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只當紀煜那小傢伙說的那句話只是用來氣她的話。
可眼下親眼所見,她不由得也有些相信了。
紀叡似乎真的愛這女人愛得要死,不然,以他那樣的冷漠的性子,哪能如此殷勤地對一個女人?
她跟他,可是自出娘胎就有的交情,但紀叡對她,卻是從來沒有過好臉色,更不用說如此殷勤備至的對待。
可他,剛才,卻是分明在笑,而且,所做的一切分明是在討好那個樂彤!
對自己,卻只是冷漠如路人甲乙丙丁般冷冷地點點頭。這有着天壤之別的待遇,coco嘗過不少,只不過,向來是她在天上,別的女人在地下。
當下,她卻不僅是在地下那個,還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踐踏,她心裏不止恨,還被妒火燒得渾身如在油鍋里煎炸苦熬。
紀叡怡然地喝完一口茶,便讓他的小秘書把為會議所準備文件拿出來,兩個人頭幾乎碰着頭旁若無人地對着文件上的問題指指點點商討着什麼。
別人聽不清他倆在說什麼,就連坐在紀叡身側的coco都只偶爾聽見他性感磁性的低笑。
那樣愉中悅盈滿了寵溺的笑聲,別說在場的其他成員沒聽過,就算是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與他青梅竹馬的coco,也從來沒聽過。
在他在外求學的那幾年,是coco和他最親密的日子。
因為,coco為了接近他,只比他遲了一個月進入那間世界知名學府。
當然,紀叡是憑他天才少年的實力考出去的,而她,當然是萬能的老爹幫忙給弄進去的。
在那幾年,coco見識得最多的,是冷酷如機械人一般的他,至於他會主動對一個女人笑得如此性感盅惑,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時,她只以為他因為幼年喪母加之父親無暇照顧他,才導致他成了一個不會笑不會鬧就跟個學習機器似的帶着嚴重性格缺陷的少年。
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性格缺陷。
或者說,對着那個叫樂彤的女人。
他根本就是一個會笑會鬧會暴跳如雷的普通男人!
再想起在醫院那次他那毛毛躁躁的失控樣子,他不僅是個普通男人,還是個普通的戀愛中的男人!
此刻的coco,明明不想聽不想看,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豎起耳朵想要聽清他在說什麼,眼睛也不受控地死盯着他迷人的側面。
可每多聽一點多看一秒,她所受的凌虐便更深幾層。
他笑得愈發地明朗,那笑聲,像利刃一下下地割在她的心。
他的側面容顏愈發地柔和,原本線條冷硬得跟用刀削般的俊臉,因那翹起的唇角和向上飛揚的眉眼而變得柔情無比!
那眉眼裏流露出的風情,溫柔又不乏帥氣迷人,偏偏,卻是為另一個女人,而不是為了她!
而最可笑的是,在眾人眼中,她coco才是紀叡的正牌未婚妻。於是,這下別人投向她的,便是探究可憐和同情,甚至,有不少是帶着嘲諷的看好戲的目光。
coco手攥成拳,原以為今天會是她吐氣揚眉的日子,哪料到,來此一趟卻讓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再次飽受輾壓和煎熬!
她狠狠地瞪一眼紀叡完美得跟雕像一般的側顏,咬牙切齒地在心裏罵道。
紀叡,我已經給足你臉子並給了你一條活路,可你卻偏偏要往死路里走,那呆會,就別怪我反臉無情!
會議準時開始,站在台上的司儀對此次會議的目的作了簡明扼要的陳述,然後,主席台上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五個候選人的大名,其中,便包括紀叡。
司儀將這幾人的職務及成就簡要介紹了一下,就由各候選人自行進行演說。
紀叡首當其衝成為第一個演說者,穿着燙貼黑西裝的他走上主席台上,自身的強大氣場和氣勢,讓他看起來就如王者,而不像是一個等待別人投票決定生死的候選人。
而作為一個稱職的秘書,樂彤捧着筆記本電腦跟在他後面步伐一致地走上台。
若是單看紀叡,給人的感覺是氣場強大犀利。
可跟他身後的樂彤,在高大的他身後顯得嬌小羸弱。這份嬌小羸弱,意外地與紀叡的犀利毫不相衝,相反,還顯得特別和諧合襯。
就好像,一把鋒利無比閃着寒光的利劍,放在顏色柔和的金色錦緞之上,一個極利一個極柔,擱一起卻毫不違和,又不失各自本色!
紀叡一如往常一般,沒丁點廢話就乾脆利落地直入主題。
而在他身側的樂彤,則按他的話題和論點一直不停地轉換着大屏幕上的數據和圖片,兩人配合默契,沒有絲毫的拖沓和瑕疵。
在別人看來,兩人之間完美的配合,應該是演練了無數次的結果。可偏偏,這兩人之前卻根本沒演練過,只能說,兩人之間的默契,是由長時間一起工作所磨合出來,而非臨時抱佛腳之所為。
若說剛才兩人在台下給周圍的人所感受到的氛圍,是粉紅冒泡的戀愛氛圍,那現在,兩人給人的氛圍,卻是兩個合作無間的最佳搭檔。
紀叡的演說簡潔犀利沒一字廢話,十分鐘左右的演說,讓在場一眾成員審視的目光化成了崇拜。
演說完畢,台下的掌聲熱烈,而紀叡,則對這些掌聲毫不在意,邊向台下走邊側着臉低聲跟他的最佳拍檔說着什麼,兩人都低垂着眼,但氛圍,瞬間從工作氛圍轉成了戀愛的氛圍。
「好一對璧人!」
一句稱讚無情地鑽進coco耳邊,原本,那是該用來形容她和紀叡的,可現在,卻落在了紀叡和另一個女人頭上!
「聽說,紀總秘書不簡單啊!」
「哦?怎麼說?」
這些話,coco明明不想聽,卻沒法阻止得了它們無情地鑽進耳里。
「你沒聽說過?這個秘書,就是紀家小少爺的親生媽咪!當年,她生下小少爺之後就甩了紀總,後來,紀總把她找回來,聽說給了她一大筆錢求她回心轉意,哪裏知道,她拿了那大筆錢就逃了,一逃差不多就是一年。直到紀家小少爺病了,她才回來的!」
「呃,有這事?那麼說來,她算是紀總的天價逃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