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畫!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要抽你了!」
夏正陽怒吼一聲,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巴掌,揚了幾揚,最後還是沒捨得真打下來。筆神閣 m.bishenge。com
竟然生出了這麼個東西,也真夠他夏正陽受的了。
養不教父之過!
養而不教,哪怕是生一卡車,也無濟於事啊!
「嚴總答不答應,咱先不提;我跟你爸一樣,也不同意。」
這晚餐才開吃,封行朗可不想這麼早就散局。
「為,為什麼啊?」
見封行朗也不同意,夏以畫似乎有些不安起來。
「你可是我表舅子,如果你真成了嚴總的乾兒子……這輩分可就要亂了!」
輩分不輩分,封行朗並不是那種介意的人;不然也就不會縱容兒子諾諾喊河屯義父了。
只是他覺得嚴邦應該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不需要別人代勞!
「這乾兒子……我看能收!」
見封行朗在乎輩分,嚴邦便故意的嘴欠一句。
「吭啷」一聲響,封行朗徑直將跟前的餐盤推到了餐桌中間。
「那封某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用餐了!告辭!」
封行朗這火氣來得可真夠迅猛的。
話剛畢,他便起身離開,朝包間門外頭也不回的走去。
嚴邦顯然是怔住了似乎沒想到封行朗說火說火!而且還得這麼的突如其然且莫名其妙。
「朗……朗……幹什麼呢?別走啊!老子又哪句話說得不好,得罪你了?」
嚴邦立刻起身追了過去。
「瞧把你表姐夫給氣的?以後還亂不亂說話了?!趕緊的跟我回家!」
夏正陽當然不會錯過帶着兒子逃離御龍城的這個絕佳機會。
便立刻拉上已經懵圈了的夏以畫朝包間門外走去。
這表姐夫究竟在生誰的氣啊?
怎麼嚴邦還自降身份去追表姐夫封行朗了呢?
究竟嚴邦是老大,還是表姐夫封行朗是老大啊?
反正不管誰是老大,都比自家這個連老婆都怕的慫爹強!
停車場內,嚴邦用自己的身體橫下了封行朗跑車的去路。
「朗,即便你要老子死,總得讓老子死個明白吧?你不想讓我收夏以畫當乾兒子,老子不收就是!你生什麼氣呢?大不了老子給你當乾兒子還不行麼?」
「滾!」
封行朗一腳油門踩下,方向盤猛打了一把,將車前的嚴邦拋甩出去,然後便呼嘯離開。
這通無名火,得連封行朗也覺着莫名其妙了點兒。
怎麼說呢,或許跟他從小的成長環境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這一路的拼護,嚴邦為封家兩兄弟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果嚴邦活得太過淒涼,死得太過悲慘,都不是封行朗想看到的。
雪落剛放下資料,準備先沖個涼讓了脹的腦袋休息一下時,舅舅夏正陽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即便不是很想接聽,但雪落還是接了。
「舅,這麼晚了,什麼事兒啊?」
「雪落啊,行朗到家了沒有?」
「應該沒有吧……」
雪落從窗口探過頭去向下瞄了一眼,「好像剛回來了。你們不是在一起吃飯的嗎?」
「剛剛以畫不懂事兒,把行朗給惹怒了,你替我向他道個歉。」
「啊?以畫把行朗惹怒了?怎麼回事兒啊?」
自家男人竟然跟一個才17歲的小毛孩子生氣了?
「唉,別提了!一提我就想揍以畫個混帳東西!你替舅舅道個歉,順便也替我感謝一下行朗。」
夏正陽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里就傳出夏以畫咋咋呼呼的爭吵聲。隨後電話便斷了線。
雪落下樓之際,便看到男人正吃着安嬸剛做的西紅柿雞蛋面。
「學問做完了?」
男人抬頭睨着雪落,探過長臂半攬過她的腰際。
「不是去吃大餐的嗎?怎麼還吃上我們平民百姓的大碗面了?」
雪落被男人勾了過去,靠坐在了他的勁腿上。
「趕回來做功課啊……你懂的!」
「如此天時地利的二人世界,當然必須『人和』了!」「少蒙我!我舅剛剛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你一個當爹的人,竟然跟才17歲的以畫生上氣了!你說你是不是小心眼?」
雪落咬了一小口男人餵過來的麵條。
封行朗不動聲色的沉了沉眼眸,沒有迴避,「夏以畫主動提出要給嚴邦當乾兒子!」
「啊?什麼?以畫要給嚴邦當乾兒子?嚴邦也才三十多、四十不到吧?夏以畫都17了,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微頓,雪落斂起了驚訝的神情,「不對啊,以畫要給嚴邦當乾兒子,你生什麼氣啊?」
「關鍵問題是,以畫是我表舅子,要是當了嚴邦的乾兒子,我豈不是要管嚴邦叫舅舅了?」
「對啊……那,那我豈不是也要……我才不要叫嚴邦舅舅呢!也太恐怖了!」
雪落撫了一下男人烏黑健康的短,「原來你就為這個生氣啊?」
「不全是!」
封行朗微微淺嘆,「只是覺得以畫是個『私生子』,或許是因為我們有着相同的經歷,本想幫幫他的;可他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而且小小年紀,還相當的勢利!就在御龍城裏住了兩三天,就享受上了那裏的奢華!」
「難怪他會主動提出要給嚴邦當乾兒子呢!估計我舅氣得也夠嗆吧!」
「你舅是自食苦果!」
「知道就好!以後可別幫着他了!」
還沒等封行朗吃盡碗裏的面,封立昕便抱着睡熟的女兒封團團氣喘吁吁的從電梯口走了過來。
「大哥,你怎麼把團團給抱出來了啊?是不是團團生病了?」
雪落連忙迎上前來摸探團團的額頭。
「團團沒有生病,是悠悠生病了!」
封立昕將女兒團團塞進了雪落的懷中,「雪落,勞煩你幫我看着點團團吧。她晚上起夜看不到大人,會哭的!」
「我去一下軍區總醫院。」
封立昕一路小跑着朝玄關沖了過去,「悠悠剛剛被救護車送去醫院了!」
「……大哥,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自始至終,封行朗都不動聲色的吃着他的雞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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