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考完,談不上好不好。於她而言,過去就過去了,沒有刻意對答案。偶爾聽人說誰誰誰填錯了答題卡或是誰誰誰畫圖時暈過去了,她只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唏噓,似乎自己從未加入過這場「戰爭」。閒暇之餘,她會想自己的感情,相較於顧耐,同樣是拼事業外出的人,她的境況可比張存慘多了,那兩人時不時見一面,黏在一塊兒羨煞旁人。而她,大多時習慣了獨來獨往,甚至有時候覺得一個人挺好,起初她會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過不久,這種想法深入人心,成為一個正當的存在,在這期間葉澍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有時候話說不到幾句,手機響,她也沒有交流的勇氣了。
葉澍知自己忽視了葉涵,道:「等忙完這陣子,我送你一個畢業旅行。」
葉涵一笑:「那我拭目以待了。」
大黃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尤其是拼事業的男人,他們在前進過程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犧牲貞操也在所不惜。她說這話不是沒根據的,上星期,她親眼看到葉澍和一女人同進酒店,相談甚歡,氣氛曖昧。葉涵笑了笑:「阿少不是那種人,就算心在淤泥中浮沉,也保持着最初的純潔。」
大黃見此,不好再說,只道:「也許是他生意上的夥伴或是朋友也說不定。」末了她還是補充道:「涵涵,我支持你去相信他,但不要毫無保留。葉澍的為人有目共睹,我是信他的。但同樣我是你室友自會為你考慮為你說話,總之。」她撓頭:「哎呀,我說這些做什麼,這不是挑撥人感情嗎?」
從那天起,她開始失眠。奇怪的是無論她多晚睡,隔天照舊精神盎然,毫無困意。午飯時間,葉澍又來了電話。
「在吃飯?」
「恩。」
那邊靜了一秒,葉澍道:「想我沒?」
「有。」這是實話。她想他會不會對自己坦誠,和盤托出近日狀況。
葉澍淺笑:「我也想你。」
葉涵吸了一口氣,咬了下唇,放下筷子:「還有事嗎?」
「沒事,怎麼了?」
「沒事就掛吧。」她承認自己心裏嫉妒的發狂,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除了發芽別無去路。
「阿涵,你怎麼了?」
葉涵很想說就算我怎麼樣,你會回來嗎?考研那會兒,記不住考點,心情焦躁,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他在哪裏?聖誕,街上成雙成對的全是情侶,他又在哪裏?
葉涵沒敢想下去,她忽然很厭惡現在的自己,明明那時候是她放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今,這種失落都是決定的後遺症,她該想到葉澍也有太多無可奈何。
「沒事。」她刻意笑了兩聲:「待會要交個材料,趕時間呢,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
葉澍頓了頓:「好,我晚上打給你。」
回到宿舍,葉涵決定給自己找個工作,上網投了簡歷,很快收到回復,距離學校沒多遠的一家酒樓招收收銀員,培訓了半天正式上崗。這般又忙了幾天,心思沉澱下來她又覺得能體諒葉澍了。
葉澍左思右想,買了票回到學校,未作休息,徑直奔往葉涵樓下,電話沒打通,便找了張存得知葉涵在做兼職。
隔着一扇玻璃,他看到她的女孩正哈着腰道歉陪着笑,旁邊客人不依不饒,嘟嘟囔囔罵了幾句離去。葉涵嘆口氣真是太背了,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找錯錢了。好在比第一天上班進步許多,幸好老闆人好,見她是老鄉,沒忍心辭她。
他沒進去,就這麼看着她。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葉涵是不大想在這種情況見到他。眼睛定定的看着恍惚着。
客人不多,葉涵交換着腳站,一天站下來腳底板受不了。待看到窗外晦澀不明的葉澍,她驚了下,和老闆打了聲招呼,走出門,眼睛水光盈盈:「你回來了。」
「恩,看看你。」
「我很好啊。」她問:「吃了沒?要不就在這兒吃一頓?」
葉澍點頭:「好。」
這頓飯,他吃的很不是滋味,好在客人不多,葉涵得以坐下來陪着他。
「寒假我帶你出去走走。」他道。
「好啊。」葉涵托着下巴看他:「我的身心可是禁錮大半年了,該出去輕鬆輕鬆。」為了能安心考研,和以前朋友斷了聯繫,卸了微博和,獨留微信和葉澍聊。
葉澍放下筷子,看她:「你不愛笑了。」
葉涵當即扯了一個笑:「你又不常回來怎麼知道我不愛笑?再說沒事老笑不傻嗎?」
不對!以前那個傻裏傻氣的姑娘一往無前,似乎什麼都擋不住她張揚無敵,笑起來眉角彎彎的閃着奇異的光芒,而今,她在笑,眼睛裏沒有光,就好像這種變化是他帶來的。
「下午我們出去走走。」
葉涵點頭同意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正常的情侶那般相處了。
葉澍回宿舍收拾,葉涵開了櫃門,說不期待是假的,考研這段時間她過得很糙,後來為了趕時間將水乳全帶到圖書館,柜子裏備着麵包,邊吃邊百~萬\小!說。而今她有了打扮的理由了,化了個淡妝,背着包小跑下樓,葉澍還未到,葉涵就已經在等着了,她覺得這種等待是令人期待的。像開始兩人在一起那會兒,她性子歡脫,約會時經常提前到,害得葉澍不得不比她更早,兩人黏上一整天也不嫌煩。
寢室門前這條路細長筆直,他一旦出現在視野中,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他,並且越走越近,仿佛要走到她心裏去,每每這時,最後幾步勢必都是她往回跑,肆無忌憚的將手插在他兜里:「爺,去哪兒溜達?」
