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這個詞的含義值得深思,對方有可能是既往不咎、大方原諒了自己犯下的過錯;還有一種則可能是二人之間你來我往、互相扯平、不再虧欠。
黎胖子希望是前一種,但很顯然對方說的是後一種意思。
「你做了什麼?」
黎胖子雙拳緊握,盡力克制着想要打人的衝動。
接下來如果聽到自己不想聽的,黎胖子會毫不猶豫的拔槍殺了眼前這個傢伙。
亞歷山大似乎沒有感受到黎胖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依舊平淡的說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就像那天你們逃進下水道一樣,都是身不由己,無奈為之。就算是因此而犯下錯誤,給別人帶來了傷害,應該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吧?這方面你比較有經驗,不是嗎?」
黎胖子努力壓制着滿腔的怒火,他根本不在乎亞歷山大的冷嘲熱諷,他只在意albe她們是否成為了亞歷山大報復自己的犧牲品。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音調猛然的提高往往是談崩的前奏,眾人剛放下的槍口再次重新對準了亞歷山大,甚至有幾個兄弟還盯上了lily。
這女人確實和盟主有些淵源,但她與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同樣關係匪淺,黎胖子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她,其他人做不到。
「都是自己人,何必要做成這樣?」
lily已經察覺到了黎胖子的殺意,急忙快步過來擋在了二人中間。
「亞歷山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lily一旦嚴肅起來,亞歷山大就像受到驚嚇的獴一般,不敢再惹她生氣,立刻解釋道:「傍晚,我們如期發動了政變,偷襲之下順利幹掉了許多留守之人。不過布魯克也不是吃素的,他用最短的時間聚集了幾名心腹,佔據住了別墅的三樓。對方武器優於我們,一時難以拿下,只得打起了拉鋸戰。」
說着,亞歷山大回頭看向老貝克。
「以你的觀察力,肯定發現破綻了吧?沒錯,是我們將布魯克安排在二樓局長書房的。雖然這樣很容易露出馬腳,但比起三樓那些密密麻麻的彈孔,怕是一秒鐘不到就露餡了。」
老貝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張板着的臉。
「還有一事不解,可否告知?」
「您問。」
作為實習警察在訓練時,老貝克正是他們這些菜鳥的教練。亞歷山大與這些元老警員雖有利益衝突,但是他個人對老貝克還是保持着尊敬的態度。
「白天出發時,我明明看到你也上了車,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就算是從遭遇襲擊開始算起,時間也不夠難道,你」
老貝克說着,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沒錯,車隊出發後我找個機會便溜下了車。與我同車的都是我的人,你們自然不可能發現。」
「這麼說,你們早就開始算計局長了。」
老貝克說着,深深的望了眼lily。
今日黎胖子的出現,以及不可阻擋的失敗局勢,令老貝克對lily的背叛並沒有太多感覺。
如今得知原來他們原來早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種背叛感不免升上心頭。
「沒錯。」亞歷山大毫不客氣的承認到。
這是勝者才有的一種肆無忌憚,因為沒有人可以讓他為此而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那格蘭特管家的死」
「是的,也是我舉報的。」亞歷山大再次承認。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兩個聯手勝率會更大。」
老貝克想不通亞歷山大如此做的動機。
亞歷山大笑了笑,道:「很簡單,想要一件事情順利達到預期,只有你自己聰明是不夠的,你還要確保自己沒有錯信一個愚蠢的隊友。」
老貝克不是第一天認識亞歷山大,一個腦子裏恐怕都長着肌肉的人是不可能想到這些的,老貝克的目光再次朝lily看去,他現在甚至可以想像出後者對亞歷山大說這些話時的情景。
「格蘭特並不聰明,最起碼沒有聰明到可以與其一起謀事。既然沒得合作那還不如讓他的死為我們貢獻一份力量,籍此獲得皮埃爾與布魯克的信任,相信他看到今天這一幕也應該算是達成心愿,死得其所了吧。」
老貝克不住的點頭,只是雙眼卻變得有些空洞無神。
輸後還有機會繼續反抗,只是自己選擇了投降,和輸的一敗塗地,根本就沒有獲勝的任何希望,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
一股無力感瞬間在老貝克全身蔓延開來,這對他的打擊比得知局長死訊的那一刻甚至還要沉重。
「局長,我們輸了徹底的輸了」
老貝克落寞的朝遠方走去,這裏已經不再需要他了,諾城警隊在今晚被徹底除名,退出了末世的舞台!
「他沒事吧?」泰戈爾看着那孤獨的背影,不免有些擔心的說道。
雖然不久前還是敵人,但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無需吝嗇。
「讓他一個人走走吧,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林飛同樣望着那道背影,答道。
在場的許多人都會覺得老貝克很可憐,但不會對此感到愧疚。雙方各為其主,總有一方要淪落到如此地步,相比較而言還是可憐別人更好一些。
黎胖子只是看了老貝克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了亞歷山大和lily身上。
他和老貝克一樣,同樣看穿了亞歷山大剛才是在保護lily。
這些話語與安排肯定出自lily之手,亞歷山大據為己有並不是想掙什麼面子,而是想把lily繼續藏在暗中,以免被人盯上。
黎胖子並不了解亞歷山大,但他了解lily。
「言歸正傳」
亞歷山大繼續說起今天發生在莊園的事情。
「對方武器佔優,我們一時拿他們不下。加上莊園內的倖存者們趁機發生動亂,我們還要分派人手去維持,當時真可謂是一片混亂。
就在這混亂之中,我們好不容易拿下了布魯克他們,卻聽聞有強敵來襲」
亞歷山大說着,眼睛瞄了黎胖子一眼。
「我們身着警察制服,來人也身着警察制服接下來發生的想必你們也都能猜到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