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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
明華徹底愣怔了,呆呆看着伸手討賞的紅櫻,幾乎說不出話來?
紅櫻見狀再上前了兩步,笑着道:「王妃,奴婢的賞錢可不能免了!」她雙眼彎彎,笑得格外可愛。筆神閣 bishenge.com明華這才回神,下意識道:「你這丫頭,越發的」頓了一下,見一旁寧王不說話,這才道:「我真的有孕了?」
「你啊,有孕都不知道,這幾日天天去齊王府累着了,這才睡了一整日」寧王嘆息,伸手幫明華把散落在前的髮絲挽到耳後,這才道:「怎麼這般遲鈍?」
他在沙場征戰慣了,根本不在意所謂的白事衝撞,只擔心明華身子吃不消。還好陳大夫說,她身子素來康健,除了疲累一些,並無大礙。
「真的有孕了?」明華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幾乎不敢相信裏面已經開始孕育一個小生命了。紅櫻在旁看着夫妻兩人低聲說話,自然不會不識趣的再討要紅包了。自家姑娘睡了一天,肚子裏還有個寶寶,只怕是餓很了。她輕手輕腳出去,親自跑去廚房看着廚娘做了飯菜,然後和橙香一同提着食盒回來。
膳食就擺在隔間,屋裏說話的夫妻二人聞到食物的香味徐徐飄來,再沒有了懶散呢喃的心情,略微整理了一下就出來。紅櫻帶着人給明華洗漱,這才小心翼翼扶着她到了桌邊。
明華哭笑不得,道:「哪裏就這般嬌弱了,難不成我連着走路都不會了?」說着她看了一眼紅櫻,道:「是了,忘記給你喜錢了!」她說着把腰間的荷包取下來,裏面裝着一把新做的金瓜子,「拿去你們姐妹幾個分了吧。」
紅櫻喜滋滋地收下,想了想才道:「王妃有孕的事情,如今也不過奴婢幾人知道,其他都一知半解」她說着看過去,「如今可要昭告全府上下?」
這是喜事,原本就不當瞞着。只是寧王府里如今可還住着翠竹軒里的那兩位的,那**的歌聲可不止是明華和寧王聽到了。
不管是粉黛還是綠蘿,紅櫻皆沒有好感,心裏膩味着呢。
明華和寧王皆備有孕的消息沖的滿腦子都是喜悅,竟然是往了這茬,這會兒聽得紅櫻提起明華就看向寧王。寧王皺眉想了下,才道:「陳大夫說脈象還不顯,不滿兩個月呢,先瞞着,等略微穩妥些的時候,我請宮中御醫過府給你把脈。」
明華點頭,如今齊王府才辦了喪事,他們這邊大張旗鼓的慶祝也不大好。更何況,如今身孕不久,說不得還會讓人給趁機做些什麼,防備一些也是好的。
「我也是這般想的,就依着王爺所說,這些日子我偷偷的、好好安胎」明華笑着道,一旁寧王想了想才道:「我看王妃很是喜歡那莊子,如今天氣越發的熱了,你若是不耐煩京中人情來往,倒不如還去莊子中暫住。」
明華倒是有心想躲懶,她心知這一兩個月京城必定會大亂,說不得今年都會動盪不安。因此聽得寧王這般說,她略微想了想就點頭道:「也好,住處莊子處,也清淨一些,王爺若是疲累了,也正好可以去探望我。」
順便給了留在京城的寧王一個退可守的理由。到時候,看着京中情勢不妙,她就讓人傳訊說是有孕了。去看自己有孕的妻子,誰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不成?
