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第二天早上九點零五分,順利矇混過關的陳小墨乘坐公交車到達國貿大廈門前的噴泉廣場。
張遠航正靠在一輛悍馬前凹造型,他穿着一件天藍色牛仔襯衫,襯衫的下擺全部掖進一條更深色的牛仔褲裏面,修身的剪裁包裹着一雙長的沒邊兒的大長腿,腕上一隻rd牌子的腕錶,酷帥的外形自然引起了來來往往的女生們的小聲尖叫。
陳小墨有些猶豫的駐足在十來步開外,退卻了寬大校服的包裹,張遠航周身散發着和普通的高中學生一點都不一樣的鋒芒。這樣陌生犀利的張遠航,讓陳小墨有點不敢認。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靠在悍馬面前無所事事擺弄手機的張遠航也留意到了準時抵達的陳小墨。
他有些驚訝的勾了勾嘴角,衝着陳小墨的方向擺了擺手,笑着問道:「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不是比我還早?我都遲到了。」
因為是坐公交車過來,沒算好時間的陳小墨還晚了五分鐘。虧他早上七點半就出門了。
&平常不是向來喜歡遲到半個小時的嘛!」張遠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旋即吐槽道:「比女生還麻煩。」
陳小墨略囧,他可不知道他二哥還有這個習慣。
不過旋即,陳小墨的注意力就被張遠航身後的車牽走了:「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沒等張遠航回答,陳小墨又問道:「你今年不是十六歲嗎?你拿到駕照了嗎?」
沒有駕照怎麼開車?
張遠航神色古怪的看了陳小墨一眼,於是說道:「當然是請司機開車,我們坐在後面。因為你這麼久不來,我讓司機去商場買點東西。」
頓了頓,張遠航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怎麼穿的這麼……」
張遠航的目光落在陳小墨的圓領套頭帶帽衫和牛仔褲上,挑眉問道:「你打算穿着這一身去我哥的生日派對?」
那你是想泡妞還是想玩小蝌蚪找媽媽啊?
張遠航只覺得太陽穴都開始疼了,伸手摟住陳小墨的肩膀就往國貿大廈裏面走,邊走邊說道:「我們還是先換一件衣服吧!」
&的衣服怎麼了?」陳小墨一臉無辜的打量着自己,他沒覺得他身上的搭配有什麼不妥當的。
&怕你被人嘲笑沒斷奶!」張遠航的毒舌一向都很犀利。陳墨一瞬間心塞了一下,看着玻璃旋轉門面前尤其臉嫩的自己,默默咽下了所有反抗的話。
兩人一路直達頂樓,到了張遠航最為鍾愛的一個牌子——原本也是陳墨最鍾愛的一個男裝品牌。
張遠航按照自己的審美觀點給陳小墨挑了一套襯衫搭配牛仔褲,陳小墨抱着衣服進換衣間的時候還沒發現,等出來了站在鏡子前,看着與自己並肩站着的張遠航,才愕然說道:「為什麼我穿這套跟你這套這麼像?」
張遠航不以為意的說道:「都是一個品牌一個系列的,略有相似很正常,又不是款式顏色一模一樣,你穿着不是挺好看的嘛!」
陳小墨轉頭看着鏡子,他的個子比張遠航矮了半頭,膚色比張遠航白了一號,再加上輪廓比較柔和的緣故,穿着自己的套頭衫時就顯得頗為稚氣,此刻換上這套牛仔襯衫牛仔褲,倒是多出了幾分陽光帥氣,英俊逼人的效果。
張遠航可沒理會站在鏡子前濾鏡濃厚的陳小墨,徑自拿出錢包讓服務員刷卡。陳小墨回過神來立刻說道:「我自己帶錢包了。」
說着,彎腰去拿書包。
張遠航擺了擺手:「我的陳少啊,你別墨跡了行不行,一件衣服而已,咱們快遲到了。」
接過服務員畢恭畢敬送回來的銀、行、卡,張遠航又指着陳小墨說道:「把他身上價簽給剪了!」
陳小墨在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取下價簽時無意間掃過上面的價格,瞬間震驚了!
他原本以為這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撐死一兩千塊也夠了!!!
