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生見狀先是一驚,隨後嘿嘿一聲冷笑,說道:「了不得,這還遇上雌雄大盜了……」
說着話沒等兩人逼近,陳國生立刻朝小蘇使了個眼色,小蘇心領神會,伴隨着一聲冷哼抬腿就朝那拿刀的黑衣人迎面走去。
緊接着就見陳國生搓了搓手,邊嘿嘿傻笑邊轉身走向另一側走出來的拿棍子的那人:「這個小娘子就交給我吧……」
小蘇步伐極快,沒幾步的功夫就已經攔到了那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突然一愣,舉刀對着小蘇就是又一陣吼:「快把錢交出來,要不然……」
那黑衣人話都沒等說完呢,突然間就見小蘇猛一個箭步上前,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一把就雙手攥住了那黑衣人舉刀那隻手的手腕,緊接着一個閃身拽着對方的胳膊往背後一擰,霎時間就聽一陣『哇哇』地慘叫聲傳來,黑衣人手裏的刀『啪嗒』一聲就落了地。
小蘇緊接着又在黑衣人膝蓋窩輕輕一踹,黑衣人一個不穩自己也跪倒在地被小蘇給制了住……
眼看着同伴被指住,對面衝出來的花襖女人嚇得『媽呀』一聲慘叫,又一看陳國生已不懷好意地壞笑着迎面走去,那姑娘舉起棍子就往陳國生的腦袋上掄……
對方突然出手,這倒是大出了陳國生的意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嚇得急忙從腰間往外掏槍,哪知道由於掏槍時出手過於慌張,一不小心掏出來的槍直接掉在了地上,嚇得陳國生一手抱住腦袋,一隻手開始在地上摸索手槍,嘴裏連連求饒道:「先別打!哎呀先別打,你先等會兒!」
眼見陳國生被個女人拿棍子打得哭爹喊娘,小蘇頓時暗暗罵了句廢物,手在腰間輕輕一抹,已掏出把槍來對準了那正瘋狂毆打陳國生的女人……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就聽白薇一聲怒吼——
「夠了!都給我停手!」
白薇吼聲一出,霎時間被小蘇按着哭爹喊娘的黑衣人、以及正舉着棍子狠狠毆打陳國生的蒙面女人瞬間全愣了住,驚愕地目光同一時間齊刷刷地朝着我們的方向匯聚了過來,這才發現白薇、老四我們三人正立在車頭抿着嘴不停地憋笑,媼也從副駕駛座探出頭來,叼着煙捲滿臉笑容……
「白,白薇姐姐!」
霎時間就聽那被小蘇按着的黑衣人突然激動喊了一聲,小蘇一愣,於是也順勢鬆了手,緊接着就見黑衣人快步就朝白薇我們沖了過來,猛地一下撞進了白薇的懷裏,緊緊摟着白薇一陣嚎啕大哭……
白薇拍拍那黑衣人的肩膀,不禁一聲長嘆:「小泥鰍啊,你怎麼就不能學點好?當初在村口跟李書海打槓子,現在又帶着三姑娘打槓子,怎麼,賊性難改?」
自打聽這黑衣人第一次開口,白薇我倆就已經認出,這身穿黑衣臉的蒙面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雨霏,而她這套打槓子的手法,更跟當初白薇我們前往三河縣途中、遇到她和李書海打槓子時的如出一轍,無疑已經深得了李書海那混蛋的真傳……
而一聽到白薇的聲音,另一邊正毆打陳國生的女人也急忙將臉上蒙面的黑布扯了下來,無疑,是三姑娘。
之前要離開地府時白薇我們就聽秀秀說起過,我離開黃家溝子獨自上路後,沒多久白薇也出了發,被留在黃家溝子的宋雨霏這小丫頭耐不住寂寞,竟然『勾結』一向乖巧的黃家三姑娘來了個離家出走,可把黃家大爺給氣壞了……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如今我們竟會在這種地方見面,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見宋雨霏緊緊抱着自己的白薇姐姐又蹦又跳欣喜若狂的樣子,我們心裏也都一陣開心,兩人總算是都沒有事,這也足以讓我們鬆一口氣了……
