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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那天挨打還歷歷在目,因此鄭海心中略微一默算,就張口回答道:「今天是第五日了,皇上。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五天了?」皇上想了想道:「時間不短了!既然教訓也給了,也不能寒了孩子的心,賞些藥膏過去。順帶的,新呈上來的瓜果也送過來,還有老六家的兒子,賞些布料做一副,玉石、寶石也挑上好的,讓他們自己尋喜歡的模樣雕琢了」
賞賜的東西不少,榮**也表現了出來,只是那心中留下的芥蒂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消融的了。
皇上的心思鄭海還是能夠猜測個七七八八。
而寧王就看得更明白了,因為他自從懂事起,就再沒有期待過這位所謂的父親給出的父愛。
那些賞賜一應放入了明華單獨辟出來的庫房裏面,這裏放的無一不是皇宮裏面賞賜的東西。連着蓉嬪升為蓉妃之後,三不五時送來的東西也都全在這裏,以免被人渾水摸魚。
這半年來,不聲不響的這屋子裏東西也漸漸多了起來。
「關起來吧。」明華再看了眼裏面的東西,吩咐一旁的紫葡。紅櫻把冊子錄好,回頭吹乾了收起來這才過去道:「如今看來,皇上還是信任王爺的,王妃也該鬆了口氣才是。」
明華笑了笑,這裏面的玄虛,紅櫻她們自然是不清楚的。
皇上這些賞賜,有三分的寬慰寧王心情的意思,也有三分的給其他人看的意思。然而,餘下的四分,卻是想要塑造出一種「天下太平」的想法。
謝天峰的摺子她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然而皇上責問寧王的話她卻是知道的。
陣前抗令,違抗君命
縱然是北疆戰事緊張,這些事情都能夠解釋出緣由來;就算皇上雷聲大雨點小,板子打得輕,十有八、九是給別人看的,可是那心中的惱火卻是真的。
不管是明華還是寧王,誰都沒那麼天真,會以為這點東西賞下來,皇上就真的是不在意了。
皇上在意,很是在意。但是他更在意是有人要利用他的介懷,要對付寧王。他不願意被人利用,所以才把對寧王的介懷放在了一邊,這事兒並不是從宮裏的賞賜下來就算過去了。
這只是一個開端。
寧王屁股上的傷不重,領了賞第二天就去宮裏謝恩,回頭去了蓉妃那邊坐坐。明華見他過去,就笑着指着一盤點心道:「母妃說這是王爺最愛吃的,我倒是粗心,以前竟然不知道。」
寧王笑着過去請安,然後才落座過去,笑着道:「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一旁宮女送了茶水,蓉妃擔心地看着他,半響才吩咐道:「去拿個墊子來。」
寧王也沒拒絕,只任由蓉嬪吩咐。
母子兩人之間,還是陌生了些,對着寧王,蓉妃比對着明華時話還少些。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寧王和明華就藉口蓉妃疲憊,離開出宮了。
蓉妃目送兩人離開自己的宮殿,許久才嘆息了一聲,把目光落在了那被吃了兩個的點心上面。
「宸鉞他,心中還是怨我的」她低聲道,一旁陪伴蓉妃多年的嬤嬤連忙道:「娘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只看王妃三不五時的往宮中送東西,過來請安,就知道王爺心中還是惦記着娘娘的。」
「我自然是知道他和明華都是孝順的孩子,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蓉妃緩緩搖頭,母子若是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卻是再也不可能了。最終,她只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我多想了」
寧王奪嫡,她這個親生母親又如何能夠拖他後腿呢?若真說寧王心中對她有芥蒂,那皇上豈不是更寢食難安了?想到此處,蓉妃也不過是笑了笑,轉而問道:「讓燉的蓮子百合羹好了沒,拿冰鎮上,等着皇上午休之後送過去。」
她不準備跟那些年輕的宮嬪們爭**,早就過了以色侍人的年紀了。這般做,也不過是讓皇上覺得,她對這麼些年的冷落和苛待沒有半分的怨言,他們母子都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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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里,林矍看着匆匆而來的四女兒不由眉頭緊皺。
「這般聽風就是雨的謠言,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父親又何必再瞞我呢,父親給大姐當初只說給大姐陪嫁了十多萬兩的陪嫁,如今戶部那邊已經查了出來,足足有四十多萬兩,接近五十萬兩。就算是堂堂定國公府,這樣嫁女兒的手筆也未免太過於奢靡了吧?父親疼愛大姐也就算了,如今事情卻因為大姐的陪嫁而暴露,父親可有想過家中如何?」
