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桓跟竹淺影見面之後,便與老爹及哥哥通過電話,把竹淺影這裏得到的信息全部反饋給老爹及哥哥。
傍晚時分,紀大寶便回復過來,告訴他紀氏與鳴軒的合作中,有一個將在下個月到期,他已經讓項目負責人向鳴軒透露,合作到期,將不再續約。
顯然,這是紀叡與紀大寶父子倆代替小寶給竹之洲的一個下馬威。
他們用事實告訴竹之洲,下馬威這東西,不是靠虛張聲勢,而是,靠實力!
晚上,紀桓接到竹淺影的電話,說竹之洲經過醫生診斷之後,確認右手手臂骨折,身上有幾個地方的小瘀傷。
末了,竹淺影還說,「真是便宜他了,把他的腿也摔斷才好!」
紀桓沒料到竹淺影的想法居然跟自己一樣,忍不住噗地一下笑了。
「你笑什麼?」
「沒,我跟你的想到一塊去了,我也一直在後悔,當時怎麼不用力一點呢!」紀桓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齷齪的心思。
「哈哈哈,紀桓,你真有意思。」
電話那邊的竹淺影,笑了一會兒,才說,「看我爸的意思,應該是不會去告你的,他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告你等於是白告,惹惱了你,他根本沒好果子吃。嘖,如果他早知道這一點,今天就不會去幹這種蠢事了了!」
紀桓不由得也笑了起來,「我倒是挺高興他幹了這樣的蠢事,現在,我的處境可主動多了。」
如果竹之洲沒鬧這麼一出,紀桓作為晚輩,當然不可能找上門去找竹之洲的麻煩。
但對方找上門來,還用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紀桓以自衛者的身份小小地給他些教訓,吃虧的明明是他,但道理在紀桓吃這邊,他只好無奈地吃下這個啞巴虧。
加上老爹和哥哥那實力一擊,估計,現在的竹之洲,已經後悔得想死。
倆人互通了情報之後,紀桓去洗了個澡,心情愉悅地上了線。
竹淺雨今天十分準時,九點五十五分,頭像便亮了。
屏幕上出再竹淺雨的臉孔,還沒等紀桓開口,竹淺雨便急急問他。
「我爸沒傷着你哪裏吧?」
紀桓心裏暗暗高興,高興之餘,不由得手賤為竹之洲點了一長排的蠟燭。
為人父親,當成這樣,真是夠失敗的!
「你覺得他傷得了我?」
本來,紀桓可以撒個謊藉此撒撒嬌博取同情的,但對手是竹之洲,紀桓真的不屑去撒這種謊。
「對不起,讓你遭遇了這種變態!」
在竹淺雨看來,自己的爸爸,不折不扣是個大變態。
「小雨,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想深一層,你也同樣是受害者,不是嗎?總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不許為這點小事跟我說對不起,我心臟不好,受不了你的對不起!」
紀桓安慰人的方式有點另類,但竹淺雨還是乖乖地哦了一聲,點頭表示明白。
「紀叔叔說明天開始給我安排一個保鏢,紀桓,真的需要嗎?」
「當然需要!你這麼好,我爹地媽咪還不怕竹家的人把你搶走啊!」紀桓笑着揶揄她。
上線的時候,竹淺雨很明顯是一臉的擔憂,到下線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不復之前的陰霾,顯然,是被紀桓哄得開開心心了。
紀桓心情也不錯,之前,他還琢磨着要怎麼為小雨討回些公道,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讓他為小雨出了口惡氣。
接下來一天,日子過得異常平靜,警局那邊,局長親自打電話來問了紀公子的身體狀況,末了,似是有意無意地,說竹之洲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告紀桓。
紀桓冷哼了一聲,「他明確表示?人證物證俱在,他告我不是自己找死?他怎麼不來問問我,告不告他?」
局長趕緊出言安撫,「紀公子,這件事竹老闆確實是不對,不過,你就看在他愛女心切的份上……」
紀桓又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局長,你真會說笑,竹家那點事,l城有點頭面的人哪個不知?我女朋友在他眼裏,真是女兒?」
這一聲反問,噎得局長沒了聲息,倒是紀桓沒心思跟他打哈哈,「得了,這事就這樣吧,我還有事要忙,反正,麻煩局長轉告他,想要告我便告,我隨時奉陪。」
局長又唯唯諾諾地說了兩句,彼此掛了電話。
紀桓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了。
殊不知,又過了一天,手臂打着石膏的竹之洲,居然在他的大兒子竹俊釗的陪同下,再次光臨基地。
只不過,這一次,竹之洲的態度,與前一次可謂是天壤之別。
紀桓被高遠告之竹先生找時,猜的,是竹俊釗。因為,就在紀氏的項目負責人通知了鳴軒不再續約當晚,竹俊釗就曾親自給紀大寶打個電話,不過,紀大寶以自己並不負責這些小項目為由,拒絕與他詳談。
所以,當紀桓看到遠遠看到站在辦公室外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傷員時,很是意外。
不過,現在他可是處在上風,意外什麼的,根本不會影響他的發揮。
「紀公子!」聽過腳步聲轉過頭來的竹俊釗,畢恭畢敬地向紀桓打了聲招呼。
大概,是在炎少那裏得了教訓,又或者,直接是竹之洲的教訓讓他低了頭,總之,眼前的竹俊釗,完全沒有紀桓想像中的驕橫跋扈。
「不知倆位竹先生駕光臨,有何貴幹?」
紀桓只當沒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竹之洲,徑自走到辦公室前,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把人讓了進去。
「紀公子,那天的事,是我老糊塗了,想着為小雨爭取些權益,沒想到,激動起來失了分寸。」
進去之後,竹之洲竟是先行低了頭。
紀桓卻不賣他的帳,毫不客氣地冷哼道,「竹老先生確實是老糊塗了,小雨是我女朋友,她要什麼,只消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會給,哪裏需要你來為她爭取什麼?」
竹之洲和竹俊釗,齊齊愣住了。
大概,這爺倆誰也沒想到,作為長輩的竹之洲先行低了頭,甚至負傷上門來道歉,而這位紀公子,卻仍舊咄咄逼人得很,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