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點了火盆,溫度並不比旁邊的屋子低,梅花親自將桂花身上的斗篷摘下之後,方才說道:「桂花,咱們家裏腦子最聰明的就是你了,可也就是你最重感情。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知道你重感情,其他人也是會知道的。如果真的讓你提前知道了一切都是假的,萬一你表現出來的情緒不對勁兒,被那個什麼斯的王子看出來了,你還能這麼痛痛快快的脫身嗎?」
「這個……」桂花無語了。
梅花說得確實沒錯,現在的桂花一旦碰上了自己家人的事,她就會當即表現得很激動。
想當初在西域出使的時候,桂花只不過是無意中聽到了齊諾和旁人提起了莫氏生病的事,當即急得桂花差點沒連夜要往家裏趕。
最後還是齊諾一再發誓表明莫氏已經好起來了,桂花這才放棄了趕回家的打算。
不過她還是寫了厚厚的信,又準備了不少的銀票,還有藥材什麼的,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了家裏。
也是從那件事開始,托馬斯才知道了桂花心裏最看重的是她的家人。
「可是姐,我還是生氣。」桂花雖然沒有剛剛那麼氣憤了,不過小嘴還是撅着,顯得很不爽快。
「生氣就撒氣唄!不過別為難下人,畢竟,他們都是聽主子話的。」梅花笑着將點心推向桂花。
桂花拿起一個點心,看了一眼梅花,然後突然嘿嘿一笑,嗯了一聲,猛地開口,狠狠的咬了一口點心。
撒氣嘛,當然不能拿下人撒氣了,反正自己屋裏有個現成的撒氣筒,如果不用,那豈不是太浪費資源了?
就在這時候,在皇宮的御書房裏,凌辰逸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當即嚇了皇帝一跳。
「逸兒,可是着涼了?快,快傳太醫進來!」
「無礙,可能是剛剛走的急了些,灌了些冷風。」凌辰逸拒絕了皇帝宣太醫的舉動,定了定神,這才繼續說道:「西域國王的意思其實很明顯,要麼就是讓我讓出丫頭,狠狠的打我們明洛朝的臉。再一個就是讓我退出朝堂。只要能滿足其中任何一點,他就會選擇站在我們明洛朝這一面。」
此時在御書房的桌子上,正擺着兩張完全不同字跡的紙。
一張紙上寫的字雖然難看,不過卻也能看明白信里的內容。
而另外一張紙上寫的,則是密密麻麻的西域文字。
「唉,這些個西域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皇帝恨恨的拍了一下桌面,說道:「那個托馬斯王子一定不知道他爹竟然還跟他留了這麼一手。」
「哼,托馬斯是個傻蛋,可他爹卻不是。如果讓托馬斯知道了他爹還留了這麼一手,估計他也不會這麼冒然衝到咱們明洛朝。」凌辰逸冷笑着看着桌面上的信紙,眼裏卻是一片殺意。
「逸兒啊,你可不能做糊塗事啊!舅父這身子骨旁人不清楚,你可最清楚。咱們明洛朝未來的命運可都在你的身上,你千萬不能……」皇帝看着凌辰逸,臉上哪裏還有往日君王的高高在上,相反的,卻好像變成了個垂老的老頭一般,竟然對凌辰逸有幾分乞求的味道。
「皇上,該臣做的事,臣自然會做。但若是皇上一定要強人所難的話,那就請恕臣不敬之罪了。」凌辰逸並沒有讓皇帝把話說完。
對方想說什麼,想表達什麼,凌辰逸心裏自然是最清楚的,可就是因為他清楚,所以才不能讓皇帝把話全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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