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聽了楊真的話卻是一怔,她本意只是讓楊真敗了張雲飛,落落三皇兄的面子就罷了。誰知楊真卻是下了重手,將張雲飛活活打死。
如今三皇子似是還沒有得到消息,只是在那面色不善,坐立不安。若是讓他知道張雲飛死了,恐怕與自己是結了大仇,莫說兄妹情面不復存在,恐怕在後面,都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只不過公主面上卻並沒有露出什麼責備,既然已經被二皇兄點破上了明面,得罪與否不都是要爭個頭破血流?如今除了三皇兄的左膀右臂,落了他的面子和士氣,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自己的心思已經公開,便索性鬧的大些!自己優柔寡斷,又如何能吸引人才?自己責備楊真,又有誰願追隨自己?想要做上寶位,最重要的是要別人看到你的信心和手段。
想及此,她讓侍女豆豆拿了酒水遞與楊真,自己也舉杯笑道:「楊卿辛苦了,倒是解了本宮心頭之恨。」說完,她也學着楊真斜眼向三皇子望去。這個眼神極為隱蔽,也只有正關注這方的三皇子看見了。
三皇子那裏擔憂張雲飛大俠的安危,本就心浮氣躁,如今受了自己妹妹的挑釁,哪裏還能忍,騰的站了起來,身前的案桌被帶倒在地,盤子碟子全掉了地上,飯菜酒水四濺開來,惹得好大聲響。
眾人聞聲而來,卻見三皇子走到公主面前怒目而視!指着她的鼻子罵道:「安敢如此欺我!」
公主卻是渾身顫抖,做了委屈狀,眼中的熱淚滾滾而下:「皇兄說的哪裏話?我敬重皇兄,又哪敢欺你?若是說比武,楊真也安了我的吩咐,低頭認輸,就怕拂了皇兄的面子。皇兄何故如此?」
三皇子看着做白蓮花狀的公主,只覺得怒氣充滿了全身,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張手便要打來。
公主伸手欲擋,只是他皇兄軍伍多年,力氣打磨的十足,一把就將公主打翻在地,公主只覺渾身疼痛欲裂,倒在地上嚶嚶哭泣。
楊真慌忙趕來,抓了三皇子的手,反手一帶,便將他推了出去。他以手扶了公主,將她抱在懷裏:「殿下可安好?」
公主不說話,卻還在哭泣,她悄抬秀首,與楊真交換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眼神,雙方眼裏全是得逞的欣喜。
「夠了!來人!將這目無君父!咆哮君前!欺凌親妹的狂徒拿了!」興武王氣的將酒杯摔了一地。「連這點遊戲都輸不起!日後假如真坐了寶殿,是不是也要一言不合便將諫官殺了?」
三皇子聽了怒斥,瞬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中了公主的毒計!他如今百口莫辯,卻也是不敢再辯!他慌忙跪下,對着興武王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擔心張大俠安危,一時亂了方寸!竟是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請父皇責罰!」又轉身對公主道:「皇妹可安好?皇兄一時衝動!竟是傷了皇妹!請皇妹原諒!」
公主捂着額頭,那裏碰在桌角上,卻是開了個小口,鮮血直流!看起來說不出的嚇人,興武王看了心疼不已,急急忙宣來太醫診治。
太醫到了,替公主擦洗乾淨,上了金瘡藥,用乾淨的布包了,回復興武王道是公主並無大礙。
這時公主也似是鎮定了許多,只是仍在抽泣,她哭着對父皇勸道:「皇兄許是喝了酒,亦非是本意,還請父皇饒恕了皇兄!」
興武王一聽,擔心去了不少,轉頭又對三皇子怒罵:「你這逆子,德行與你皇妹差了太多!朕今日不罰你,怎能讓你長記性?你不是要去戍邊嗎?明日就去恆江邊守了吧!無兵無職,什麼時候學會了為人處事,什麼時候再回來!」
三皇子雖是喜歡操兵弄將,但可並非願去那前線當了小卒。雖說自己定不會有危險,但是發配出去,遠離朝堂,又該如何一爭大位?只是如今中了那苦肉計,惹得父皇不喜,又怎敢再去反對?
只得磕頭謝恩,在那裏先爭取軍隊的支持,待父皇消了氣,找了相識的大臣活動下,看看能否調回來了,他起身後低眉順眼的站了一旁,氣惱的盤算着。
皇妹啊皇妹,皇兄倒是小瞧了你,只是這些魍魎詭計,你又能用幾次?這天下,還是要我們男人堂堂正正的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