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回到客房,拿出筆記本電腦,按今天的所聞所見並結合一大堆的調查數據,揚揚灑灑寫了一份詳細的分析報告,寫完,牆上的掛鍾顯示已是十一點多。
把分析報告發到哥哥的郵箱,小少爺將電腦隨手擱在床上,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忙碌了一天的小少爺,微仰着臉閉着眼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從臉上滑至頸脖再順着喉結滑落到他結實的胸膛上。
竹家?
小少爺的腦子,閃過如此字眼。
有那麼一剎那,他真的很想要知道,竹淺雨那丫頭,到底是不是王哥所說的這個竹家的孩子。
當然,他要知道確切的答案並不難。
但他,很快卻否定了這種最便捷的途徑。
當然,只要他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他調查過她的身世來歷。
但比起通過這種觸犯對方底線的打探,他更希望通過接觸慢慢的了解她。
算了,順其自然吧。
極快就想通了小少爺,一身清爽地從浴室里走出來,盤膝坐在床上,準備玩一會遊戲便睡覺。
還沒進入遊戲,見郵箱提醒有新郵件,以為是紀大寶回復過來的郵件,點開,卻是r大學生發到他私人郵箱裏的作業。
他還不困,索性點開作業批改起來。
批改完,隨手回復過去。
回復完,他才覺得這郵箱名字有點眼熟,好像,是那個叫方子晴的郵箱?
打開冼博發給他的********,印證了他的猜測。
上次批改的時候,他倒是沒怎麼留意她的名字,當時改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學生平時一定是整天插科打諢不務正業的人,很多基本知識都不過關,甚至可以說,連基礎都沒有。他批改完之後,在後面寫上兩個大字:重做!
她是竹淺雨的好朋友吧,怎麼跟竹淺雨差這麼遠呢?
小寶暗暗搖了搖頭,表示弄不明白這倆個看似完全不同屬性的人怎麼會混到一堆去。
而此時,在r市的方子晴,收到他的回覆之後,便在扣扣上把他批改過的作業整版截給竹淺雨看。
「小竹子,看到了吧?我都說了,就算我再重做一次,他還是會叫我再重做的!」
屏幕上的竹淺雨臉上帶着笑意,「你根本沒按他的要求重做啊,換了我,也會像他一樣要你重做的。」
方子晴噘着嘴啊嘟囔道,「要不要這麼認真啊,這還是選修課呢,如果是專業課老師像他這麼嚴格,我乾脆退學得了。」
「子晴,你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師為我們好才這麼嚴格呢,不然,他看都不看直接給你個優,不是害了你嗎?」
這幾天,竹淺雨陸續也聽到不少其他同學埋怨這個代課老師看着帥氣,上課也是幽默感十足同時顯得十分平易近人,想不到對作業要求如此嚴格。
竹淺雨聽多了類似的埋怨,心裏暗想,這個男人雖然在私生活方面挺渣的,但至少,在工作方面十分認真兢業,即使只是一份兼職,亦沒有半分怠慢。
……
兩人再見面,是在兩天後的課堂上。
這一次,竹淺雨沒像往常那樣坐在第一排,而是坐到最後一排去。
小少爺站在講台上,目光,卻在第一時間便捕捉到最後一排那個頂着一頭清爽短髮的女生。
「各位同學,想我沒?」
臉帶着笑意的小少爺一開口便是如此一句帶着調侃意味的話,如他所料,立即惹來課堂上大片的噓聲。
竹淺雨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想來,這裏大部分人都像方子晴一樣,初時都被講台上那位「帥哥老師」迷得魂兒飄上了天,卻在收到作業批改的時候,從高空重重摔了下來。
「紀老師,你就是個披着帥哥外表的大惡魔!」
不知是誰大聲地控訴起紀帥哥的罪狀,小少爺笑着聳聳肩,「我還以為你們看完我嘔心瀝血批改的作業之後,會控制不住愛上我呢!我之前還在擔心,要怎麼拒絕這麼多愛慕者,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對,你想多了!」課室里響起整齊的叫聲。
小少爺笑得更樂了,黑亮有眼睛彎成彎月掃過講台下的學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哦……那我就放心了!」
竹淺雨探究的目光穿過長長的距離望向講台上的男人,莫名地,突然覺得煩躁起來。
一個大男人,笑那麼好看幹嘛呢?
明明是來當代課老師,幹嘛到處散發電力?
「上節課的作業,有幾個同學做得非常好,很明顯,這幾位同學的基礎非常紮實,以後,你們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試試找他們幾個請教下。」
小少爺隨後念了幾個名字,其中,便有竹淺雨。
竹淺雨心裏雖然煩躁,但接下來的課,她依舊聽得十分認真。
她是個自控力十分強的人,從不允許自己為了外在的因素而影響學習。
雖然,在別人看來,這一門外語一點不重要,但對她來說,懂的東西越多,她逃離那個籠牢的機會便越大。
「竹淺雨同學!」
課上到最後,講台上的代課老師突然點了她的名。
「到!」
竹淺雨霍地站起來,目光,與講台上投過來那兩束炯炯的目光撞到一起。
「我這裏有一些跟你們專業相關的資料,我剛才已經發到你的郵箱,其他同學有興趣有需要的話,可以找竹淺雨要,希望可以幫到你們。」
竹淺雨愣了一下,直到坐她旁邊的方子晴撞了撞她,她才如夢初醒,「好的,謝謝紀老師。」
紀桓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揚手示意大家可以下課了。
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有幾個同學拿着書本圍上講台,還沒開口發問,兩個男生卻抱着籃球竄到講台上。
「紀老師,我們去打籃球,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紀桓看看那幾個抱着書本的同學,又看看那兩個比他矮大半個頭的男生,正在猶豫,眼尾餘光看見不知何時走到前排的竹淺雨正定定地看着他,不假思索便做了決定。
「行啊,如果同學們肯到球場來捧場當啦啦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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