陳小墨誇張的面部表情立刻取悅了張遠航。他並不認為陳小墨是在真情實感的震驚,而是以為陳二少骨子裏的惡劣脾性又發作了,張遠航頗為捧場的拿過價錢看了看,也跟着誇張的感嘆道:「臥槽,你們家衣服又漲價了!這幫萬惡的資本家,一件兒破衣服也敢賣這麼貴,就這麼幾塊布料,年年漲價年年漲價,我家老頭子掙的都快趕不上你們漲的,真特麼太孫子了!」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
陳小墨無心理會張遠航的耍寶嘴賤,他捧着昂貴的價簽默默不語。哪怕陳媽媽經常在飯桌上念叨着讓他不要太努力太勞累,就算成績不好家裏也養得起他。陳爸爸天天的叨咕着慈母多敗兒,陳大哥總是時不時的送他東西陪他玩哄他開心,甚至在另一個世界的二哥也時常笑着說送他過來是讓他當紈絝子弟富二代的。可是陳小墨除了在甦醒那一天,從來都沒有過自己已經是富二代的覺悟。
在他的思維定式中,自家父母始終都是那個經營着小餐館給劇組送盒飯的小老闆小老闆娘,他也始終是那個家世普通的陳墨。
直到這一次,張遠航帶着他來買衣服,僅僅是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卻是他們家辛辛苦苦送一個月盒飯也未必能買得起的價格。
如此直觀的現實擺在面前,陳小墨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和自己原本世界的不同之處。
沒有得到發小的反饋,張遠航也不以為意。他順手拿起陳小墨的書包往自己肩上一甩,在幾個店員恭敬到有些諂媚的「歡迎您下次再來」中,與陳小墨勾肩搭背的走出去。
邁出店門的一瞬間,陳小墨回過神來,立刻問道:「我原先的衣服呢?」
張遠航這回是真有點受不了了。「拜託那都是一年前的舊款了你扔了就算了還想拿着它去參加生日派對怎麼着?」
&行,那是我二哥——」陳墨說到這裏忽然警覺,立刻轉口道:「那是我的衣服,我得拿回去。」
陳小墨急匆匆的回去拿衣服,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失言的一瞬間,張遠航瞬間犀利的目光。
兩個人在國貿大廈裏面磨蹭了大半個小時,等回到悍馬停車的位置時,一個身穿黑西服的司機已經站在車門旁邊了。
見到張遠航和陳小墨以後,那人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張少」一聲「陳少」,替兩人打開車門,等到兩人上車後才坐到駕駛座開車。
性能卓越的越野車在燕京的大道上穩穩的跑着。陳墨懷裏抱着裝着他舊衣服的紙袋,耷拉着腦袋眼睛通紅。
坐在他身旁的張遠航以手撐在車窗上,手指抵着太陽穴,目光一直打量着低頭沉默竟然漸漸委屈起來的陳小墨身上。
&麼了你這是,不會是想哭鼻子吧?」
陳小墨搖了搖頭,語氣低落的說道:「我想回家了。」
陳小墨說的「家」當然不是這個世界的陳家。張遠航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可是向來敏銳的他卻察覺到陳小墨反常的情緒。
他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睛,故作隨意的笑道:「你不是吧?你才剛出家門多大會兒工夫,居然想家。堪稱是燕京一中風雲人物的陳二少什麼時候變成了媽咪bo>
陳小墨低着頭不說話。
張遠航目光晦澀的眨了眨眼睛,又笑道:「哎,你是怎麼跟家裏說的周末要出來玩?沒被你哥拆穿吧?」
陳小墨毫無防備的說道:「我就跟我哥說的周末要跟你出來玩,約國貿大廈見面。」
張遠航的臉色閃過一絲古怪:「你就這麼直說了?」
陳小墨說道:「沒說生日派對的事兒。我答應你的,就說去國貿大廈了。」
可如果是以前的陳少,絕對不會這麼乖巧的說出真話,更不會肆無忌憚的跟陳大哥說出要在周末跟他張遠航出來玩這種找打的話!