林明惠言辭十分的不客氣,絲毫沒有注意到林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聽得林矍拍桌站起來,張口就道:「父親不必再說什麼大姐是嫡長女的話,我知道這些只是,父親若真的覺得自己做的沒錯,當初又為何要瞞着我們姐妹給大姐那般多的陪嫁?如今招惹來了禍事,卻是我這個四女兒通風報信,為着父親着想。父親若是就此垮下,出嫁的女兒卻是各個都要受到牽連,反而是大姐,因為寧王有了這些足夠的好處,反而對大姐更是疼愛!」
她心中的怨念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發、泄出來的,此時上前一步,又接着道:「同樣是父親的女兒,縱然嫡庶又別,縱然嫡母當初留下了自己的陪嫁給大姐,然而也不該有這麼多吧?如今戶部彈劾父親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父親一旦身敗名裂,我們姐妹幾人,在婆家的日子該如何過?一沒有父親重視在意,二沒有嫁妝傍身左右」
「閉嘴!」
「到了此時,難不成父親還覺得是女兒過分了嗎?過分的明明是大姐,若非她自己張揚,怎麼會鬧得此事人盡皆知,怎麼會讓戶部查起了父親貪瀆的事情」林明惠根本看也不看臉色鐵青的林矍,「父親別忘了,大姐如今也不過是出嫁女而已。這國公府偌大的家業,原本也當是傳給晉哥兒才對。如今父親這般偷偷摸摸給了大姐國公府四分之一的家產,若是日後晉哥兒知道了」
「你你你」林矍只覺得氣血上涌,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一口氣沒有喘過來,只覺得雙眼一黑,只聽得耳邊模模糊糊地驚叫聲,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父、父親」林明惠這才察覺,她意識義憤,竟然把父親給氣暈了過去。
寧王府中,已經在家賦閒許久的寧王絲毫不見焦躁,反而正與明華一同逗着兒子玩。幾個月大的嬰兒,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彩色的布料、木料雕刻的花型,草葉花枝,都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力。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動着,隨着那些東西轉頭,虎頭虎腦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等汶哥兒累了,明華這才讓奶娘把孩子抱了回去,正想着跟寧王聊聊這些天齊王意外的安靜。自從那一日謝恩之後,這又是半個月過去了,齊王卻跟真的被皇上這舉動給鎮住了一般,不在有任何針對寧王的舉動了。
這個時候卻見紅櫻行色匆匆過來,行禮之後抬頭對明華道:「王妃,林伯來了?」
林伯?明華一愣,立刻起身道:「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一旁寧王見狀連忙過去,一同看向紅櫻。紅櫻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林伯沒說。」國公府管家林伯不過略微比紅櫻慢了兩步,此時進來就先是問安,然後不等明華問就抬頭直接道:「大姑娘,大姑爺,國公爺病了!」
明華大驚,林矍的身體如何她是最為清楚的,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病了呢?因此,聽了林波的話她連忙上前一步,緊張道:「父親如何病了,是什麼病?」
「國公爺」林伯偷偷看了眼寧王,寧王見狀略微挪開腳步,他這才上前低聲道:「國公爺是被氣病的,已經請了不當值的鄭御醫過去,只是國公爺如今昏迷不醒,老奴想着還是請大姑娘回去主事的好」
「被氣的?」明華一愣,然而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父親現在如何了?」
「我出門之前還昏迷着,不過鄭御醫素來熟知國公爺身體情況,有他去的話,應當無礙。」林伯道,明華這才略微放心了些。御醫**朗與林矍有着幾十年的交情,林矍由他照看,他定然會盡心盡力的。「先回國公府,餘下再慢慢說。」能把林矍氣得病倒,可見不是小事。
夫妻兩人上了國公府的馬車,所幸國公府家離寧王府也不算遠,等着一到國公府,就見裏面人來去匆匆,見着明華和寧王就跪下行禮。明華一路快走,完全忘記了寧王屁股上傷還沒有好完,甚至腳下台階都少踩了一層,要不是寧王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扭傷跌倒了。
「小心些。」寧王抓住明華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扶好,這才抓住雙肩道:「明華,你冷靜些,岳父定然無事的。」
明華這般慌亂倒是讓寧王有些意外,他雙手按在明華肩膀上,「你先穩穩心神,明華!若是岳父病着,你回來還是要主事的」
一句話點名了林伯匆匆趕去寧王府求助的原由,明華一直有些恍恍惚惚,這會兒也是半響才似乎聽到了寧王的聲音一樣。她抬頭,一雙眸子中都是茫然。
