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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午後,和煦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柳明澤抱着元維坐在院子裏,一邊享受着溫暖的陽光,一邊一下一下地撫摸柔順的狐狸皮毛。
元維捲成一個圈頭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摸得舒服得快要睡着了,紅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柳明澤與其他醫生不同,身上總有股好聞的香味,元維貪婪地嗅着,迷戀萬分。
可他聞着聞着又聞到了一些讓他很不舒服的氣味,不由自主地皺了下鼻子。
那是alpha的氣味,確切的說,是標記在柳明澤身上的alpha氣味,雖然淡得幾乎察覺不到,但一想到這味道混合在柳醫生的氣味里,元維就極為不爽。
只有被標記過的omega才有可能在外行走,更何況是來蠻荒星系維和這種高危險的活。
每次一想到柳醫生居然被人標記過,元維心裏就有一種酸澀泛上來。
但他被標記的印記那麼淡,最後一次應該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吧?
元維盯着他後頸直看,那一小塊白皙的肌膚有一層極淡的絨毛,在陽光下好像發着光。
這麼誘人,這麼美味,好想去咬一口,元維迷迷糊糊地,張開了嘴。
「你身上的毒液都清乾淨了,明天就離開吧。」柳明澤撫摸着元維的腦袋說。
元維維持着嘴巴大張的姿勢,轉向柳明澤。他要趕我走了?
柳明澤被他的模樣逗樂了:「你又可以去威風了,記得要小心些不要總是結仇,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能及時逃過來的。」
元維的尾巴夾得緊緊的,臉垮了下來,雖然從狐狸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就這樣趕我走了?人類果然無情無義!
元維從他身上跳下來,甩着尾巴進病房。
「哎?」柳明澤抓了個空,上好的暖手皮毛走了,身上涼颼颼的。
妖修的心理真難懂啊,不過毛茸茸的還是很舒服的。
重新在椅子上躺好,柳明澤繼續享受陽光。
陰暗的石窟里,彌散着血腥氣,濃烈到令人作惡。
一隻狐狸渾身浴血,因為皮毛上沾的血太多,已看不出原本純淨的白色。他前肢踩着一條花蛇的脖子,蛇腹已被破開,所有的內臟暴露在空氣中。
「你朋友的元神已被我吃了。」元維壓低了聲音,陰惻惻地對蛇妖說,「我想既然你們關係那麼好,你應該早點去陪他。」
蛇妖驚恐地看着元維,他的嘴已碎裂,折斷的毒牙落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你看我多麼善解人意,還專程來送你一程,你還不謝謝我?」元維猛地揪出蛇妖的內臟,碾成粉碎。
凡是得罪我的,都不會有好結果!
丟開蛇妖的屍體,元維冷哼了一聲,悠然走出蛇窟。
身上滿是腥臭的蛇血,元維嫌棄地聞了聞,風把血吹乾,皮毛糾結在了一起,難受得要命。
他在林中轉了一陣,找到一條小溪,當即跳了進去。
清涼的水撫過他的身體,舒爽暢快,元維在水裏打了個滾,趴在溪石上清理皮毛。
他費盡地扭轉身體,用嘴梳理打結的毛髮,也不知道那蛇妖修的什麼功法,血稠得化都化不開。
清潔了一會元維就累壞了,軟綿綿地躺在石頭上,任由溪水流淌過皮毛。
如果有人幫我清理就好了。
元維想起了在維和部隊營地時,都是柳明澤幫忙洗澡,每次他都會領着自己到營地範圍的河邊,一手按着脖子,另一隻手拿着寬大的梳子梳理。
那以前還從來沒有人幫他洗過澡,一開始還很難接受,拼命地在水裏掙扎,濺了他一身水,可後來慢慢喜歡上了,每次都舒舒服服地趴着,仍由他在身上折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凝鍊的肥皂,最後抱起來擦乾後總是香噴噴的。
現在柳醫生在幹什麼呢?
