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慕晴動作很是僵硬地點點頭,我又小聲說了一句:「看來,這地下室真的有問題,那個人的位置應該在前面右手邊的角落裏,剛才下來的瞬間,我看到手機的晃過一絲光芒,等一下我會佯裝經過,你配合我演戲,我推開門偷偷溜進去,你則是在外面關門,之後我摸黑過去把那個人放倒。」
也不給程慕晴說話的機會,我開始往後退,這個位置的燈並非紅外線感應,而是聲控。
退了十來米之後,我開始特意在地上剁了兩下腳,這時候燈亮了,而當我走到地下室門口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哎,奇怪,這地下室的門怎麼開着?」
我走了過去,並且伸手推開了門。
推門之後,我故意朝着裏面看了一眼,隨後自言自語:「估計是之前離開的時候忘記關了,這裏面黑乎乎的,看着就慎人。」
說着,我貓着身體溜了進去,而程慕晴則是順手抓住鐵門,將其關上。
這裏面很黑,剛才之所以斷定這裏面有人,就是因為右邊有人在用手機,我的視角剛剛看到了一點光亮。
在程慕晴關上門的瞬間,我就憑藉着之前進來時候的記憶,踮着腳尖迅速躥到一根水泥柱的身後。
我剛剛站定,這黑暗的空間就了亮起了光芒,那個躲在角落裏看手機的人慢慢站起身,朝着門口位置走去。
而我則是貓着身體,緩緩靠近。
此時他的注意力都都在門上,再加上我走路儘量做到不帶聲音。當在檢查門的時候,突然襲身上前,左手從後探上繞過他的連捂住了他的嘴巴,隨手右手對着他的後頸處迅速一切!
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教過我一些近身格鬥的技巧,後來跟着四叔在山上打獵,他也因地制宜地傳授了一些,雖然很少找人練手,但是憑藉我在獵物身上練出來的身手,對付這些人還是比較簡單的。
很快,我就伸手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而當程慕晴打開門的時候,我們卻是看清這個人的面貌。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他個子並不高,身上還穿着西裝。
程慕晴盯着他的臉仔細看了幾秒之後,沉聲道:「這個人我見過,雖然不確定他所在的公司,但他應該是樓上年底加班的幾家公司職員。」
看了昏迷的男人一眼,我抬頭對着程慕晴問:「現在我們要怎麼處理他?」
那邊有一個欄杆,我扛着他過去,我把他銬在欄杆上。
處理好這個人之後,我們一同進入地下室。
他們這很明顯是團伙作案,有人特意在門口防風,為的就是怕被我們發現。
如此一來,這陰冷的地下室里,肯定藏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程慕晴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下了樓梯之後,前面就能看到微弱的光芒了。
之前阻隔我們前進的鐵門已經打開,並且裏頭還傳出了鐵鍬、鏟子之類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人在挖掘什麼東西。
我和程慕晴不由得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詫異之色,這些人在挖掘什麼東西?
當我們進入鐵門之後,發現眼前的空間顯得十分寬敞,乍看之下就如同一個地下停車場一樣。
此時那些承重柱上都掛着一些油燈,油燈的光芒不會散射得太遠,因此即便是站在門口也不會看見裏面的光亮。
這偌大的空間裏,一共有十來個人正運用鐵鏟,在一個土坑裏奮力地挖着。他們正將一擔擔黃土從地下挖掘出來,然後倒在一邊。
現場已經堆滿了黃土,除了中間一條下路,基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看到這裏,我終於明白,外面那一堆黃土是從哪來的了。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下面挖掘,整得就如同那電視劇里演的盜墓賊一樣。
「誰,誰在那裏!?」
我們和程慕晴站了至少三分多鐘,總算是有人注意到我們了。
其實到這裏,就已經沒有必要在掩藏下去了,因此我們也大大方方地站在入口處。
程慕晴在三分鐘前就已經按下左手手腕上的一個腕帶的按鈕,看起來像是一個信號,這時候,查凌和那些刑警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這時候,坑洞裏面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也不知道那傢伙說什麼,嘰哩咕嚕一陣之後,就有六個男人從停下了挖掘,他們從坑洞裏爬了上來。
「哎,剛才那坑洞裏面的男人在說什麼?」
程慕晴冷冷地說:「那個人說門已經打開,讓他們拖延十分鐘的時間。」
「十分鐘?」
我掃了那六個平均身高不過一米七的男人,笑着說:「就他們這些軟腳蝦,別說十臥糙!」
在我爆粗口罵人的瞬間,急忙摟過程慕晴的腰肢旋身將她壓在了身邊的土坑裏。
「砰!」
一聲槍響!