「王爺說什麼?」
看這個樣子,她似乎連自己剛剛差點跌倒都不知道。寧王無奈,只得拉着她的手道:「你跟着我緩緩走,順帶問問林管家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林伯一路跟着,饒是掛心林矍,此時見寧王對明華這般細心體貼,又溫柔安撫,心中也是滿意的。
國公爺在家中,最為掛念的就是大姑娘了。只怕大姑娘的日子是過得面子上光鮮,平日裏面有什麼東西,寧王府那份總歸是最厚重的。生怕大姑娘受了什麼委屈,也只忍着不說。如今看大姑爺這般模樣,可見國公爺平日裏面都是白操了這份心了。
明華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緊緊握住了寧王的手,目光漸漸清明了起來。
是了,如今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身邊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丈夫,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幸,她也不用一個人撐起一個國公府了。
林伯卻是沒有立刻就開口說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事關主子,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明華任由寧王牽着她,在國公府那走了無數次的小道上前行,很快就到了前院林矍所住的正院。一進去,明華就看到了跪在屋外廊檐下的林明惠。
她眉毛一揚,漸漸恢復了清明的眼睛中透出了冷意。明華回頭看向林伯,用眼神詢問這是怎麼回事?林伯這才低聲道:「就是四姑娘當時國公爺屏退了伺候的人,只聽得國公爺罵了兩句,似乎是四姑娘頂了幾句,然後就聽得她猛然一聲驚叫我進去的時候,國公爺就暈倒了」
明華聞言停下了腳步,看着跪在一旁的林明惠。
林明惠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去,原本妝容精緻的臉已經滿是淚水,妝容也毀了一臉。
「大大姐」她低聲喃喃,明華卻只是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就抬腳進了屋內。
內屋裏面,林矍已經醒了過來,一旁鄭御醫正低聲與他說些什麼,見着明華和寧王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鄭御醫免禮。」寧王擺手,見明華直接過去到了林矍**邊,就與鄭御醫在一次問詢林矍的情況。
明華過去扶着林矍略微坐起來了些,這才低聲道:「父親感覺如何?」她隻字不問林矍為何氣倒,也不提跪在門外的林明惠,只關心詢問他感覺如何。確定林矍略微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父親年紀大了,再遇到動怒的事情也不能大發雷霆了。若真是有人惹怒了父親,直接上家法就是了。實在不行,父親讓人喚女兒回來,也是一樣的。」
林矍勉強扯動了下唇角算是笑了笑,因為這次發病暈倒,他面部還是有些僵硬的,連着說話也有些不利索。若不是一旁鄭御醫說,只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加上針灸之術就能痊癒,明華此時如何能安穩坐在這裏陪着林矍說話。
林矍大病一場,雖然兇險已經過去,然而總歸是死裏逃生。明華陪着他說了會兒話,見他面色疲憊就起身退了出去,只留下林伯在這裏近身照顧。
等送走了鄭御醫,她回頭,這才看向跪在門外的林明惠。
「父親剛剛睡下,別吵着他了。」明華緩緩開口,「還是去正居堂,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吧。」
林明惠聞言一怔,繼而就有些顫抖的模樣。一旁丫鬟過去幾乎是把她給拉扯了起來,扶着她跟在明華身後去了正居堂。上次來這裏,還是一年半之前,因為謝家十二娘落水的事情如今重臨舊地,想起那幾乎是熬油一般的日子,她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這種教訓妻妹的事情,寧王自然不會跟來。林矍並無大礙,他卻是還有不少的事情要暗中處理,此時已經先行離開了。明華無後顧之憂,此時看着林明惠磨磨蹭蹭地進來,就輕輕蓋上了茶盞。
清脆的瓷器相撞的聲響讓林明惠渾身都顫抖了一下,幾乎不用明華來說她就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
「大姐,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恐懼湧上心頭,林明惠哪裏還有一點貴婦的樣子,直接膝行上前兩步,幾乎要抱住明華的雙腿了,「大姐,我是真不知道父親身子不好而且我也是好心啊!我就是怕父親毫無防備,被齊王給咬了一口」
實際上,她激動之下說了不少難聽的話,不然也不會氣得林矍暈厥了過去。只是,這個時候自然是要避重就輕才對。不,不,她現在說的才是重點才對!