「你啊,好好安養就是了,陳大夫特意交代了,要你少思少慮。」寧王見明華轉眼想了許多,不由苦笑。他就是擔心她留在京城多思慮,這才提議讓她去莊子上休養的。結果,話一出來,她轉眼就想了這麼多。
明華笑了笑,卻沒有再多少。
夫妻兩人半夜用過晚膳,明華睡了一整日倒是不困。翻身看着寧王睡着的容顏,唇角不由笑了笑,往他的懷中鑽了鑽,寧王朦朧中伸手把她摟入懷中,順手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動作輕柔如同安撫一般。
明華聞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不覺就又睡着了。
第二日紅櫻就開始收拾行禮,第三日明華就匆匆離去,讓原本有無數話想要說的綠蘿撲了個正着。她想起粉黛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還是快速到明華跟前說了個清楚。
知道那日半夜唱歌的是粉黛,前些日子她還在府中放風箏,明華也不過是笑了笑。
如今這府中就如同鐵桶一般,還有一波暗衛分班日日夜夜守着,粉黛能夠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有限,十有八、九是這邊特意放出去給她知道的,倒是不用擔心。
「你有心了。」至於粉黛想要**寧王,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寧王的脾性,可不是這京城裏,繁花似錦中長大的世家公子能夠比擬的。一個嬌柔、婀娜的美女,可不見得就能吸引了他。
綠蘿要的可不是這般輕描淡寫的回覆,見明華要走,她連忙追上去想要阻攔。一旁紫葡見狀連忙讓人攔住了她,沉聲道:「綠蘿姑娘還是守禮些,守着分寸的好。你的好處,王妃自然會記得的。」
綠蘿見狀這才緩緩後退了兩步,低頭認錯。
紫葡卻是懶得再與她多說,看着讓人把東西都搬上去。上次她和紅櫻被留在了王府,這次卻是留下了綠桃和翠果。這兩個丫頭潑辣些,正好能夠鎮住場面。紅櫻心細,她生育過,跟過去照顧明華才是最佳的選擇。
小廚房裏也挑了兩三個廚娘,連着橙香一起去。比之之前和寧王一同去莊子上,這次明華獨自一人,反而帶的人手東西更多一些。
寧王一早出門,因為惦記着明華要出行,早早回來正巧趕上送她。夫妻兩人一起出京,寧王等她安頓下來,這才騎馬回京,竟然是連着**也沒有耽擱。
明華知道他京中事多,也沒有多言語,只是晚上獨自一人吃飯的時候,難免有種落寞的心情油然而生。
成親至今,似乎她獨自一人吃完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有些百無聊賴地吃了半碗粥,連着小花卷也只吃了小半個就放下了。紫葡見明華這般沒胃口,原本想要勸的,然而話到嘴邊想了想卻咽了回去,示意紅櫻帶着人把吃食撤了下去,這才笑着道:「既然吃了飯,王妃也不要一個人悶在屋中,趁着如今天光還好,四下走動走動。」
見明華意動,她笑着讓人取了披風,道:「有備無患,萬一起風也不能凍着。」
「都五月下旬的天了,哪裏還會凍着。」明華失笑,悵然的心情這才好了些,由着紫葡和紅櫻陪着在莊子裏轉了一小圈,看着菜地裏面新冒出來的青菜,倒是莫名想吃包子了。
「莊子上可有香菇,明日一早,讓他們做些青菜香菇包子吧?」想想青菜的清淡爽口,還有香菇的醇香,明華開始覺得饞了。一旁紫葡聽了笑了笑,回頭對着紅櫻略微使了個眼色,紅櫻立刻笑着應了聲說讓人去看看,若是沒有這個時候說不定還能尋來。不等明華說話就離開了。
明華笑了笑,直說她是個急脾氣。
等回去的時候,紅櫻笑着接過了她的斗篷,橙香就笑着道:「廚房新做了青菜豆腐餡兒和青菜香菇餡兒、青菜雞蓉餡兒的包子,王妃可要嘗嘗看?另外還熬了小米紅棗粥,如今正是喝着順口。」
明華讓她說得只覺得腹中空空,食指大動。等着一應東西端上來,包子比嬰兒拳頭還要小一半,一口一個正合適。裏面餡料味道鮮美,汁水充足,加上熬得糯糯的小米紅棗粥,還有幾樣開胃小菜,明華就着喝了一碗粥,吃了四五個包子,只覺得吃撐了些。無奈又被紫葡拉着出去散步。
