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海果然沒有說錯,八極宮的地形錯綜複雜,而且被用作實驗室的房間比比皆是。
我一臉踹開三間實驗室的門都毫無發現,更在路上遇到了幾名火燕集團黑袍人的襲擊,好在都不是神秘高手,沒等對方備好法器,就已經被我亂拳打趴在地。
其中更有個趴在地上還不服不遜的,見我打完他就走,還在後面扯着嗓子直罵街:「你不講究!你不講規矩!身為驅魔人怎能像流氓一樣打架,有種的回來跟我鬥法!」
「我斗你大爺…;…;」
規矩,成就了很多人,也耽擱了很多事。既然不講規矩的方法更有效,那我幹嘛還要墨守成規?
『嘭——』
我又一腳狠踹下去,第四間實驗室的門應聲而開,我往裏一看。就見實驗室里如同前三間一樣,擺着一張大實驗床,不同的是,前三間實驗室中的實驗床上都是空的,而這張床上,就見一隻肥嘟嘟的大肥羊正四仰八叉地被五花大綁在上面,那姿勢就跟待產的孕婦似的。
而實驗床的周圍還圍着一圈人,有的身穿黑袍手持法器。有的身穿白大褂並且戴着口罩,手裏拿着手術釺、手術刀,正虎視眈眈地圍着結巴仙被劃了紅線的肚皮打量着…;…;
一見我破門而入,實驗室里的人都驚了住,霎時間就聽被綁在床上的結巴仙哽咽着一聲嘶吼:「兄弟救命啊!他們要閹了我!」
「他們不是要閹了你,是要宰了你…;…;」
我捏了兩下拳頭,大步流星地就走了進去…;…;
…;…;
慶幸的是,這實驗室里的幾名黑袍人顯然都不是什麼高手,而那些身穿白大褂的顯然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實驗員,別說術法了,連最基本的流氓打架都不會,沒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七八號人已經被我撂倒了多一半,剩下幾個嚇得屁滾尿流,嗷嗷慘叫着就往外跑…;…;
我哪兒有空理他們,見危險接觸趕緊先除去困住結巴仙的咒符,並解開了綁着他手腳的繩子。
繩子剛一解開,就見感激涕零的結巴仙一頭鑽進了我的懷裏,用兩隻蹄子緊緊抱着我哽咽道:「兄弟,依仗着哥們兒身上剁了塊兒肉。要不就沖你捨身相救,哥們兒非得感動得以身相許不可…;…;」
「你少廢話,這麼感動你還不如請我吃頓涮羊肉呢!」
也是巧了,救完了結巴仙我又在實驗室里一轉悠。無意間竟發現我長期隨身帶在身上的那把剔骨刀,竟然也在實驗室里放着呢。
這可把我激動壞了,趕緊把刀抄起來一陣愛撫,隨後插進後腰裏嘿嘿笑道:「有這老夥計在。我心裏可踏實多了…;…;」
結巴仙一見,不禁哼了一聲說:「你咋見個啥都往褲子裏塞,就不怕把屁股再多割出兩瓣來?」
「少廢話!再嘴碎一句我把你也塞進去…;…;」
「還是免了吧,哥們兒這麼大的塊頭,再給你撐一缸裂就不好了…;…;」
我懶得理他,反正也已經把他給救了,轉身就想往外走,可還沒等走到門口呢。那結巴仙就『噗通』一聲從實驗床上蹦了下來,叫住我說:「恩人,你要去哪兒?」
「廢話,既然已經救了你了。現在當然是要去救玄魁…;…;」
「沒得救了,已經晚了…;…;」
話說到這兒,結巴仙頓時一聲長嘆,我趕忙驚問道:「晚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結巴仙答道:「剛剛那群實驗員要切我小雞貝時,我親耳聽見其中有個人說,他本來接到的命令是要去幫玄魁做手術,配合邪術法事將玄魁的屍氣和妖力都轉移到另一具用作人魔實驗的死屍上,結果手術還沒開始呢。他們就接到張鴻儒的命令,臨時把玄魁調離了實驗室,他們這才騰出手來給我做手術…;…;」
「調離實驗室的意思是…;…;」我問。
