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噶爾欽陵死去的第一時間,劉和就通過系統知道了消息,對此他的心中十分感慨,原本此人應該是吐蕃歷史上的一代權相,呼風喚雨,榮光無限,曾經率領大軍打敗了大唐戰神薛仁貴,這不僅是薛仁貴在歷史上唯一的一次戰敗,也是大唐在與周邊少數民族的戰爭中經歷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敗。
可是如今這一幕再也無法上演了,因為它的主人已經提前四百年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
劉和可是清楚地知道一點,凡是在這個舞台上出現過的人物,將永遠無法出現在其原本應該出現的舞台上,死了,就真的一切都沒有了。
「噶爾欽陵一死。將來吐蕃便是能夠建國,亦會讓我邊防少一個大患,而沒有了噶爾欽陵的吐蕃又怎能是我泱泱華夏的對手?當然,也許我想的多了,到了那時甚至都沒有什麼大唐,更沒有什麼吐蕃了,我相信以我大漢朝如今的力量,只要保持穩定的體制不便,延續個數百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劉和在馬背上默默地想着未來的世界,不知不覺戰鬥已經結束,吐蕃大軍除了近五千人戰死,數十人僥倖逃生之外,其餘人等全部投降。
「陛下,這些俘虜該如何處置?」在殺死噶爾欽陵,俘虜噶爾欽陵麾下的大小將官之後,王彥章來到劉和面前,對着劉和躬身問道。
劉和只是略一沉思,便開口說道:「按照老規矩去辦。」
「老規矩?什麼老規矩?」王彥章來得晚,不知道劉和的「老規矩」是什麼,然而他麾下的士兵卻有不少知道的,於是就有人將所謂的老規矩告訴了他。
「哈哈,原來是這個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王彥章哈哈大笑,揮了揮手,吩咐士兵們照舊辦理。
這時候只見劉和嚴肅的說道:「彥章,你可知道殺降不詳的道理?歷史上坑殺俘虜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比如坑殺四十萬趙軍的白起,坑殺二十萬秦軍的項羽等等,如果你今天這樣做的話,將來可能也會遭遇不詳。」
王彥章聞言哈哈笑道:「我即便是知道這樣做會是這樣的下場,也絕對不會猶豫,陛下,這些人殺了我們那麼多的漢人,難道就不允許我們報復他們?我寧願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我一個人頭上,只要能夠換來我大漢子民的後世安寧,無論發生什麼後果都無所謂!」
「好!彥章你能有如此想法,實在是壯哉,給你說句實話吧,真也是這樣想的,寧願把一切的罪責歸結於朕,也絕不能忍受異族人欺凌我大漢的子民,既然如此,索性兇殘一些,讓各族傷其根本,數十上百年都不敢跟我大漢為敵,讓他們沒有藏身之所,把他們全部同化,徹底變成漢人,疆理雖重海,車書本一家。勝勛歸漢國,佳句在中華……」
劉和想起來後世的一首唐詩,其實本來的意思和劉和所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但是劉和卻能夠將其拿出來並且略略修改,把「舊國」改成了「漢國」,把送別詩變成了抒懷詩,表達自己想要同化各民族的理想。
王彥章卻也能夠聽得懂劉和的詩句,再配合劉和這個作者的歪解,當即深刻明白了劉和作這首詩的真正意圖,頓時大加讚賞起來:「好詩,果然好詩,就連微臣這個粗人都能夠聽得如此明白,更何況是天下那些飽學之士?陛下這首詩定當流傳千古!」
戰事一結束,劉和除了除了留下少數人打掃戰場之外,率領其餘的人等立刻前往蘇毗城,那裏城防堅固,然而守備正空虛,一旦等那裏有充足的人數駐守,想要攻破將會變得極為困難。
於是上萬大軍不顧疲憊,連夜急行軍四十里,終於在黎明之前到達了蘇毗城下。
這一次劉和並沒有貿然發起進攻,而是下令大軍換上從噶爾欽陵大軍那裏得來的吐蕃裝備,打着噶爾秦嶺的旗號,冒充是噶爾欽陵的大軍,結果對方沒有防備,竟然輕易騙開了城門。
「你,你們是什麼人?」看到進城來的那些人一上來就展開瘋狂的殺戮,城門守衛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驚恐的問道。
卻見當先一人獰笑着說道:「你家大爺乃是漢軍大將王彥章,今日來此就是要滅了你們這些藩狗,殺!」
王彥章哈哈一笑,手中鐵槍同時掄了出去,只聽得一片慘叫之聲傳來,這杆鐵槍同時將五六個守門士卒打得筋斷骨折,頭破血流,甚至有幾個被當場打死,那一幕實在是慘不忍睹,宛如人間地獄。
王彥章如此生猛,他麾下的將士自然也不甘落後,紛紛怒吼着衝上前去,對這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城門將士展開了屠戮。
「不好啦,漢軍入城啦。」有些將士一邊跑一邊喊,這頓時讓整座城都亂了起來,許多人本來還在睡夢之中,驟然聽說漢軍殺過來了,連衣服都不顧得穿就嚇得四處亂跑,結果自然是越跑越亂,局勢根本無法控制。
其實城內本來只有三千老弱,就算是不亂也抵擋不住,現在一聽說漢軍大舉進攻,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有抵抗的勇氣?
可是等到他們趕到城門口之處才盡皆發現,他們竟然已經無路可逃,因為漢軍已經把守四門,不讓一人逃走。
緊接下來就是血腥的屠殺,許多吐蕃士兵被漢軍將士分批斬殺,現在的吐蕃士兵分散到各處,就連聯合抵抗的可能都沒有了,這一天,整個蘇毗城簡直就是血流成河,漢軍大將王彥章凶名赫赫,楊威吐蕃,從此成為吐蕃族群中殺神和惡神的象徵,自此之後當真就有吐蕃人將王彥章的名字作為止小兒夜啼的良方。
當然,劉和如果表明自己的身份,估計就沒有王彥章什麼事了,只不過劉和並沒有公然宣揚他的身份,這自然有他的打算在內,為了避免自己得到殺降的惡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福利,在他看來,所謂虛名就像是浮雲一般,好壞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讓自己或自己麾下的百姓能夠得到真正的好處。
而除此之外,劉和還有着另外的目的,這個目的才是放手讓王彥章殺敵並樹立威望的真正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