元維睜開眼睛,紅寶石一般的眼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不知不覺又徘徊到了維和部隊營地外,遠遠地就能看到有隻白狐狸在山腰上探頭探腦。
這麼久了,不知道柳醫生還記不記得我,還是他跟其他道修一樣,看同一類的妖修都覺長一模一樣?不過像我這麼英俊的幻狐,也是世間少有的吧。
陽光正好,營地里一個白色的人影坐在躺椅上曬太陽,是柳明澤。
元維下意識地朝前邁了一步,一腳踢到一塊碎石,小石頭翻滾着掉下山腳。
柳明澤不是一個人,他的懷裏還抱着一隻犬妖,個頭不大,毛髮打卷,就像一隻毛絨玩具。
元維沉下了臉,紅眸一閃,磨了下牙齒。
這隻狗未免也太醜了!他也抱得下去?
元維尾巴一甩,白色身影一閃,鑽入密林。
在蠻荒星系遊蕩的日子似乎變得無趣了,潛修了一陣後元維下山準備進城採購些修煉必需品。
進城的這段路一直是不怎麼太平的,他化成一道白影,飛快地在林中穿梭。
轟!
一聲巨響,元維停頓了一下。不遠處一座山上幾道黑光閃過,一塊巨石砸落。
看起來是有誰在那裏打鬥。
元維秉持着不多管閒事的原則繼續朝前飛奔,可在掠過樹梢時,還是下意識地朝打鬥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一瞥,他竟然看見了柳明澤。
哪怕隔着一片林子,哪怕那人渾身血污,元維也能一眼將他認出來。
元維先是一喜,可隨即一冷,他一個醫生為什麼會獨自在外跟人打鬥,又是誰,弄得他滿身是血?
柳明澤且戰且退,狼狽萬分,兩隻狒狒追在他身後,招招奪命,越逼越緊。
元維不急着上前,躲在一邊暗中觀察,那兩隻狒狒不過築基期的樣子,但柳明澤虧就虧在身後跟着一大批木偶似的人,這些人好像沒有神智,一個個痴痴呆呆地跟在柳明澤身後,柳明澤走一步,他們跟一步,柳明澤停下來,他們也停了下來,護着這麼些累贅,他很是吃力。
但這還是其次,更關鍵的是,明明結丹期的柳明澤竟然跌落至了築基期。
柳明澤手一揮,真元化作一把銀針射向那兩隻狒狒,但此刻他已是強弩之末,飛出去的銀針早沒有了應有的殺傷力,傷勢被牽動,他嘴一張,嘔出一口鮮血。
狒狒輕而易舉地避開,繼續緊追不捨。
危在旦夕,元維正盤算着找個合適的機會出手。
柳明澤猛然回頭,咬牙丟出法寶迷雲障,那一刻,他的眼睛血紅血紅。
迷雲障迎風就長,霎時間變成一片迷霧將兩隻狒狒籠罩其中,柳明澤總算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帶着那些沒有神智的人逃走。
狒狒們在迷雲障中掙扎,試圖用蠻力破開,一道道黑光從裏面射出。
元維鼓起真元,將這兩隻狒狒一一擊殺。
迷雲障掉在地上,縮成一塊雲紋白玉,雖然是普通的築基期法寶,但細膩光滑觸手溫潤,好像長期被人捏在手心裏摩挲。
這一定是他很喜歡的法寶,所以丟出去時才會那麼不舍。
如果拿去還給他,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元維用嘴叼起迷雲障,搖擺着尾巴,沿着血跡尋找柳明澤。
鮮血一路流淌,不需要刻意尋找都能輕而易舉地追上。元維邊走邊想,幸好將那兩隻狒狒殺了,否則等他們破除法寶,不是要被他們尋來?一個山洞出現在眼前,血就在洞外一拐彎。
白影一閃,元維前肢踏進山洞,後肢尚未跟上,瞬間僵在洞口。
濃郁香甜的omega氣息撲鼻而來,只是吸了一口,身體瞬間發熱。
即使元維極少接觸omega,本能告訴他那是omega發情的氣息!
