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均起身走向離他們甚遠的拓拔翊,拱手,「靈均聽聞南北二朝文化差異不小,可否煩請尊下談談看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拓拔翊身上。
「北魏質子可也受了靈均兄的邀約?」蕭慎丘皺緊眉頭,謹慎地發言。
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拓拔翊的存在,只當他是祁靈均手下的人。
「正是。」祁靈均答道。
「皇姑母也應允了?」
在蕭慎丘看來,這是何等糊塗的一件事——讓外朝質子加入本朝上流的討論中。
昭成似乎也在等待一場好戲,輕笑道,「這人我是交給弧兒了的,如何便是弧兒做主。」
這句話也成功地將矛盾引到了蕭慎弧身上。
蕭慎丘也正愁手上沒有蕭慎弧的把柄。
「二皇兄,父皇自小對你寵愛有加,你怎可如此妄為?」
「三弟何出此言?」蕭慎弧呷了一口茶,緩緩道。
「你……」蕭慎丘才一出口,便感覺到有些不對。
船夫叫了一聲,落下了水去。
水面上出現了不少行蹤詭異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竟可以在水面如履平地,看來武功着實不低。
這時,祁靈均已經將鍾離馥護在了身後,準備着迎戰。
「公主且小心。」蓮見話畢,先發制人引起了船上的激戰。
拓拔翊斜着眼看蓮見,他知道這是他的把戲。所以拓拔翊沒有動武的打算,只是坐在原本的位置,看蓮見又要保護公主,又必須把拓拔翊身邊的黑衣人引開,還不能直接殺死那些黑衣人的苦狀。
拓拔翊倒是覺得若是這些人能殺死他,算是賺到了,畢竟他還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在蓮見眼皮子底下殺他要護的人。
鍾離馥不動聲色地留意着一切。
那些黑衣人正在無差別攻擊,但卻有一人他們未動分毫——那就是蕭慎丘。
蕭慎丘當然也看出來了這是他派去公主府那些殺手,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他也不笨,立馬衝進了黑衣人中,心一橫,乾脆大開殺戒。
至少這樣可以撇清些關係。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祁靈均靠近鍾離馥,「我先護你上岸。」
鍾離馥還未反應過來,祁靈均便大手一攬,將她帶入了水中。
船上的搏殺還在繼續,蕭慎弧沒有殺意,蕭慎澤只能自保,蓮見只想護好昭成與拓拔翊二人,在努力拼殺的只剩蕭慎丘一人。
不知是過了多久,才來了援手,將黑衣人全部殲滅,只是這時,蕭慎丘已鮮血淋漓。
昭成沒有看他半眼,卻用着關切的語氣向帶來援手的祁靈均道,「我這侄兒竟被這幫亂臣賊子傷成這樣,祁公子定要啟稟聖上,好好查清楚。」
「靈均知曉。」
鍾離馥卻是對他流出的鮮血十分着迷。
那是蕭毅黎的骨肉流出的鮮血!
她走到蕭慎丘面前,半跪着撫上他的傷口。
「疼嗎?」她問道。
蕭慎丘雖已精疲力盡,卻看到鍾離馥如此關心他的樣子,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他強作着樣子,搖搖頭。
鍾離馥皺起了眉,他既然覺得不疼那便讓他疼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