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接近尾聲,許芬基本無事,待在辦公室里百~萬\小!說間或幫忙處理一些小事。超快穩定更新
忽而學弟低罵了聲「靠」,手上鍵盤敲的噼里啪啦響,那種聲音不是和諧的打字聲,而且怒氣之下的指定一個鍵盤玩命點擊。
「怎麼了?」大師兄探出頭問。
「沒事。」學弟支支吾吾,忙活兒半天,鑽到桌子下面看插座上連接的大串線,拔了又重插。大師兄起身去瞧,這一看,不得了。學弟電腦好死不死卡在敏感視頻上,畫面不忍直視,直讓人心跳加速、鼻血直流。
「我真。沒看,就不小心點到了,不知它怎麼就卡了,關機重啟了也不行。」學弟紅着臉解釋。
「咳。」大師兄咳了聲:「那什麼,小勇你過來下,其他人各忙各的。」
女孩子皆好奇,因大師兄下了命令,所以沒敢起來看,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勇哥,怎麼樣?」學弟是今年才考研的,這不還沒沒開學,提前來給老師幹活兒。人倒也勤快,挑不出毛病,交的活兒基本按時完成了。
「估計中病毒了。」勇哥是全辦公室電腦玩的最牛的人,若他不能修,自怕是要花錢送維修店了。這一修,少不得好幾百,若是自己的問題,得要自掏腰包。
「我真不知道怎麼了。」學弟慌忙的解釋着:「我就是刷了下網頁,不小心點的。」
「來路不明的網頁不要點。」大師兄頭回說話言辭激烈,全然沒有以往的幽默溫柔。
「那怎麼辦?項目資料都在這裏面。」學弟越說越小聲,大家考慮到他來的時間不長,便讓他做後期整理。這工作簡單但繁瑣,首先匯總檢查,修改發現的小問題。其次,要歸檔,分類整理。最後交給大師兄,算是任務完成。
「你沒備份嗎?」黃月爽問。
「那好像沒有。」學弟也急了,辦公室的電腦一直都是好好的,這麼久也沒發現什麼毛病,貪圖方便便也沒備份。
大師兄臉色全變了,呼氣急促:「從你第一天來我就告訴你,任何資料都要備份,我甚至告訴你辦公室雲盤的密碼。你說可有此事?」
「師兄別着急。」勇哥勸阻,看了一眼學弟:「也許能修好呢?」
退一萬步,就算修好了,項目資料不一定在。于敏抱怨:「我這最後定稿全刪了,這讓我去哪兒造一份啊,總不能重新做吧?」
許芬有備份的習慣,很容易就找到自己做的那份。她看于敏,欲言又止,于敏朝她眨眼睛,而後正色:「這可怎麼辦呀?」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
學弟咬牙,白的臉、黑的眼愈加分明:「不行我熬夜做。」
「你會嗎?軟件都沒用過,等你熟練用了,截止時間早就到了。」于敏看大師兄:「怎麼辦?」
「這事兒先別跟老師說,先拿去修再說。」大師兄深深的看了學弟一眼:「以後辦公期間,禁止上網,尤其是逛不良網站,大家聽到了嗎?」
「聽到了。」
一整天辦公室人心惶惶,氣氛沉悶壓抑。
于敏偷偷發信息給許芬:你是不是覺得我落井下石?
于敏做事認真,什麼資料都保存完備,她甚至將這個習慣告知許芬,希望對方也能養成習慣,做事必定不疾不徐。
許芬:沒有。但為什麼?
于敏:我看那小學弟不爽很久了,明明長得就那樣,還到處招蜂引蝶,這幾天居然把主意打在你頭上,我這一時氣不過嘿嘿,誰讓他搶我家的芬。
不會吧?于敏居然看出來了,那麼麗麗呢?
