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灰溜溜的溜走,果斷隱身。背後說別人壞話不可怕,可怕的是說壞話的時候別人就在你的身後,陰冷着看着你說。她吃過這種虧,記得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剛上初一,繁多的作業壓的自己透不過氣來,而自己也不是坐得住的性格,奈何同桌是一個只知道死讀書的眼鏡男,她便想着法兒讓自己不那麼無聊,她發明了很多種自嗨的玩法,比如吃完糖果將糖果紙鋪平,然後和後桌比賽看誰吹的遠。不走運的是她的糖果紙飛的太給力打着圈兒停在班長吳翔桌子上,吳翔拿着「證據」公事公辦的說:亂扔垃圾罰款一塊!一塊錢多金貴,可以買兩包衛龍辣條呢!她賭氣去小店將一元硬幣換成了十個一毛,也就是那個下午交完罰款和朋友說着吳翔的壞話,說他是只知道死讀書,不懂變通的迂腐少年。朋友使勁咳嗽,她沒懂,一轉身,吳翔陰森的看着自己不說話。大約,葉澍也是在手機那邊這樣看着自己吧!
我是一個善良的女子,我是一個善良的女子。默默念了兩遍,又好心情的從冰箱掏出巧樂茲美美的吃起來,我果然是一個好女子,還機智善良。
就這樣墮落了一個星期,葉涵終於感受到無邊無盡的孤寂。每天對着電視發呆,又不想百~萬\小!說,面前擺着物理書,永遠都是第八頁。等葉媽媽回來的時候,她就會迅速藏起自己的手機,像模像樣的看着書,咬着筆做沉思狀。
澍:在嗎?
葉涵一看,有些激動。真真是好久沒人找,有些定位不住自己的人生價值了。考慮到上次自己有些失態,慎重的打出幾個字:在,你是澍還是晗?
澍:晗仔。
得瑟女皇:騷年,在幹嘛?
澍:哥哥心情不好。
澍:他不說。
澍:我不知道。
澍:我要怎麼安慰他。
澍:他總覺得我是孩子。
得瑟女皇:失戀?
澍:不知道,怎麼看出他失戀?
得瑟女皇:是不是沒精打采?嘆氣?失眠?翻來覆去?做事不上心?還安慰你沒事?
葉晗低眉遲疑半刻,重重的點頭:恩。
今年北京的雨水比往年來的多,雨後,天空意外的湛藍,藍天白雲,綠樹繁蔭。葉澍以為在北京是看不到這樣的好天氣。他提了兩份外賣進來的時候小傢伙快速地將手機往被子裏一裹,蹬着拖鞋就往衛生間裏跑:「我去洗手。」
「得得得得」扣扣提示震動的聲音一串一串冒出來。這個頻率,估計是那個「六歲話多女」,葉澍打開手機。
得瑟女皇:握不住的沙,乾脆揚了它。天涯何處無芳草,兔子也吃窩邊草。回頭是岸,是岸,岸哪!你就這樣背下台詞安慰他。
葉澍翻了翻記錄,黑眸淡如水,有些心暖,小傢伙惦記着自己。只是傾訴的對象有些讓人招架不住,自己在她面前簡直到了一個不堪入目的境地。
澍:如果你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會怎麼做?
葉澍不是一個喜歡傾訴的人,也不是很喜歡這個聒噪的女生。可是就是潛意識的問出這個問題,也許面對陌生人,人們喜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傷口和苦痛,手機一關,誰也不認識誰。
葉涵想了想,現在的自己不就是在登一座山峰,只是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成功的登上去看到美景,一覽眾山小。而自己走了很多彎路,未登上峰頂。可是有時候多走彎路,不就是為了遇到更多美景嗎?
得瑟女皇:我姐姐高考失利後,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現在送給你哥。
得瑟女皇:今天下雨,明天放晴,終將柳暗花明。
葉澍沉思了一會兒,不以為意的笑了,傾訴果然沒有什麼意義。他的手停頓半刻,終是沒將得瑟女皇拉黑。
葉晗打開外賣盒,還是昨天的菜色,顯得很失落。撅起嘴巴,眼神若有似無的飄向哥哥,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搗鼓着:「哥哥,吃多了外賣不利於小孩子身心發展。」
「廚房有鍋碗瓢盆,我不介意你做成什麼樣。」他淡淡的,頭也不抬的安靜的吃着飯。
葉涵每天的樂趣就是洗臉的時候摸摸自己的痣,也就是結痂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快落殼了。細細的用熱毛巾敷了一會兒,捏捏肚子上的肉,看了看自己的雙下巴,終於衍生出一股危機感。
得瑟女皇:芬吶,在嗎?
霧七七:在。
得瑟女皇: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我有些害怕。
霧七七:害怕什麼?天使與你同在。
得瑟女皇:我怕大家認不出我,我長膘了…
霧七七:我也肥了,居然肥了十斤。我明明很傷心的說,難道是化食物為悲憤過了頭?
得瑟女皇:幸好你胖了,否則朋友沒得做了。這下我放心了,我要在床上躺着靜靜的裝逼了。
霧七七:bitch!
葉澍查了很多資料,投的簡歷石沉大海,不是覺得他年紀小,就是嫌棄他沒經驗。他從來沒有這樣迷茫過。復讀?笑話!從葉建國選擇和母親離婚的時候就註定自己今後的人生與他無關。偏偏自己又被判給了他,他是不是要恨那個女人的狠心?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想着什麼,就像誰也不願意去試圖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
「葉澍,你怎麼不懂!你這樣小能做什麼?去工地搬磚都沒人要?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愧對你媽媽,但我自認為我是一個很負責的父親。你現在處於叛逆期,我也懂。但是和我對着幹有什麼好,你別拿你的未來開玩笑行嗎?」
他聽了好笑,背着包頭也不會的走了。就像他聽到父母離婚的時候母親哭着問他願意跟誰一樣,那時候也是覺得好笑:「我誰也不跟,自己單過。」
就這樣連續泡了一個星期的吧,忽然覺得人生真是無聊。看什麼都是無聊,無聊的五彩燈光,無聊的熱舞的人,無聊的喝酒,無聊的搭訕,還有無聊的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格格不入。
在許淑珍打電話委婉的讓自己照看葉晗的時候,他想了一會兒就同意了。從小未相處多久的弟弟卻比想像中喜歡自己,他從來沒有盡到一個哥哥的責任,原來自己與葉建國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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