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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心一涼:「前輩,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陸離雙臂一震,剛才還漆黑的走廊驟然大亮,秦炎這才發現身後幾步遠處就是他闖進來的大殿,原來他們走了那麼久,實際上一步都沒有走出去。燃武閣 m.ranwuge.com
「這裏難道不是蠻荒星系常見的崩塌廢墟嗎?」秦炎急了,他不是為自己着急,而是急虞竹心,如果自己永遠都出不去,那虞竹心怎麼辦呢?
陸離歪着腦袋思索了一會:「也可以算是崩塌廢墟吧。」
「前輩,你不要再玩我了。」
「我沒有啊。」陸離無辜地攤開手。
「你一定有辦法出去的對嗎,否則你怎麼進來的?既然你能進來,你也一定能出去的對嗎?」
「我能進來因為我是神仙啊。」陸離眨巴着眼。
秦炎快被他不着邊的話折磨瘋了。
陸離哈哈大笑,又摸了摸秦炎的頭,好像良心發現的樣子:「小娃娃,還真是可愛啊!」
「前輩」秦炎糾結地瞪着陸離。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陸離稍微正經了一些。
「為什麼?」
「蠻荒星系有無數你口中的崩塌廢墟,他們都是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上,但在那場大混亂後消失,他們遊蕩在空間與空間的縫隙之中,連接着一個又一個世界,而每到某個特定的時刻,會連通仙界與凡界。你的身後,就是你進入的凡界,因為你們三個闖入,造成入口的提前關閉。」
秦炎一怔:「那前方?」
陸離微笑:「前方自然就是人人都嚮往的仙界。」
「那我」
陸離微笑背後的寒意又冒了出來:「你知道為什麼你們走了那麼久都無法通過這條走廊嗎,那是為了保護你們,你以為仙界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嗎?一旦你們突破界限,在看見仙界的那一瞬間,就是你們死亡的時刻,因為你們不屬於那裏。」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永遠都出不去了?」秦炎心口一痛,「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裏!」
「不會啊,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掃清阻礙,你現在就可以出去。」
秦炎被他弄糊塗了,「你不是說我們走出去就會死嗎?」
「對啊,那裏是仙界,你想過去,那你就成仙唄。」
「什麼?前輩,這怎麼可能?」
「別人不可能,但是你跟別人不一樣。」陸離的笑容里又有了暖意。
「請前輩明示。」
陸離嘆了一口氣,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我以前給你的東西呢?」
環繞在秦炎身上的金銀二色縮成了兩把劍,然後在合二為一,一把似金似銀的小劍橫在陸離面前。
陸離痛心疾首道:「真是大材小用啊,你這個敗家子!虧我那麼信任,把它交給你。」
是我自己拿到的好嗎?秦炎斜了他一眼,沒說出口。
陸離伸出雙手,小劍在他掌中盤旋一圈後縮成一團,華麗的金屬色一點一點褪去。當初秦炎煉化小劍時,費勁千辛萬苦,每天也只能煉成一點,但陸離幾息間便將小劍還原,差距足以可見。所有的顏色從小劍上抹去,小劍再次收縮,收成一團,返璞歸真,變成了一塊不起眼的泥巴。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秦炎問。
陸離的聲音悠遠得仿佛來自異世,泥巴飄浮在他掌心中,不斷變化形狀,無數幻象出現在眼前。「她是起源,是終極,是萬事萬物,是森羅萬象,是一切,是虛無。有了她,她就是你的心。」陸離注視秦炎,「她是女媧土,而她,選擇了你。」
女媧土飄向秦炎,在他頭頂散成無數細碎的塵土,紛紛落下,覆蓋住他的全身。
「坐下。」陸離肅然。
秦炎不受控制般跌坐在地,就地打坐。有一股力量在體內撕扯,元嬰被分成了兩個,塵土覆蓋下,好像兩個泥人,他閉上眼睛,塵土沉入他體內,純粹的光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女媧土是三界至寶,人人都想搶奪,但是他們不知道,女媧土並非法寶,而是開天闢地後,神靈遺留的東西,是有靈性的,即使搶到手,也不代表能擁有,而且很多人也根本不知道女媧土的真正用途,一個一個都傻乎乎地把女媧土鍛造成神兵利器,以為就能橫行天下了。」
秦炎聽了嘴角一抽,那些傻乎乎的人里不就有他一個嗎?