聯想到這半個月來陳小墨和從前大相徑庭的表現,張遠航在陳小墨看不見的地方攥緊了拳頭。
「……這半個月你不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平時窩在家裏都幹什麼呢?」
&書,學習。」陳小墨有問必答的說道:「這邊的功課我都不怎麼會,尤其是語文政治和歷史,得多背背。」
陳小墨還記得他穿越過來的第三天,班裏就舉行了一次歷史考試。絲毫沒有穿越概念的陳小墨做卷子做的特別耿直,並且自信滿滿的覺得自己一定能拿高分。
結果考試成績一下來陳墨就囧了,滿分一百分的試卷才拿了七十來分,有關於明朝崇禎年後的回答全都是錯的。關鍵是他還答得特別真情實感,據理力爭。氣的卷子下來後歷史老師罰他站了一節課。
與陳小墨從來都是難兄難弟的張遠航當然也跟着陪站。比陳小墨在卷子上胡亂答題至少還對了七十分更惡略的張某人因為一個字都沒寫直接交空白卷的舉動氣的歷史老師暴跳如雷,在質問張遠航為什麼不答題時,張遠航還振振有詞的解釋說「害怕擅自篡改歷史惹老師生氣!」
陳小墨當到這裏,扭頭向張遠航說道:「你的基礎也特別差。要不下周開始我給你補課吧?」
陳仍舊陷入學神的思維慣式中蜜汁自信墨如此真情實感的建議道。
張遠航的表情在聽到陳小墨的提議後,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一個從來不愛學習的人!居然每天呆在家裏看課本!還特麼有自信的要給他補習功課!
張遠航看着陳小墨,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
之後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坐在同一輛車裏,各自心思的沉默着。直到抵達張遠航他堂哥舉辦生日派對的俱樂部。
張遠航示意陳小墨下車。張遠航他堂哥大概早就知道了張遠航抵達的時間,正在門口等着。他的兩邊站着一流膚白大胸大長腿的漂亮女孩兒,如眾星捧月一般將壽星捧在中間。
那場面,簡直悶騷極了。
看到相攜而來的陳小墨和張遠航,壽星張嘉軒笑眯眯的迎上前,先是開口跟張遠航寒暄,又衝着陳墨說道:「陳少也來啦?多謝捧場多謝捧場,等會兒哥哥給你介紹幾個影院的小美女,肯定都比那什麼盧雅琪漂亮!」
陳墨苦追一中校花而不得的風流趣事早已經傳遍燕京城。雖說大人們都不太在意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談戀愛,不過拿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偶爾打趣一下還是可以的。
張遠航微微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張嘉軒,隨口說道:「生日快樂。」
陳小墨也連忙送上自己的禮物。
張嘉軒滿面春風的道謝。
三人寒暄了幾句,張嘉軒要把人送進大廳。張遠航擺手笑道:「我帶着陳少進去就行,今天來的客人這麼多,堂哥你不必分神照顧我們。」
張嘉軒立刻說道:「這怎麼行。我可要把你們照顧好,否則小叔小嬸爺爺奶奶知道了,肯定得罵死我。」
&道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兒童不成?」張遠航笑道:「都是自家人,堂哥你要是再這麼客氣,我和陳少就走了。省得耽誤你這壽星在派對上享受。再說了,我和陳少過來也是為了痛痛快快玩一回。堂哥你老跟着我們,又算怎麼回事兒?」
張嘉軒見張遠航這麼說,只好說道:「那好吧。你們隨意玩就是,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張遠航揮了揮手,張嘉軒這才離開了。
張遠航帶着陳小墨一路走進大廳,舞池裏面放着震天響的舞曲,閃爍的燈光下男男女女群魔亂舞玩的正嗨。
張遠航皺了皺眉,先把陳小墨安放在一處僻靜的角落,湊近他的耳朵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順便再拿兩瓶酒拿點果盤過來。」
陳小墨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本能的依賴着唯一認識的張遠航。聽到張遠航這麼說,陳小墨的手下意識的捏了捏張遠航的衣擺,然後才乖乖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張遠航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拍了拍陳墨的肩膀,起身離開。
走出舞池的時候,張遠航扭頭看着乖乖坐在角落裏一動不敢動的陳小墨,心下一動,又轉回去特別囑咐道:「我不回來,誰給你吃的你也不要動。誰跟你搭話你先別搭理她。等我回來,咱們兩個一起玩!」