她不敢去想,也許她和麗麗本就沒法成為朋友。辦公室在二樓,夏日炎熱,向南的窗戶外有幾棵樹,紗窗上沾了雨的氣息,她捏了捏,關上窗。麗麗一言不發,坐在位置上不知在想什麼。
下午勇哥回來,只擺了聳肩的無奈表情:「估計要告訴老師了。」
「什麼病毒這麼厲害?」于敏很有興致,瞟了眼學弟問:「這怎麼辦?大家要重頭開始做嗎?」
「我拒絕。」黃月爽表明態度:「這個月我要回家一趟,愛做誰做去。」
「許芬你呢?」勇哥問:「你怎麼想的?」
「啊?」
「你今天一天魂不守舍,算了,先這樣吧。」
風將汗全吹乾了。
「哦。」她不是故意發呆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兒和她有關係,這不私下偷偷發信息問李皖豫,他應該在忙還沒回。在此期間,她不得不去猜,如果是普通的中毒和卡機,她家哥哥應該能做到吧?不過李皖豫的技術具體神化到哪一步,她是不知的。只知道他每回幫她清理完電腦,速度要快許多。所以潛意識的覺得李皖豫只會清灰或是重裝系統。
不一會兒。
李皖豫:我不過在他瀏覽黃色網頁時開了個玩笑。
許芬這一看,趕緊回復他:他的電腦里還有我們的項目,急着用呢,你別鬧了。
李皖豫:項目什麼時候結束?
許芬:還有一個星期,差不多做完了,就是有些細枝末節要處理。
李:那行,明天還給你們。
許芬想,明天應該可以吧?就怕大家太着急今個兒熬夜趕,她可不想熬夜。
許芬:現在修好不可以嗎?
李: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學弟犯我手上了,讓他提前試試怎麼「還」。
這一來,許芬只能裝傻了。只是面對學弟青黑的臉,心中陣陣發緊,總覺得對不起他,好在李皖豫說話算話,隔日大師兄帶來消息,說是電腦好了,虛驚一場。大家鬆了一口氣,顯然的是看學弟的眼光完全不一樣了。學弟自知理虧,平日也不怎麼說話,活躍值降低不少,堪堪和麗麗的存在感一樣。
隔一日,隔壁的隔壁的辦公室女生喊住許芬,帶着一張八卦臉神秘兮兮的問:「許芬,我問你個事。」
「什麼事?」
「聽說你們辦公室有人擼管時電腦中了病毒?」
流出來的版本居然成這樣了。
許芬搖頭:「不知道,沒這回事兒吧?」
「那你問問你辦公室的人。」女孩眨眼:「我們這有好幾個版本等着驗證呢。我還打了賭,無跨錢呢。」
「還有什麼版本?」
「第二個版本是有人做那事兒不小心撞到電腦,不過我不信這個版本,否則電腦中的病毒如何解釋?」
「第三個版本是有人公開約炮。還有第四個,我想想,嗯,好像是對,拍那種視頻上傳網站,結果網速不給力卡住了。」
許芬越發的覺得心虛:「我不知道,應該都是謠傳吧。」
「唉,可憐的小呆萌。」女孩嘆氣:「真不知道你男朋友幹什麼吃的,居然不給你普及那方面的知識。」
接下來幾日,辦公室氣氛緩和不少。學弟又開始若無其事的接近她,比如輪到她值日時,他會幫忙倒垃圾。臨近中午,他會很熱心的跑過來約着一起吃飯。
「我和于敏一起。」這是許芬第一次明確拒絕學弟。
學弟笑笑,也不知聽沒聽懂她語調中的委婉,狀似無意道:「沒關係啊。要不叫上麗麗姐一起?麗麗姐!現在去吃飯不?芬姐說一起!」
就這樣不情不願的和學弟、麗麗吃了幾回。也不是她小氣,着實是因為有些人道不同,沒辦法為謀。麗麗本就話少,于敏不愛搭理學弟,飯桌上只學弟侃侃而談,末了,總會問一句:「芬姐,你覺得好笑嗎?芬姐,你覺得呢?」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芬姐覺得你應該閉嘴。
約的次數多了。
于敏忍不住了,偷偷戳許芬的手:「下回還帶這傻逼,我就不吃了。」
「敏敏,你可別拋下我。」許芬慌了:「我真不懂怎麼直接拒絕人,而且他總是聽不懂我的拒絕,我能怎麼辦呀?」
「許芬,你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吃虧。」于敏正色道:「要麼我直接跟學弟說我們不喜歡他,不希望一起吃飯。要麼你去解決這事兒。」
許芬靜默一秒:「我去。」
正逢學弟拿水壺去打開水,許芬拎起另一個水壺:「我幫你。」
「好。」
兩人去了開水間,學弟打完一壺水,接過許芬手上的水壺,手指有意無意觸划過她的指甲,許芬忙退後幾步,盯着流動的熱水臉部泛紅:「學弟,今天我和于敏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什麼事?」
她搜刮着肚子裏少的可憐的藉口:「逛街?對!是逛街。」
「成!一起啊,剛好天要轉冷,我也想買件外套,師姐們可以幫我參謀。」
「我眼光不好。」于敏曾告訴許芬:成年人間如果不是一口答應的事,其他迂迴的藉口全是推辭,學弟不會聽不懂,只會裝不懂。
她索性挑明:「以後也不一起吃了,我和于敏也就偶爾出去吃,大多時候會窩在食堂,怕咱們不同步調,等辦公室約飯在一起吃吧。」
她說完,拎起打好的那瓶水:「我先走了。」
一路上許芬呼吸急促,像是後面有人追似的,一口氣爬到二樓,坐在位置上攤開書看,于敏發消息過來:搞定了?