長期的獨居生活,本就使得他身上omega氣味濃郁,現在受了傷,再也無法控制住信息素濃度,瞬間爆發衝破發情的極限。
甜香的氣息撥撩着神經,心跳驟然加速,元維無法抑制地興奮,血液逐漸升溫,alpha信息素跟着散發。
柳明澤捲縮成一團,扯着衣襟,難耐地呻吟,太久未被標記使得他像第一次發情那樣亢奮。
這個氣息太過誘人,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他現在只是築基期,自己可以制住他!
元維小心地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強烈的佔有欲佔據了他的理智,紅色的眼眸像血一樣紅,像星星一樣亮。對一個年輕力壯的alpha來說,還有什麼比一個正在發情的omega更吸引他呢?
意識模糊的柳明澤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轉身朝外一瞥,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兩腮潮紅一片,無意識地張了下嘴,能看見口中淡粉色的唇。
元維一步一步向他走來,身體發生變化,當他走到柳明澤身邊時,已化成一個通體雪白的人形。
他長臂一展,將柳明澤摟進懷裏。
濃烈的alpha氣息包裹着柳明澤,饑渴的身體得到了些微的緩解,一下子舒服得哼了出來。
這一聲近在耳邊的哼聲,像電流似的鑽進元維的耳朵,像衝破堤防的洪流,奔流不息。
他頭一低,吻住柳明澤濕熱的唇,舌頭深入他口中。
這時元維才發現,他想這麼做很久了,想要親吻他,愛撫他,進入他的身體,將他標記。
渴望即將得到滿足,元維激動得直發抖。
「唔,方安……」意識不清的柳明澤嘟囔一聲,緊緊摟住元維火熱的軀體。
他在說什麼?這個問題在元維的腦中一閃而過。
不管了!
元維托住他的頭,更加用力地親吻,另一隻手挑開他的衣服。
…………
一夜歡好,不知道做了幾次。
元維心滿意足地抱着柳明澤沉入夢鄉,睡着睡着感到懷裏一涼,隨即脖子上微微一痛。
睜開眼,對上柳明澤憤怒的雙目。
柳醫生生氣也那麼好看。
元維心想着,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你……你是哪裏來的!」柳明澤顫抖着問。
元維這才徹底驚醒,發現脖子上抵着銀晃晃的匕首。
柳明澤頭髮凌亂,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滿是歡好的痕跡。
元維還沒有完全意識到目前的狀況,只覺眼前的人可口得要命,恨不得再撲上去來一發,信息素的濃度又一次升高。
柳明澤瞬間感覺到他的變化,眼中怒火一盛。
「是我呀,柳醫生,你不記得我了嗎?」元維說。
「你這個畜生!你居然敢……」柳明澤捂着被標記過的後頸,腦中一片混亂,昨夜恍惚時還以為自己是等候多年的伴侶回來了,於是極度得渴望,拼命地索取,可眼睛睜開竟然是一個陌生的alpha。這麼多年的守候,竟然在這荒郊野嶺被一個妖修佔了便宜。
可是誰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發了情,亂了性,迷了眼。
最後他吐出一句:「你給我滾!」
元維從來不是好脾氣的,昨夜還濕得像一灘水的人,一覺醒來就讓自己滾,這怎麼能忍?
「我現在是你的alpha了!」元維冷着臉,一字一句道。
沒想到這句話讓柳明澤瞬間失控:「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alpha!你不過是個妖!一個畜生!」
元維從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柳醫生會這麼憤怒,可聽着他說的話,火也冒了上來:「妖修怎麼了,我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狒狒手裏!我是你的alpha了!你明白嗎,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omega!」
兩人扭打在一起,叮噹一聲,雲紋白玉掉在了地上。
柳明澤低呼一聲,推開元維,撿起迷雲障。
他緊緊抓着白玉,按下心口,嗚咽出聲:「方安……」
這個名字元維無比熟悉,昨夜每次情到深處,他都會興奮地抓着自己的背,叫出這兩個字。
他怔怔地站在邊上,望着哭泣不止的柳明澤,手足無措。
這是我的omega……元維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