而今,她看着他走進,沒有邁開腳走過去,視線卻是放在他身上的,這是她男人也是她的青春,能和這樣的人談一場戀愛這輩子無憾了。
「走吧。」葉澍自然而然牽起葉涵的手。
「去哪兒?」她問。
「你想去哪兒?」
「和你一起去哪兒都行。」
走走停停,竟將大逛了一圈。有時候葉澍覺得葉涵變了,變得沉默了。不多時,女孩嘰嘰喳喳說自己的境況。
什麼班主任開班會時打了個噴嚏竟將假牙打掉了。
什麼張存鐵定是顧耐的人了,她見了他父母還收下祖傳的傳兒媳的祖母綠的手鐲。
什么小貴婦最近天天叨叨着減肥,卻總是睡到日上三竿。
葉澍靜靜的聽着,時不時抿嘴輕笑,將奶茶送到她嘴邊,商場上爾虞我詐慣了,他貪戀這種美好,似乎有葉涵的地方就是他的歸宿。
「葉澍,你什麼時候走?」她問,語氣里沒什麼調兒,似乎再問一件很平常的事。
「不走了,我們一起回家。」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葉涵莫名的覺得眼眶發熱,漆黑的瞳孔深深的看着他:「好。」
兩人在賓館待了一夜,破了最初的那道線。
事情來得十分突然,葉涵正洗澡,她將門開了一口子:「阿少,把我手機拿出去下。」
葉澍上前,蒸騰的水汽中他看到葉涵的手臂一閃而過,他沒接,輕輕握住她的胳膊:「細了些。」
葉涵冒出頭,語氣里掩不住愉悅:「你也覺得我瘦了?」
葉澍鑽了進來,關上門:「我看看胸瘦了沒。」
「你進來做什麼?」她往後躲,手不自覺的擋住胸。
「一起洗。」他脫衣服,摟着她的背將她帶到花灑下:「我幫你洗。」
「不了。」她躲閃着:「我怕癢。」
他板正她的身子,然後,含住唇細細的咬起來。
「你屬狗的?」葉涵不敢示弱的回咬。
她的回應帶給他莫大的刺激,這種刺激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求,腦子像是放空了一般,動作也粗魯了起來,他抱住她,手掌往她身體裏探。確確實實的碰觸到柔滑的皮膚,再也割捨不下。
「阿涵。」他喚她:「相信我。」
葉涵看他,她信他的。手輕輕抱住他的腰身,吧唧一口咬在他的胸間:「這兒我做了記號,從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咬到我心裏去了。」
他抱住她溫柔的放在床上,隨之褪下褲子,趴在她身上,又怕她冷,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葉涵看不到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葉澍的動作,她想扯開被子卻被葉澍阻止。
「感覺的刺激遠大於眼睛所看到的。」他又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獨留葉涵的頭在外:「我想給你最好的體驗。」
葉涵羞紅了臉,撫摸他光滑有力的背脊和脖子。
「不公平,只許你看我的,不讓我看你。」她掙脫開,鑽進被子裏研究他的身體。
「屁股真翹。」她評價道:「手感也不錯。」
葉澍一手握住她的腰:「手感不錯。」
葉涵不甘示弱,指腹移動:「手感不錯,還挺熱的。」說罷惡趣味的捏了捏。
葉澍猛吸一口氣,下半身開始變得僵硬。血液劇烈的衝撞着,葉涵只覺得涼涼的,後知後覺是葉澍的呼吸,不一會兒,身體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她躲閃着:「別,葉澍。」饒是她性子大膽,也尷尬萬分。
他不言語,只一味的親她紅潤的唇,雪白的脖頸,呼吸越來越急促,葉涵再也想不起別的了,羞澀的閉上眼,手指無意收緊,慢慢的摳進他的肉里。
這才幾分鐘?
好了?!
「我能體諒。」她拍拍他的肩膀:「彆氣餒。」末了安慰的補充道:「你就當我爽快到了。」
當?這種事能當嗎?
葉澍起身,臉面明顯不是很好看。不一會兒,從衛生間拿出毛巾擦拭葉涵的身體。
「你說怎麼沒有血啊?」她翻了翻被子又細細觀察被單一無所獲。
「這是正常現象。」
葉涵咋舌:「你就不懷疑也許我不是處女呢?」
「為什麼懷疑?」他說的篤定,髮際線還濕漉漉的,性感的無可救藥。
「我能看看嗎?」葉涵開口,眼神兒賊正:「我琢磨着全被它沾走了。」
「想太多。」他復又躺下來抱住她:「睡吧。」
「我說真的。」葉涵嘀咕着,故意朝他的胸口哈氣:「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恩,不信。」
「我老覺得片兒上放的都是假的,叫的老大聲了,我還以為這事兒多爽呢。」
「恩?」揉揉她的頭髮:「少看一點。」
葉涵趴在葉澍胸口上,男人有力的心跳聲可真動聽,撞擊着耳膜,指尖有意無意畫着圈:「其實我和存存看過也研究過並期待着,但結局並不樂觀。存存說她和顧醫生的第一次笑料百出,和顧醫生去超市買,兩人都害羞,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去買,結果顧醫生輸了,羞紅了臉抓了好幾盒結完賬匆匆跑出去,回到家一看,居然全是炫邁。」
葉澍摸着懷裏女孩,他最愛聽她的絮絮叨叨,仿佛這樣過一生足矣。
「在暗示我什麼?」他翻身向上,原本怕弄疼她,小姑娘話語間神色里全是欲求不滿,他還有什麼理由壓抑?
「阿少,你說顧醫生是不是第一次啊?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這麼純。」
「你有空提別的男人?」拇指在他唇上輕撫,一帶而過,痒痒的。
她就作吧,激怒他,有的自己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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