年來,她伺候兒子倒是成了習慣。但是,從今以後只要伺候他就行?她還真沒有這種打算。
男人修長的一指點在女人的唇瓣上,妖孽般輕笑:「不會嗎?那我慢慢地教你!為夫非常樂意為夫人效勞。」
「no!我拒絕!你只是我人生的插花,怎麼能成為全部?」喬麗桐偏不讓這男人那麼囂張!他說得,好象他是整個的天!
他們真的欠勾通!這婚結得那麼草率,五年的空白不是假的,倆個人在一起,什麼最重要?這男人的腦子裏只有那種事嗎?他和她之間,是不是缺少了什麼?
喬麗桐嚴重地懷疑,這男人理解她嗎?了解她嗎?適合她嗎?
男人危險地眯着雙眸:「我只是你的插花?女人,你是不是欠……我只是你的插花嗎?那好,從今以後,插花就是你生活的主題。現在,插花是進行曲。」
「插花的意思是花園裏的花,插花是一種生活的藝術,你別腦污成這樣!你喜歡別人伺候,我卻不喜歡伺候人!拜!你自便!」
女人得了一個空,突然從水池裏起來,打算走人。她還是覺得,這男人滿腦子想的只是某事,也不打算向她解釋一下,他為何要和一個女人合作做生意?
和一個女人合作做生意也不算什麼,但這個女人是他的初戀,這就需要解釋一下了。但是,他似乎沒打算對此說半個字嗎?
「那你只要乖乖地讓老公伺候就行!我伺候你!行了吧?我們李家的家規改成,女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地聽老公話,老公負責伺候老婆,行不?」
男人長臂一伸,女人又跌了回來,水花亂濺,水池的水都好象更熱了!
「我反對這臭家規!我不伺候人,也無需別人伺候!」嗯哼!不主動跟她解釋,她心裏不舒服。她不舒服,為什麼要讓他舒服?哼!
「反對無效!」男人的忍耐有限,雖然覺得和老婆鬥嘴也很有趣,但卻不如實幹更爽。
喬麗桐別說要反對,她連吱聲都不能了。因為男人將她扯了回來後,她的嘴巴被男人堵得沒有了喘息回嘴的機會。
所以說,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問女人同不同意,男人執行就得了。這是李傑森訓妻的結論。
女人總是喜歡吱吱喳喳,說些有的沒的,這種時侯,男人得堵住女人的嘴,不然會沒完沒了,天南地北說不完。
但是,喬麗桐卻想,跟男人說話有啥用?男人都是專權的霸道主義,嘴上說着和你商量,實際自己決定了一切。
這男人好象覺得,和老婆不需要語言勾通嗎?他問你同意不同意的時侯,其實是不許你不同意。男人果然都是狼,喜歡撲倒,不喜歡語言。
氤氛的水霧瀰漫着整個浴室,浴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來,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悄悄地張望着,手上拿着一把劍。
他走到水池邊,觀察着一對正吻得忘乎所以的男女,看到嗲的緊緊地抱着媽咪,他突然一劍刺出。
「不許動!舉起手來!你們被捕了!」李念昂一劍刺出,有模有樣的,姿勢完美。
浴室的門居然忘記關上了?操!兒子這一劍真是至命一擊!李傑森不得不放開喬麗桐,猩紅的眼睛溢着惱怒,卻在對上兒子那雙調皮的眼睛時,發不得一點火氣。
李念昂「嘻!」的一聲,若無其事地問道:「嗲的媽咪,你們在玩親親嗎?小昂也想一起玩!」哈!這個好玩!
「嘭!」地一聲,男人被女人不知哪來的神力推開!羞得滿臉通紅的喬麗桐慶幸她的衣服還是穿在身上的,只是有些身衫不整,髮絲凌亂,紅唇微腫。
被兒子看到這副鬼樣,會不會影響兒子?咳咳!她拉了拉掉下來的肩帶,因為濕水,都不好意思在兒子的面前站起來。
李念昂崇拜地伸出大拇指誇張媽咪道:「啊!媽咪力氣真大!可以推倒嗲的。原來你們在玩打水仗嗎?我也要參加噢!」
小昂說着,將手上的劍丟了,一隻腳跨進了水池!
