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仿佛被車碾過一般疼痛,戚少澤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只是舔了舔乾裂的唇說道:>
朦朧中有一個怯怯的弱小的身體靠了過來,然後喉嚨里就是一陣清涼滋潤的液體,那人試探着用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戚少澤忍不住努力集中了意識去看,卻只看到那雙毛茸茸的長耳朵。
&終於醒了。」再醒過來戚少澤就看到一個長的艷麗的漂亮少年一臉驚喜地喊道。
可他好歹是過了幾個世界的人了,少年那演技壓根騙不過他,雖然表情是驚喜的,眼裏卻瞬間閃過了好多複雜的情緒,愛意的,嫉恨的,絕望的,滄桑的…
戚少澤心裏不禁嗤笑,這大概就是主角受狐曄了,他現在這副身體是原文中拋棄主角受的渣攻。
狐曄是部落里最美最受歡迎的雌性獸人,卻在某一天救了一個外族的蛇類獸人,還愛上了這個冷冰冰不善言辭的俊美獸人,對酋長兒子的追求都不屑一顧。
卻沒想到兩人婚後戾澤居然出了軌,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白兔獸人,只冷冰冰地看着他說自己愛的從來不是他,狐曄傷心欲絕離家出走,最後卻被外面的野獸咬死,接着就是他重生以後虐渣攻,虐小三,執手真愛共同把部落帶強盛的故事。
&咳…這裏是哪?」戚少澤以拳抵唇咳了兩聲說道,接着就打算從床上起來,說是床,其實也就是幾張厚厚的獸皮鋪在地上,還有一些乾草。
&里是火月部落,我是這裏祭祀的弟子,狐曄。」少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之前看到你昏迷在外面,我就把你拖回來了。」
狐曄重生回來的時候,戚少澤就被他救回來了,不然他會不會把這個自己恨的牙痒痒的男人救回來都兩說。
不過也好,他發誓這輩子一定不會再受這個男人的當,這個渣男還有那個賤人,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還有火芻,想到自己死後看着火芻念着他的名字,鐵血的漢子生生流下了眼淚,狐曄就忍不住愧疚,好在自己還能回來報答那個愛自己的男人。
&了,我會報答你的。」戚少澤看着他說道。
&用了,對了,看你的樣子不會是流浪獸人吧,我們部落是不拒其他種族的,你可以在這裏落腳。」
&好,麻煩你了。」
兩人客套一番,心裏在想什麼就兩說了。
這片大陸已經漸漸邁入了秋末,天氣轉涼,戚少澤一出去還不設防地被凍了個哆嗦,靈力在身體裏運轉了幾個來回才好轉。
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原始社會,不能對這裏的條件有啥希望,有光着屁股的小孩子滾在泥巴里玩耍,一邊卻有人在拉撒,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撲面而來,戚少澤忍不住嫌惡地皺了皺眉。
路過火池,有人用木棍撥着還沒熄滅的木炭,看到戚少澤的時候稍稍驚了下,那是個雌性獸人。
雄性獸人與雌性獸人其實很好分辨,雌性一般有外露的獸形特徵,而雄性卻是完全的人類模樣,不過他們也可以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自由變換。
現在這個時候雄性獸人忙着出去打獵都來不及,他們必須在難耐的嚴冬到來之前捕的足夠的食物,不然只能忍受飢餓的侵蝕卻無能為力。
所以戚少澤這樣是很惹人注意的,有些還自以為隱蔽地偷偷探出帳篷往外望。
戚少澤對這些目光自動屏蔽,既然要在這個位面呆一陣,他也得入鄉隨俗才好,多打獵是沒錯的。
至於說保存這些肉類,在修真界修煉到大乘期就有了一個無窮無盡的芥子空間,可惜那時候已經沒有上古才有的混沌之氣,不然把這個空間完善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在裏面自己創造一個物種,補充法則都是沒問題的。
戚少澤的芥子空間裏面時間是凝固的,除了人不能進去,保存一些東西完全沒問題。
走了沒多久,戚少澤就進了一片樹木高大的叢林,他不由把神識放了出來,警惕地聽着四周的聲音,一雙瞳孔也不知不覺地變成了豎瞳,俊美的容貌也變得更加冷艷魅惑。
&沙。」有東西看到獵物停了一瞬,逮住這個機會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撲了上來。