這時就見三姑娘也扔下棍子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之後我立刻朝她笑問:「三姑娘,你說你以前多乖啊,每天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現在也被這個小瘋丫頭帶上賊船了?」
「嗨,一言難盡啊……」
三姑娘說着一聲長嘆,突然又問:「小六子,你們有吃的沒?」
從749研究所出來時,我們特地帶了不少乾糧,一直都沒等吃呢,沒想到現在在這兒派上了用場。
故人重逢甚是欣喜,於是大家也都沒着急趕路,索性就在路邊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正好也把在後備箱裏憋了大半天的日本人弄出來透透氣,不過,除了餵他們吃東西的時間之外,其餘時間我們都沒敢把他們嘴裏塞着的布給取出來,這倆日本人只要一能說話就開始拿日本話各種罵街,實在是煩人。
我們在路邊點了一堆篝火,便吃東西邊聊起了天來,聽三姑娘和宋雨霏一說自己的經歷,我們這才明白她倆為什麼會來打槓子的緣由。
就跟秀秀在地府時跟白薇我倆說的一樣,這倆人確實是狼狽為奸一起離家出走出來的,而且目的也很明確,想偷偷繞開我們去參加天誅府的初試,然後自己奔南京,等到南京決賽時再跟白薇我們見面,到時候也好讓我們眼前一亮,以後不敢再低估她們倆……
於是乎,兩人離開了黃家溝子之後一路向南,宋雨霏依靠之前白薇我們在黃家溝子聊天時聊到的臨近幾個有初試考核地點的市,帶着三姑娘就氣勢洶洶上了路,結果才出了縣城沒走多遠,這倆很少出門的姑娘就迷了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索性就開始到處亂逛吧,逛來逛去沒幾天的功夫,帶的乾糧也吃完了,錢也花光了,倆姑娘終於都傻了眼,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俗話說,活人總不能讓屁憋死,一時間無計可施之下三姑娘就給出了個主意,跟宋雨霏說:『你看,我現在好歹也是黃家溝子本地知名的出馬仙,你呢,現在怎麼說都是陰陽道源宗小六子的大弟子,咱倆都是有本事的人,要不咱倆臨時支個堂口,接點降魔捉妖除癔症的活兒,賺點錢咱們再繼續趕路?』
聽三姑娘說完,宋雨霏立刻就同意了下來,並表示這主意非常好,於是一達成共識,兩人就真跑到臨近的一個鎮上,在路邊擺了個小攤兒接起了活兒來。
雖然宋雨霏這丫頭還什麼都不會,但三姑娘的本事我還是大體清楚的,有身上四梁八柱仙家們幫襯着,一般看香算命除癔症的活兒對現在的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果不其然,這小攤兒一擺,沒幾天的功夫兩人就開了張,而且名聲一打出去生意越來越好,周圍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跑到鎮上來找她們算命看香,可隨着生意越來越好,名聲越來越大,兩人所接的活兒也就越來越難做了,後來大概在兩天前,兩人接到了一個大活兒,這活兒算是把倆姑娘給害苦了……
當時來求助的人叫孫伯清,聽三姑娘說,他是當地鎮上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最初是鎮上的痞子頭兒,靠做些不法的生意起的家,後來家事越造越大,不知怎麼的竟搭上了幾個香港來的客商。
那年代,來內地投資的客商就跟拿了聖旨似的,不單各地優先發行輔助,在當地各界更是沒人敢惹,有了這麼大的靠山,這孫伯清就更狂妄了,索性直接在當地山里承包了個私人小煤礦,這一下算是徹底發了家,沒幾年的功夫就搖身一變成了當地有名的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