「你是怎麼進來的?沒有人看着你嗎?」李傑森眉毛直跳,猩紅的眸光火焰沖天。這種時侯被打斷,他好不容易將女人留下來,獲得伺候她的權利。
女人象只貓,其實也不好訓,這樣反對,那樣反對,嚴重地挑釁着他的權威。沒想到,至命的是這個小傢伙,居然隨隨便便地闖進來。
他可是外出了三天!三天三夜,他很想念自己的女人!
「我擰開門就進來的,我和爺爺舞劍回來渾身是汗,正想沖個澡。嘻!好舒服!」李念昂已經坐在水池裏,撩起水往自己的臉上淋浴。
「很好!小昂來得正好!你和嗲的一齊沖澡吧!叫嗲的伺候你,幫你搓搓背。媽咪幫你去拿衣服吧!」喬麗桐趁機起身,嘴角帶笑。
哈!看到某男吃癟,在兒子的面前什麼辦法都沒有,渾身浴火焚身的模樣,她掩着嘴偷笑。
男人懊惱!剛才怎麼會忘記閂門的?他突然明白,這個家裏還有人比他更霸王!那就是他的兒子李念昂!簡直來去自由,橫着走也行。
門被女人關上後,室內登時就只剩下父子倆大眼瞪小眼了。
「嗲的,我們一起玩打水仗吧!要不要小昂去拿水槍過來?你一支我一支,可好玩了!」李念昂興致勃勃,興奮得完全看不懂嗲的眸中的火焰。
男人不悅地板着臉,好不容易才將火氣壓下:「你都多少歲了?還玩打水仗!男子漢大丈夫的,以後洗澡自己洗,不許打水仗!」
小昂扁嘴,愕然,然後眨了眨眼,說道:「噢!知道了!嗲的。我五歲了!可是,不打水仗,那……能和嗲的玩親親嗎?我也想玩親親?」
男人一個眼神冷冷的,將一張俊臉呈到小昂的面前,象施捨:「讓你啵一個。但是,男孩子還不能玩親親。想玩,長大了再玩!」
小昂在嗲的臉上重重地「啵」了一個,意猶未盡:「我要和媽咪那樣。為啥男孩子不能玩親親?嗲的剛才和媽咪玩了。」
「媽咪是女人,你是女人嗎?」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小昂不是女人,小昂是男人。小昂有的,和嗲的一樣,有是男人。」李小昂站起來,脫掉他的褲子,將他的小展示在嗲的面前,證明他是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俊臉抽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是女人,就不要想和媽咪一樣。是男人的以後就別隨隨便便地在別人洗澡的時侯進來!無論要進誰的門,都應當先敲一敲門,知道嗎?這是禮貌!」
「噢!為什麼?嗲的不喜歡和小昂一起洗白白,只想和媽咪一起洗白白嗎?」李念昂想了想,猜測着嗲的的喜好。
「男人要有男人的模樣。男人是自己洗澡的。」李傑森想將兒子馬上教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那嗲的剛才怎麼和媽咪一齊洗?嗲的是男人不是?」李念昂就不懂了!「嗲的說話的邏輯不對呢。」
「嗲的當然是男人!嗲的說話哪裏邏輯不對了?」這小子!又懂什麼邏輯了麼?明天多給他請幾個家教。
「噢!小昂也要象嗲的一樣,只和媽咪玩親親,不和嗲的玩。嗲的說話就是邏輯不對!前言不搭後語就叫做邏輯不對。」李小昂白了李傑森一眼,很神氣地解釋。
「你想玩親親,以後娶了老婆再玩。嗲的的話不存在邏輯不對的問題。」男人一臉火氣。不是說,兒子很天才嗎?他怎麼就覺得,兒子有些弱智了?