戚少澤避開了,卻見一條巨大的蟒蛇直立在那裏,它長約幾丈,粗細有成年男人的腰圍,張着一張血腥恐怖的大嘴,戚少澤感覺自己的胃都有些抽搐,他就沒見過這麼丑長的這麼恐怖的東西,一想到那滑溜溜黏膩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對了。
&涎水順着怪物的口角滴答了下來,泰坦蟒盯着獵物又瞬間撲了上來,戚少澤飛快地避開,順手用從狐曄那拿來的骨刀扎到了怪物的身上。
可惜皮太厚,還沒等他使勁,怪物就被惹怒了,它好像是被扎疼了,瘋狂地甩着身體,戚少澤抓着那根骨刺不撒手,一個勁往裏捅,腥臭的液體嘩嘩地流了出來。
&凍訣。」戚少澤也被惹怒了,大量的天地靈氣被他抽取,一團藍色的光團被他打到了怪物身上。
天地頓時寂靜了一瞬,然後那條怪物瞬間僵硬了身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戚少澤鬆了口氣,直接從它身上跳了下來,冰凍訣也就是把泰坦蟒身體裏的水分,器官直接給凍結,完了再碎掉,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是這怪物體積雖然很龐大,如果做食物應該能吃一整個冬天,他卻下不了口,這長的實在太影響胃口了。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把地上這坨肉收進空間的時候,一旁的灌木叢里卻突然有了一點響動。
&對不起,我只是來摘個野果,不是故意的。」少年被嚇得直哆嗦,期期艾艾地說道,頭上毛茸茸的長耳朵下意識地抖了抖,後面一截短短的尾巴。
他五官細緻,眼圈紅紅的,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韻味,戚少澤忍不住惡趣味地想這傢伙欺負起來一定很好玩吧。
現實卻是他直接把東西收進了空間裏,沒辦法,吃蟒蛇肉總比餓死強,他也沒法挑,除非獵到其他東西再說。
一邊卻看到小兔子吃驚的眼神,大概是他突然把那麼大個東西變沒了實在太奇怪,少年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一個雌獸,居然敢自己跑出來,不怕被野獸吃掉嗎?」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靠近自己,安可忍不住嚇得後退了一步,這個人他是認識的。
那時候他就是在野外突然發現了這個俊美的不像雄性獸人的男人,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野外,面臨着被野獸吃掉的危險。
安可雖然怕,卻還是把人拖回去照顧了,後來差不多等男人好的時候家裏沒多少存糧,安可就想着出去摘點野果,又不放心把人留在家裏。
畢竟來歷不明的蛇類獸人在哪都是不受歡迎的,可是他就離開了一瞬,男人就不見了,再看到他就是男人和巨大的怪物在搏鬥。
&沒事,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少年紅着臉怯怯地說道。
戚少澤倒是知道,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個少年就是原文裏那個白兔獸人了,而原文中有提到他沒有父母的,因此出來找吃的也不奇怪。
畢竟不是狐曄地位那麼尊貴的雌性獸人,也不會有雄性獸人爭着送果子送獵物,就算有,大概以少年的個性也不敢要吧。
&這樣啊。」戚少澤轉身就走到了前面,不過沒聽到人跟上來的腳步,他又回頭加了句:「如果不介意的話,跟在我後面吧,畢竟我正好在捕獵,好歹我們也是一個部落的。」
&哦…好的。」聞言,安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跟了上來,部落里其實是不允許雌性獸人到野外來的,像他的話,其實會有按例的肉類分配,可那點東西在照顧戚少澤的時候就吃完了,因此他今天也只能冒險來外面試一下,萬一運氣好逃過了呢。
後來又陸續碰到了一些動物,戚少澤都一一殺掉了扔空間,安可就跟在後面摘那些看起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和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