對,沒聽錯,真的是槍響!
這幫王八蓋子竟然有槍!
槍響之後,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肩膀頂端傳來火辣辣的痛楚。
程慕晴的表情依舊冰冷,而且言語冷靜,她對着我說:「你受傷了。」
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這點小傷,我忙問她:「你帶槍了沒有?」
程慕晴搖搖頭:「這一次是我失算了。」
「不僅是你,我也差不多,早知道就把黑弓背出來了,誰能想到幫孫子有槍啊。」
這時候我跟他們的距離大概在幾十米左右,他們開了兩槍之後,就朝着我這個位置慢慢圍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我受傷的緣故,我懷裏的小狐狸忽然劇烈地掙紮起來,拼命地想要從我衣襟里冒出。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分心,急忙將它扯了出來,隨後按在程慕晴的身上行,將我的兩雙眼睛湊近,直直地瞪着小狐狸,惡狠狠地說:「別動!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你和程警官乖乖地待在這裏,接下來是我的狩獵時間!」
雖然沒有弓箭,但是我在地上摸到了不少石頭,對付這些人應該足夠了!
想到這裏,我將程慕晴之前遞給我的眼鏡扶正,隨手撿起兩塊石頭,甩手砸向幾米外的一盞油燈。
「乒!」
伴隨着一聲脆響,油燈滅了。
油燈的照射範圍有限,我這邊油燈一滅,他們看到的只是我的輪廓的影子而已。
我在離開之後,急忙俯下頭,對着程慕晴說了一句「你自己轉移陣地」,隨後雙手按在被夯實的黃土上,身如野狼一般手腳並用地翻出土坑。
「砰!」
一聲槍響的同時,我明顯感覺自己後背被劃了一刀一般,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狗日的,槍法還挺准!
不過我運氣好,那子彈是蹭着我的後背而過。
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身體從土堆上方下撲的同時,左右兩手抓住兩塊石頭,右手那顆疾然砸向那開槍的男人,而左手則是將身前幾米的油燈砸滅!
這個地方一共只有五盞油燈,還剩下三盞!
而我所在的這個方向,已經陷入了黑暗,那三盞油燈都在坑洞附近。
嘿,接下來輪到我了。
我伸手解開了大衣的扣子,脫下大衣之後,甩手就將大衣往旁邊拋了出去。
「砰!」
子彈在穿透大衣的同時,我右手驟然緊握一顆有稜角的石頭,左腳凌空跨步,右手如同弓弦一般拉扯到最大的弧度,就在左腳鞋底踏實腳下泥土的瞬間,整隻右手臂瞬間拉直,所有肌肉在這一刻爆發!
此時此刻,我繃直右手就是弓弦,而那只有雞蛋大小的石頭就是箭矢!
傾力一丟!
在我的視線里,雞蛋大小的石頭就如同箭矢一般,筆直射向握槍男人的臉。
「碰!」
「啊!!私目!」
我聽不懂那孫子說的話,不過我的眼睛看得分明,石頭準確地砸中了他的左眼眶,石頭銳利的部位直接戳進了他的眼球!
他的左眼廢了!
疼痛和憤怒讓他發了瘋一般對着我所在的位置開槍。
只是在他開槍的錢兩秒,我就已經四肢並用地跳到了另外一個土坑裏。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模仿動物,雖然被我爹揍過很多回,但我仍舊樂此不疲。
我家裏沒有電視,平時要是閒着就會去村長家,或者馮二水家蹭電視看,雖然我什麼電視節目都看,但總有一樣最喜歡的,那就是動物世界。
獨自一人打獵是極其無聊的,很多時候獵物夠了,我閒着無聊,就會經常模仿南美洲的美洲黑豹捕獵,我丟棄了弓箭、甚至拖下了鞋子,就像黑豹一樣慢慢地穿過樹叢,在距離野兔只有三到五米的位置發起攻擊!
在十幾次失敗,甚至有一次差點跌下山崖的慘烈教訓之後,我逐漸掌握了一種技巧,伴隨着我爹教給我的呼吸方法,我能夠隱匿到野兔身後兩米的位置,然後發起突襲!
但是這種方法只能對野兔有效,因為它個子我還能抓住它,別的動物,就連傻狍子也不行,因為它們體積大,我根本抱不住。
「乒!」
「乒!」
連續兩個聲響之後,就只剩下一個油燈了,他們為了照明將油燈取了下來。
只是油燈的照明範圍實在有限,而現在我卻已經藏匿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