橙香在一旁看着,倒是有所領悟,回頭對廚娘道:「王妃口味有些變,如今雖然野菜之類的鮮物過了時節,可是菌類的正是吃的時候,翻着花樣做些鮮香的東西,王妃吃了喜歡定然有賞。」
兩個廚娘立刻露出了喜色,謝過了橙香這就喜滋滋地低聲討論着明天一早給明華上什麼菜。
白蓮這次也跟着來了,此時見兩個廚娘得了提點,立刻眼巴巴看着橙香,塞了一碟子的點心過去,「橙香姐姐嘗嘗看,我新做的點心,可還合味?」
橙香笑着道:「我這跑了一趟,正渴着呢!」白蓮多機靈,立刻提了一壺酸梅湯過來,笑着道:「解暑又解渴,橙香姐姐喝喝看!」
「這才什麼時候,就解暑了。」橙香伸手捏了白蓮的小臉一把,「就你這丫頭機靈。我看着,王妃這兩天口味淡,你做些清淡、雅致的點心,那些油啊、醬啊的少用,王妃定然會喜歡的!」
「還是橙香姐姐伺候王妃時日長,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白蓮輕輕拍了橙香一記,心中琢磨着此時適合做什麼樣的點心。能跟着來莊子上伺候的,都是明華信得過的,都知道她如今有孕,不少東西都要忌口。因此在吃食上更要費心才是。
明華只覺得她瞬間被身邊的人嬌**了,那一頓吃得少了,不過半個時辰定然會有點心或者甜點送過來。再不然就是新鮮的果子,或者是一些剛採摘的可以生吃的菜果。那一頓吃得多了,定然是要被拉着看莊子的風景,又或者是田間看看那些耕種的麥田。再不然,還會被拉着去湖邊釣魚,划船。
莊子上又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四五日的功夫,她就覺得之前瘦下去的那點兒肉都被養了回來。對着鏡子看裏面的倒影,只覺得自己面色紅潤,光澤也好。
不過她倒是聽了紫葡的勸,再沒有用那些胭脂水粉,只用了乳脂之類的擦臉。身後紅櫻動作利索的把她頭髮綰了個簡單的髮髻,一根玉簪別上去,笑着道:「王妃說簡單些,這般可好?」
明華略微看了下,道:「就這樣吧。」
莊子上這幾日已經開始收麥子了,明華好奇今日就要一起去田地裏面看看收麥子的情形。不過太陽大,她過去了也是在涼棚之下看着,不時把手邊的點心、果子分給那些莊戶帶出來撿麥穗的孩童們。這些孩子倒是都乖巧可愛,一旁送茶水的婦人聽到明華誇讚就道:「都是如今日子好過了,不然哪裏顧得上他們。以往忙起來他們都是在泥地裏面打滾,如今送了兩個大的去讀書,他們回來教小的,才越發的像樣了。」
明華聽得她這般說,忍不住問了句。
「以前,莊子上收成不好嗎?」
「收成還算好,這幾年京郊風調雨順的」婦人笑了笑,原本想給明華送些茶水。不過看了看明華身邊那精緻的茶具還是止住了腳步,然後給一旁紅櫻指點了方向,說那邊一口井的水格外甜。
紅櫻笑着道謝,又塞了幾個炸果子給婦人帶上。這些東西有些油膩,明華吃了兩口就不樂意動了。
婦人千恩萬謝地離去了,明華這才低聲道:「這莊子,王爺接手之前是誰家的?」
紅櫻愣了一下,這點兒她還真不知道。「王妃若是想知道,奴婢問問去?」
明華揮了下手,紅櫻明白,立刻就帶着東西尋人說話去了。不一會兒,她空着手回來,散了果子得回了一籮筐的閒話。
「這莊子,原先是刑部董侍郎的,半年前他落罪關了起來。家裏人為了給他疏通,就了田地莊子。聽聞連着宅子都了,如今一家人早就歸鄉了。這莊子又轉了兩手,才到了咱們王府名下的。」紅櫻低聲道,明華這才舒緩了眉頭。
年年風調雨順,之前卻過的那麼慘,不說也知道是莊子的主人太過於苛刻了。這般的莊子接手,若是原主還在,說不得日後還會鬧出什麼風波來。
刑部的董侍郎,明華倒是有些印象。他出事的時候,明華正在準備自己的婚事,
聽聞是貪瀆辦了冤案,然而想想他能從刑部出來,也是了莊子和宅子脫罪的,明華只覺得刑部裏面如今只怕早已經是一灘爛泥了。不然,這樁貪瀆案如何會讓董侍郎完好無損的回鄉呢?
只怕這莊子、宅子也不過是他名下最顯眼的資產,這才脫手處理的吧?
她微微托腮,正想着不由失笑。搬來這莊子,不就是為了少些思慮嗎?她怎麼就又習慣性想了起來呢!明華微微搖頭,捏了一顆葡萄送入口中,然後輕輕一吐就把皮給吐在了一旁的碟子中。
紅櫻在旁看她難得這般孩子氣,玩得開心,想了想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只要王妃開心就好了!