「那好吧!那小昂娶媽咪做老婆。」李念昂癟了癟小嘴。他覺得嗲的有些強詞奪理,沒有媽咪那麼好說話。
「笨蛋!媽咪是媽咪,不能做老婆。」李傑森敲了兒子一下,「媽咪只能是嗲的的老婆!你以後娶別的女人做你的老婆!這種話以後不許說!」
「可是,小昂只喜歡媽咪。」李念昂覺得很委曲,「為什麼嗲的能娶媽咪做老婆,我不能?我也喜歡媽咪嘛!我不想娶別的女人做老婆。」
男人無語了,臉上的肌肉在跳。不知道他小時侯是不是這麼笨蛋?兒子彈得一手好鋼琴,畫技讓他都自覺不如。
但是,這腦袋的思維還真讓他不敢恭維!
「記住了!媽咪是媽咪,老婆是老婆!」李傑森板着臉教兒子。
「是!嗲的!我知道了!媽咪是媽咪,老婆是老婆!以後我娶個象媽咪一樣的老婆。」小昂眼睛骨碌碌地轉着,想像一下,他有一個象媽咪這樣的老婆。
好不容易才伺候完他家的小祖宗,終於讓人將兒子帶開,李傑森回到臥室時,女人終於躲無可躲地,和他共處一室了。
喬麗畫也不是真的要躲着李傑森,只是今天在展畫時,她聽到周啟明說起的那些話,和今天又見到李傑森和楊彩薇的互動。
他們在一起時,真的太親密又自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那樣的畫面刺激着她的眼睛,讓她的腦袋有些暈眩,有些耿耿於懷。
他們是如此的匹配,那形象讓她揮之不去。
李傑森進來時,喬麗畫站在窗前,她穿着粉紅色的吊帶睡衣,稍露着如凝脂般的美背。睡衣只到膝蓋上,她一雙長長的美腿下,雙腿吸着一雙紅色的拖鞋。
她正望着窗外的夜景。從他們的房間窗口觀望出去,窗外景色如畫。即便是燈光微暗,也景色迷人。
不過,最美還是女人臨窗的靚影,性感而空靈。
「在看什麼?」男人從背後摟上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將下巴擱到女人裸着的香肩上,鼻翼嗅到一股純香的味道,男姓的荷爾蒙激素瞬間猛增。
「只是看一看,夜色很美!」喬麗畫很想問李傑森,他帶着楊彩微回來,又帶着她在泰國三天三夜,那是什麼感覺?
有和她在一起看夜色嗎?倆個人一晚用餐嗎?
可是,她問不出來,她怕自己象一個妒婦,會顯得很醜。她想等他自己自動自覺地給她一點解釋,但是,男人似乎覺得,他這樣是很正常的,天經地義,無需解釋什麼。
他這樣很正常的話,那是她不正常嗎?她是不是應當什麼都不問?是不是,她有些不正常?一個象李傑森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就算有女人也正常?
男人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讓她的背靠在窗前,借着室內的燈光,女人姣美的臉蛋讓男人着迷!她眼睛閃着一絲迷茫的色彩更顯得她的迷離誘人。
「窗外的景色再美,也美不過你!你才是最美的景色!」李傑森低嘆,在女人的嘴角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其實,只要見到她,他就想吞下她,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楊彩薇是不是更美的夜色?」喬麗桐討厭自己這麼說,但她卻說了。她想咬掉自己的舌!怎麼還是問了?怎麼還是象一個妒婦呢?
「原來你真的在吃醋嗎?她怎麼能跟你比?你才是我的女人,她不是。別的女人美或不美,我沒用心去看,我只看我的女人。」李傑森心裏甜滋滋的,這個女人吃他的醋了!