「你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早晚都要掙脫這個世界的束縛,仙也好,人也好,妖也好,對你來說本沒有區別。也是你我有緣,凡界我記掛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你。」陸離幽幽道,「所以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
兩具泥人肩並肩靜坐,時而如火,時而如水,時而如金鑄,時而如氣聚,時而是兩人,時而又是一人,千變萬化,令人應接不暇。小小的元嬰一圈圈變大,泥土塑成了他的身,彼此融為一體。陸離說,女媧土是所有,是他的心,心之大,天之大,心無限,地無限。
秦炎覺得身體無比暢快,就好像徜徉在母體裏,泥土滋養着他的肉他的血他的魂,他就像一粒埋入土中的種子,瘋狂地汲取泥土中的養分,不停地生長,生根發芽,分枝散葉,開花結果。他不再受修行層次的局限,也不似真正的渡劫飛升,而是跳脫束縛,凝聚成一種全新的,他想要的狀態。
心能所及的地方,就能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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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房中,虞竹心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精心佈置,供他修煉的房間,牆壁的符篆,地面的靈氣法陣,還是鑲嵌在陣中的寶石都是各種極品。這些年來他的修行之路大花血本,極品丹藥極品法寶極品靈石,任他揮霍,虞竹心很清楚地明白,關逸江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虞竹心還是為了他的哥哥關逸海,反正現在被虞竹心消耗的寶貝最終都會回歸到關逸海身上,算起來也不虧。
「你還要在裏面浪費多少時間?」關逸江的聲音迴蕩在耳邊。
自從被秦炎打傷之後,虞竹心的元神受損,不得不閉關療傷。他極力減緩治療的速度,但傷愈的那一天還是步步臨近。虞竹心可以想像此刻關逸江正惱火地站在門口質問這句話,他就像一隻不斷被填塞的鴨子,關逸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宰殺烹飪送到關逸海的嘴邊。
「沒有耐心了?」虞竹心冷笑。
「你再拖延時間也是徒勞的。」
虞竹心嘆息一聲,閉上眼睛。是啊,總有一天元神會恢復的,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秦炎現在在哪裏?元嬰脫逃的他又究竟是生是死?還是我的等待已經不會有結束的那一天?
房門被強制打開,關逸江站在了虞竹心的面前。
對關逸江來說,這同樣是一種煎熬。已經拖了太長的時間,關逸海已長眠太久太久,雖然玉床可以維繫住他一線生機,但這麼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耗費了漫長的歲月,哥哥還能不能醒過來?關逸江不禁開始懷疑。
虞竹心冷漠地看着關逸江,事到如今大家都已撕破臉,他已經無需要再與他虛與委蛇。
關逸江幾步上前,粗暴地捏住他的手腕,探入一絲神識,不一會兒嘴角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你的元神已經復原了。」
虞竹心心中一片冰涼,可又無法反抗,只能被他拖走。
「我警告你,你休想耍花招!」關逸江兇狠道,「杜以丞還在我手上,你要是希望他活命,就乖乖聽話。」
他沒有用秦炎威脅,而是用杜以丞,這說明他沒有抓到秦炎,還是秦炎早就死了?虞竹心憂心忡忡。「我若是聽你的,關逸海醒來之後,你們會放了杜以丞?」
關逸江惡劣一笑:「也許我良心發現也不一定。」
虞竹心哼了一聲。
關逸江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牆上一撞:「我饒不饒他,看我心情!但你要是現在影響我的大計,我就當着你的面把他的元神打碎!」
虞竹心相信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到,再活一世,還是栽在這對兄弟手裏,虞竹心只能恨自己:「我已經在你手上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何必再廢話。」
關逸江拍了拍虞竹心的臉:「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關逸海還是沒有知覺地躺在大床上,虞竹心俯視這個曾經與他建立過婚姻關係的男人,心中只有譏諷與仇恨。這個不可一世試圖拿捏自己的人,現在隻身下一具空殼。虞竹心算計了他,使他生不如死,卻也讓自己陷入了困境。
「開始吧!」
關逸江甩出長鞭,長鞭幻化成蛇形,卷上虞竹心的身體,蛇尾搭在關逸海的腕上。虞竹心頓時感覺四肢被蟒蛇纏繞,內息被壓制住,沉得動彈不得。
等我!耳邊迴響起秦炎的聲音。
虞竹心合上雙眼。對不起,秦炎,我等不到你了,你若還活着,好好珍重,你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這些年你也憋壞了吧,別着急,我這就讓你解脫。」關逸江眼中湧起狂熱,掌心中冒出白煙。
氣息再也無法運轉,被劫停在體內,蛇鞭纏繞的肌膚像被強酸融化,體內像打開了閥門的水庫,真元如洪水般瀉出,撕扯着元神。
秦炎!對不起!虞竹心心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