許芬:我覺得我可能連麗麗也一併得罪了。
于敏:其實麗麗也不喜歡一起吃,現在倒好,大家都解脫了。
而後,學弟果真沒再找許芬了,就連眼神在空中相遇也會悄無聲息分開。許芬高興壞了,將這事兒說給李皖豫聽,李皖豫但笑不語。如果一個人電腦老是出問題,打遊戲老是被,一旦幾天不勾搭妹子學姐,電腦自動就好了,李皖豫想這種人大概是會學乖的。
沒讓李皖豫猜對的是于敏和大師兄在一起了,不過他算是半對的,告白的人是于敏,大師兄支支吾吾好久,就在于敏要放棄的時候,他熊抱住她,直接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感情。
許芬唏噓不已,又覺得不同人不同命,命又是自己選擇的,就像劉亞男。她曾告訴許芬,她很愛她的未婚夫,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各玩各的。
一有空,許芬、辣姐、葉涵便在群里嘰嘰喳喳肆無忌憚的聊天,許芬也不是愛說閒話的人,可她總覺得看不透很多認。就像麗麗,如果很喜歡,為什麼能接受她喜歡的人朝九晚五?就像月爽,真看不慣亞男,為什麼還和她做朋友?又比如亞男,精明如她,她不可能不知道月爽討厭她,那又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和月爽在一起的?
辣姐聽到許芬的感慨,徑直打斷:「芬姐,你負能量太多了。我可不想奉陪你了,俺要約會去了。」
「哦,啊?」許芬驚訝:「你談了?」
「恩,就像你說的,鍾醫生這麼好,我有什麼理由拒絕?說實話,我可能早就喜歡他了,礙於年紀不敢嘗試,怕不合適的話又耽誤他。」這一試,才發現老男人成熟又有魅力,最主要的是跟着鍾醫生走,生活輕鬆又快捷。起先他安頓好她的工作,怕她不適應還去探望過兩次。一來一往,不動心都難。
「那李子睿呢?」許芬問。
「我直說了,他說好就沒了。」辣姐笑了兩聲,太刻意以至於她笑完不知說什麼好。老實說,她還是在意他的,只是那份在意不是愛情了。
李子睿聽了她的拒絕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她以為他要站很久。下一秒他沖她笑:「是那個頭髮有點卷的醫生嗎?」
他指的是鍾醫生,辣姐點頭:「恩,是他,他叫鍾碩。」
李子睿還是笑:「辣姐,最後能讓我抱你一下嗎?」
「好。」
他靠過來,雙手輕輕擁住她,腦袋搭在她肩膀上:「我沒有機會等你到結婚了。可是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幸福,即使這份幸福不是我給的。對不起,曾經懦弱的我。謝謝,你曾喜歡過那樣的我。還有再見,我的辣姐。」
他曾和她很近,就像仰望星空,每顆星的距離,看起來近,其實很遠。
辣姐來不及招呼,他轉過身,甩甩手:「我走了,不用送了。」
辣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記憶中的少年和眼前這個男人重疊,他終究沒再回過頭。直到她發現肩膀濕了一片,蹲下身,慢慢的也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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