結巴仙又道:「似乎是八極宮的門已經被外人給攻破了,前線告急。玄魁作為八極宮真正意義上的主人,自己的『寢宮』被外人闖入必因屍王習性而拼死力戰,火燕集團的人抓住了殭屍王這一習性,利用邪術蒙蔽了玄魁的心智把他送到了被攻破的宮門處去,誰要是遇到了他,那可就麻煩了…;…;」
聽結巴仙一說這話,我也跟着焦慮了起來,趕忙說道:「那咱就更不能耽擱了,你也快跟我走,出去幫忙去!」
「幫你大爺!咱倆加起來都干不過玄魁,咋幫?」
結巴仙一咧嘴說:「哥們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小子今兒救了我一命,哥們兒必定銘記在心,以後有機會了,哥們兒請你找小姐去…;…;至於幫忙,還是免了吧,大家不是同路人,我只是被火燕集團抓進來的而已,又不是你們驅魔界的人,我他媽犯得着替你們拼命嗎?再說你們這破事兒哥們兒我也不想,山水有相逢,好兄弟,咱後會有期…;…;」
結巴仙邊說邊往門口走,趁我不注意把腿就想開溜,可還沒等跑出去就被我一把揪住了小尾巴,往後猛地一拉,疼得結巴仙『哇』地就是一聲慘叫…;…;
「別,別揪尾巴。屁股疼!」
「你少廢話!咱現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幫忙,咱誰都別想活着離開…;…;」
說着話我索性把那掙扎不停的大肥羊扛到了肩膀上,走出實驗室往走廊兩邊各自望了一眼,又問結巴仙說:「你被關進來的時間比我們長,快說,出口的方向是哪邊,跟我去阻止玄魁!」
「左邊。」
「好。咱去右邊!」
我扛着結巴仙拐向右側,往前一陣飛奔,氣得結巴仙在我肩膀上連哭帶嚎地罵道:「小王八犢子!你要找死別帶着哥們兒啊!玄魁已經被蒙了心智,咱倆非得被他撕碎了不可…;…;」
我不理他,繼續扛着他往前跑,跑着跑着就感覺肩膀上忽然一熱,那孫子見我不搭理他,為了報復我竟然在我肩膀上尿了。
要不是我在無間獄裏親眼見識過這結巴仙的厲害,覺得他還能派上用場,我非得現在就刨個坑把他埋了不可。
哪知道結巴仙見我氣得臉都白了,反而變本加厲地威脅道:「你趕緊把我放了!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可拉粑粑了啊…;…;」
「拉吧!你想拉估計也來不及了!」
我話剛出口,只聽一陣震耳欲聾地咆哮聲已從走廊正前方的拐角後面傳了出來,那吼聲震得人心直顫,而離得老遠呢,我更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猛烈地陰氣迎面撲來,這陰氣我並不陌生,除了玄魁,還能有誰…;…;
一察覺到危機逼近,結巴仙又在我肩膀上連哭帶嚎地折騰了起來,我不管他,扛着他就繼續往拐角方向沖,哪知道還沒等我衝過拐角,猛然間就見一到身影已從拐角後面瞬間倒飛而出。『嘭』地一聲就撞在了我前方不遠處的牆壁上,竟然是玄魁。
他這一撞,撞得後面的牆都開了裂,玄魁身子一晃應聲倒地,但只片刻間的功夫就又直挺挺地竄起身來,一個縱身就又跳向前方…;…;
我趕忙追過去看,順着玄魁跳走的背影往前一看,就見距離玄魁大概二十米開外的走廊前,正立着大概十來名男男女女。
十來人全部身穿寬鬆白袍,說是白袍,但其中大部分人身上血跡斑斑,袍子也已經在一次次激戰中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了。
就見這一群男男女女手中各自手持法器面色慌張,有的還正在緊張地佈置法壇,唯獨立在最前面的一個貌似三十來歲的大個子神色鎮定雙眉微皺,赤手空拳面對襲來的殭屍王,仍然面不改色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