倘若是對待以前的陳墨,張遠航萬萬不會說出這樣的囑咐。因為他怕話剛出口就被陳墨猛然一頓暴揍。可是現在……
完全沒有覺察到張遠航心思涌動的陳小墨乖乖的點了點頭。一點兒也不介意張遠航幾乎是搶奪主動權的舉動。
如此全然信賴的舉動卻讓張遠航頭疼的深吸了一口氣,他摸了摸陳小墨的頭髮,大聲說道:「頂多十分鐘,我肯定回來。」
這一次張遠航走的特別急,一直走出舞池拐到走廊角落盡頭,一路打開兩邊包間的門,發現裏面空空都沒有人,站在走廊盡頭的張遠航這才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三聲過後,電話被人接起。張遠航不等對面的人開口,徑自說道:「陳大哥,我是張遠航,我想問您一件事……」
番外七
第二天早上九點零五分,順利矇混過關的陳小墨乘坐公交車到達國貿大廈門前的噴泉廣場。
張遠航正靠在一輛悍馬前凹造型,他穿着一件天藍色牛仔襯衫,襯衫的下擺全部掖進一條更深色的牛仔褲裏面,修身的剪裁包裹着一雙長的沒邊兒的大長腿,腕上一隻rd牌子的腕錶,酷帥的外形自然引起了來來往往的女生們的小聲尖叫。
陳小墨有些猶豫的駐足在十來步開外,退卻了寬大校服的包裹,張遠航周身散發着和普通的高中學生一點都不一樣的鋒芒。這樣陌生犀利的張遠航,讓陳小墨有點不敢認。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靠在悍馬面前無所事事擺弄手機的張遠航也留意到了準時抵達的陳小墨。
他有些驚訝的勾了勾嘴角,衝着陳小墨的方向擺了擺手,笑着問道:「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不是比我還早?我都遲到了。」
因為是坐公交車過來,沒算好時間的陳小墨還晚了五分鐘。虧他早上七點半就出門了。
&平常不是向來喜歡遲到半個小時的嘛!」張遠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旋即吐槽道:「比女生還麻煩。」
陳小墨略囧,他可不知道他二哥還有這個習慣。
不過旋即,陳小墨的注意力就被張遠航身後的車牽走了:「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沒等張遠航回答,陳小墨又問道:「你今年不是十六歲嗎?你拿到駕照了嗎?」
沒有駕照怎麼開車?
張遠航神色古怪的看了陳小墨一眼,於是說道:「當然是請司機開車,我們坐在後面。因為你這麼久不來,我讓司機去商場買點東西。」
頓了頓,張遠航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怎麼穿的這麼……」
張遠航的目光落在陳小墨的圓領套頭帶帽衫和牛仔褲上,挑眉問道:「你打算穿着這一身去我哥的生日派對?」
那你是想泡妞還是想玩小蝌蚪找媽媽啊?
張遠航只覺得太陽穴都開始疼了,伸手摟住陳小墨的肩膀就往國貿大廈裏面走,邊走邊說道:「我們還是先換一件衣服吧!」
&的衣服怎麼了?」陳小墨一臉無辜的打量着自己,他沒覺得他身上的搭配有什麼不妥當的。
&怕你被人嘲笑沒斷奶!」張遠航的毒舌一向都很犀利。陳墨一瞬間心塞了一下,看着玻璃旋轉門面前尤其臉嫩的自己,默默咽下了所有反抗的話。
兩人一路直達頂樓,到了張遠航最為鍾愛的一個牌子——原本也是陳墨最鍾愛的一個男裝品牌。
張遠航按照自己的審美觀點給陳小墨挑了一套襯衫搭配牛仔褲,陳小墨抱着衣服進換衣間的時候還沒發現,等出來了站在鏡子前,看着與自己並肩站着的張遠航,才愕然說道:「為什麼我穿這套跟你這套這麼像?」
張遠航不以為意的說道:「都是一個品牌一個系列的,略有相似很正常,又不是款式顏色一模一樣,你穿着不是挺好看的嘛!」
陳小墨轉頭看着鏡子,他的個子比張遠航矮了半頭,膚色比張遠航白了一號,再加上輪廓比較柔和的緣故,穿着自己的套頭衫時就顯得頗為稚氣,此刻換上這套牛仔襯衫牛仔褲,倒是多出了幾分陽光帥氣,英俊逼人的效果。
張遠航可沒理會站在鏡子前濾鏡濃厚的陳小墨,徑自拿出錢包讓服務員刷卡。陳小墨回過神來立刻說道:「我自己帶錢包了。」
說着,彎腰去拿書包。
張遠航擺了擺手:「我的陳少啊,你別墨跡了行不行,一件衣服而已,咱們快遲到了。」
接過服務員畢恭畢敬送回來的銀、行、卡,張遠航又指着陳小墨說道:「把他身上價簽給剪了!」
接過服務員畢恭畢敬送回來的銀、行、卡,張遠航又指着陳小墨說道:「把他身上價簽給剪了!」
接過服務員畢恭畢敬送回來的銀、行、卡,張遠航又指着陳小墨說道:「把他身上價簽給剪了!」
接過服務員畢恭畢敬送回來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