「也許,人家不是這麼想的呢?」她看到男人在笑,他笑什麼?那麼得瑟?「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知。」
「嗯!不是吃醋,只是好奇。人家怎麼想,我懶得知道。但你怎麼想的,我很想知道。說吧!你想什麼?你的小腦袋裏裝些什麼?我發現,你在躲着我!」
李傑森將女人圍在窗前,挑起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在想些什麼?難道真的不想他?難道真的只是好奇嗎?真的不是在吃醋?他想看進她的靈魂里。
「我在想,你和她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當年怎麼沒在一起呢?」喬麗畫撅了撅嘴,「真的只是好奇!」
「你說楊彩薇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她出國時,我接手l集團。我也還在讀書,又要接手l集團,老爺子逼得我很緊。我和她偶然有聯繫,但我那時多數沒有時間。那時,我沒想過婚姻這種事情。」
李傑森說的是真話,那時的他,真沒想過婚姻。
「這麼說,是你冷落了她?現在後悔嗎?」喬麗桐目不轉睛地看着李傑森,真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愛着他的初戀?
「沒有。我們從未有那麼明確的關係。一直,我們就只是朋友。不過,她結婚時,我有些……嗯,好象有一點點的落寞!」李傑森想說什麼,卻似乎不知道怎麼表達。
他當時收到楊彩薇的結婚消息時,確實是有些愕然。
「只有一點點的落寞?不是偷偷地哭了?所以,現在她單身了,你……」
「怎麼會?我是個男人,這種事情,我從來不哭。她現在單身與否和我何干?我是個有妻室的男人了。有你,別的女人哪還能入我的眼?嗯?」
男人的聲音魅惑得讓女人有些心醉。窗外的夜色很濃,室內的燈光不是很亮,只開着一個小小的彩燈。所以,男人俊美的臉映入女人的美瞳里,顯得特別地英俊多情。
她的手被男人拉起,放到他的脖子上,男人猩紅的眼睛裏含着某種她已經有些明白的熱情。
她還想說什麼,但男人卻將她壓在窗前,不再解釋其它,在她的耳邊說道:「你想聽什麼?我用做的可好?嗯?」
「我沒想聽什麼啦。」
「你分明在吃醋!這是我的錯!男人要是讓自己的女人有疑心,那實在是他的錯!那證明他沒有在他的女人身上努力。」
「你在說些什麼?」女人被抱起來,「我聽不懂。」
「聽不懂也是我的錯。我會讓你懂的,有些事情說是沒用的,一定要用做的才能讓女人明白。」
喬麗畫被拋在榻上。她覺得,男人還是什麼都沒說。
男人說的和她想的不一樣,他的聲音低低地在她的頭上性感暗啞響着:「離開三天,按每天兩次計算,今晚補足六次,再加上今晚的,七次好不好?」
「……」
······
隔天早上,喬麗桐發現,李傑森又不在身邊了。她看看鐘,已經九點多了!她居然睡到這種時侯!
起來下床的時侯,雙腿軟了軟,差點站不穩。
那男人昨晚說,她不會伺候老公沒關係,那就讓他伺候她就行。結果,他的伺候就是讓她今天早上這種時侯才醒來,還雙腿發軟。
他說,離開三天,回來老婆好象不太高興,肯定是老婆欲求不滿,所以將三天的事情都補回來,按照每晚兩次計,那也至少六次才算補回來。
他說他讓老婆疑神疑鬼是他的錯,必須努力,直至讓老婆沒有一絲懷疑才是做男人的本份。
結果是,男人始終沒有說清楚,他和楊彩薇到泰國去做什麼生意?他們合作些什麼?
現在,喬麗桐也不想知道了。男人昨晚的意思是,要用做的告訴她,她才是他的女人。
她被累得都不想起來了,也真的象那男人說的一樣,沒有疑神疑鬼了。正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接聽,是喬麗畫打來的:「姐,早晨!謝謝你!」
「嗯,不用。」
「怎麼啦?聽聲音,你還沒睡醒嗎?不是吧?」
「已經醒來,正起床。」
「這個時侯才起床?啊!明白!昨晚和姐夫睡了!」
「……」
「昨晚幾次啊?這麼晚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