林明惠努力安慰自己,儘量不露出太過於心虛的表情。
明華此時眉頭緊皺,問道:「你剛剛說,齊王?」
「是。」見明華被齊王吸引了注意力,林明惠立刻抬頭道,「就是有關齊王的事情,你四妹夫有個交好的朋友就在戶部,聽聞這些日子戶部的人正在查父親說是父親當年在邊境帶兵,貪污了不少的軍餉和戰利品,還有受賄」
林明惠頓了一下,偷偷觀察明華神色。見她緊繃着一張臉,卻是沒有多少的情緒變化,不由心中緊了緊,這才道:「我也是記掛着父親,怕他真被齊王攀誣咬上這麼一口毀了一世的英明,說話急躁了些」
「父親貪污受賄,涉及多少銀兩?」明華突然開口,倒是讓麼林明惠一時有些反應不及,愣怔了在了當場。她忍着煩躁,又重複了一句,「我是問你,戶部查出來,父親貪污受賄多少銀兩?」
「六十萬兩!」林明惠答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戶部那位大人說,大姐出嫁嫁妝足足有四十餘萬兩的價值,由此才懷疑國公府的收入」
就算是國公府的嫡長女,這般的嫁妝也太豐厚了吧?更何況,當初對外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數目,明明對外宣傳不過是十萬餘兩!
想到這裏,林明惠還是忍不住握緊了袖子下的手,指甲刺入掌心,隱隱作痛提醒着她此時不是爭論嫁妝的時候。若是林矍真因為這樣而倒了,如同蕭家那般如今她在魏家日子好不容才好過了些,若是娘家倒了
林明惠的心思原本是好的,只可惜後來還是忍不住舊病復發,抱怨了兩句林矍對林明華太過於偏心,陪嫁了四十餘萬兩的嫁妝。餘下他們姐妹幾人,合在一起也不見得有明華這般風光。
林矍大怒,訓斥她時她卻豬油蒙了心,幾次頂撞,這才是林矍暈過去的真正原因。
明華如何看不透她的這點兒心思,冰冷的目光略微一掃,起身連着問也不問就直接道:「你如今是越發的出息了!」
「大姐,我也是為了家裏好,就算言語不當可是我真的沒什麼壞心思」林明惠又往前膝行,這次真的抱住了明華的腿,「要是父親真的被戶部那邊參奏,咱們可該如何是好?」
明華低頭看着林明惠,目光中的憐憫和厭惡幾乎已經不加掩飾了。
「你以為國公府的家產來歷不清嗎?」明華冷笑,就算世家之間都有這樣的默契,然而國公府的家產,卻是一五一十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的。貪污或者是受賄?
若是林矍真有這樣的行為,家產也不會只有百餘萬兩了,林家畢竟也是延綿數代的侯門世家。上百年的基業,公侯之家,這點家產實在不算多。
林明惠一愣,半響才唇角嚅動,喃喃着開口。
「水至清則無魚」她迎上明華冷冽的眼神,餘下的話就再不敢出口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林矍是清清白白的。若是真這樣,他怎麼捨得給明華陪嫁四十餘萬兩的家產?難不成真為了明華,把國公府的底子都掏了個半空嗎?
那就算晉哥兒如今年紀小不知道這些,她這個做親姐姐的也要為他爭一爭才是。
明華看着她這幅模樣,自然猜測得出她那轉動的眼神之下掩飾的心思,不由覺得噁心。
「你就先跪着吧。」她抬腳,卻被林明惠絲絲抱着,最終不耐煩,直接用力一腳把她給踢開了。林明惠匍匐在地,抬頭看過去,「大姐這般沉穩,自然是篤定如今寧王受**,不會牽連到你自身了吧?」她說着冷笑,抹去了唇角被咬破滲出的血跡,「是了,大姐是堂堂寧王妃,皇室的人了,自然比不得我們這些庶出的姑娘。我們自幼不得父親看重,自然是幾萬兩銀子就把我們給打發了的。可是,大姐不想想,若不是父親給大姐陪嫁了過多的嫁妝,如何會引起戶部那些人的注意?甚至於,要不是大姐嫁給了寧王,父親如何會被人盯上?」
明華心中一緊,動作頓下。
林明惠不管如何作死,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
她的嫁妝,才是引起旁人覬覦的根本。可是,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