其餘,反正現在沒有旁人看到,儀態什麼的都是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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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京城之中寧王卻沒有這般的閒情逸緻,然而有些驚愕地抬頭看向了皇上。
「為父的意思是,你這條陳寫的不錯,只是推廣起來未免太過於費時費力,就讓兵部的人去做好了。他們人手充足,一步步推廣才不容易引起大的波動。如今萬事以穩妥為主自然了,該給你的獎賞,朕也不會虧待了你的。」皇上慈眉善目地對寧王解釋自己的安排,「只如今,刑部卻是屢屢出錯,你性子較真,做事最為刨根究底,這樣的性子,去刑部調查最為合適。」
「宸鉞,你可不要虧負了朕對你的厚望啊!」皇上用委以重任的期待語氣說,寧王聞言只垂眸叩首謝恩,沒有半分的不忿或者委屈。皇上見狀,心中這才好受了些。
說起來,這一年多來,寧王做事確實不錯。若非命格不好,如今看起來倒是不比齊王或者魏王差。
想起齊王和魏王這兩個兒子,皇上難得的好心情又沒了,擺手示意寧王出去自然而然就把之前說的賞賜給忘記了。寧王也懶得計較這些,出宮之後坐上馬車就得了消息。
「公主府把人送出去了。」
寧王揚眉,耐心等了這麼多日子,總算是等到了。
「派人跟着,在離京三兩天之後動手。記得,乾脆利索,不該留的痕跡不要留。」他聲音冰冷,透着絲絲殺意,聽令的人卻沒有絲毫的詫異,沉聲應了,轉瞬就不見了身影。
寧王回頭去兵部把事情利利索索交接了個清楚,又指點了晉王一番,這才離去。
晉王親自送他,等四下無人才為寧王不平了幾句。寧王攔住了他,笑着道:「這些事情瑣碎,我原本也是不耐煩的。如今能甩開手,正是合了我的心思。」
晉王見他神色灑脫,不似作偽這才嘆了口氣。
「六哥放心,你的心血,我定然不會讓人給毀了的。」他認真道,寧王見狀才露出了笑意,勉勵了他兩句,然後去刑部。既然皇上給了他這個差事,他總歸是要做起來的。積極點才不讓人詬病,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瘋狗給咬到了。
刑部確實是一個泥潭,裏面各方勢力格局,認真做事的沒幾個。寧王說是過去查刑部的事情,卻沒有一個具體的官職,憑藉的不過是王爺的名頭,還有他那個虛職而已。
不過,這一年多來他做的事情也不少,這會兒到了刑部,裏面的人自然是小心翼翼的——糊弄着他。寧王也不急,只每日過去點到一般,留意着所有人做事。
如此五天,刑部的人從各個都緊繃着神經,到漸漸放鬆,在他跟前也自如了不少。
大名鼎鼎的寧王,也是個普通人嘛。
而這一天還沒結束,消息就傳來了。
柏晏鈺在京外通州遇刺身亡!
聽聞這消息的時候寧王正在與刑部一個郎中說話,聞言只眉毛一揚,然後才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抓住了行兇的人?」
傳信的人搖頭,「說是沒有發現什麼。」事關公主府世子的生死,縱然是有線索只怕也不會傳的天下皆知。畢竟,能夠刺殺公主府世子的人,應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寧王也沒有準備從這人口中得知什麼,只與說話的人告罪了下,然後匆匆離開刑部。這總歸是大事,既然聽聞了消息,還是要去趟皇宮的。
只怕此時,大長公主應當已經在皇宮中鬧起來了吧。
寧王所料沒有半點錯的,柏晏鈺和蕭氏的事□□發的時候,她自然是恨不得打死了這個孽畜。然而這畢竟是她疼愛了十多年的孫兒,事後柏晏鈺得知蕭氏身亡,又是苦求又是告罪,說自己被撩撥,一時做錯了事情。她憐惜這孫子只是一時被妖精給迷惑了,心中自然是更怨恨蕭氏一點的。
難怪這賤、人三不五時的來公主府,原來竟然是受不住寂寞勾搭她的孫子!真是恬不知恥!
大長公主心軟了,卻也不能再留柏晏鈺在京中,因此等他略微好了點就讓人把他送走。不然的話,豈不是誤了大事兒。沒有想到啊,她都把人送走了,還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大長公主心中自然是有懷疑的人的,柏晏鈺平日裏文質彬彬,從來不與人有口角之爭。這滿天下除了齊王對他恨之入骨之外,還會有旁的什麼人嗎?
只是,這懷疑她卻是不能說出口。此時跪在皇上跟前苦求,倒是讓原本對她有些不耐的皇上心軟起來。
畢竟是他的胞姐,當年他能坐上皇位,這位姐姐也出了不少的氣力。如今都到了這把年紀,還沒了長孫,如何不傷心?
皇上叫她起來,說定然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讓人給柏晏鈺償命的。大長公主卻是不願意起身,只抬頭道:「晏鈺死的蹊蹺,定然是被人謀害。此事旁人查我不放心,還請皇上允准我推舉一人全權負責調查!」
「皇姐心中有可信的人選?」皇上揚眉,恨不得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既然大長公主推舉了人,那麼查不出真相,可就不是他這個做弟弟的不盡心了。
「正是。」大長公主摸了一把淚,一字一句道:「我思來想去,覺得寧王當是最為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