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封家人承不承認,又或者看不看都起她林雪落,在法律上,她都是封太太。還有就是,今晚沒有袁朵朵的陪同,這深更半夜的,實在是多有不便。
「不用了!我還是回女生宿舍吧。」雪落謝絕了方亦言的好意收留。
「這麼晚回女生宿舍?應該早就落鎖了吧。」方亦言直言一聲。
「那就得動用你這個偉大的學生會副會長的私權了。先跟保安打個招呼,再跟管理員阿姨打個招呼唄。」雪落一心想離開封家,但她也不想接受方亦言的太多幫助。
見雪落執意的堅持,方亦言只能打消了留雪落在自己單人公寓裏過夜的念想,決定如了雪落所願:動用私權送她回女生宿舍。
「雪落,今後有什麼打算?」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方亦言問。
說實在的,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雪落任何的心理準備都沒有。更別說有什麼今後打算了。
封家她是不想回了!至於她跟封立昕的婚姻,也只能回夏家請求舅舅夏正陽去處理離婚手續了。至於舅舅夏正陽會不會像封行朗所說的那樣,將她林雪落五花大綁的送回封家……雪落還真不敢確定!
如果一切利益至上,那麼這種可能就極有可能發生但如果舅舅夏正陽念及媽媽跟他是一脈相承的親兄妹,說不定他會萌生惻隱之心的。
「想完成學業再說吧。」雪落淡淡道。眼下,想方設法養活自己最重要。
「這個決定不錯,我支持你。」方亦言接應一聲。似乎他抿緊着薄唇還想問什麼,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了。
通過方亦言這個老版學生會副會長的關係,雪落成功的進去了女生宿舍區。他一直把雪落送到了她所住的宿舍樓樓下。看着雪落進去之後,他才轉身。
卻並沒有離開,而是隱身在梧桐樹後,一直盯看着雪落宿舍的窗口。直到保安來催促他時,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宿舍里,依舊只有袁朵朵一個人。她在一片寂靜中安然的入睡着。
袁朵朵因為腿疾,從小就被父母遺棄在了福利院中。她自強,她堅韌,她頑強得像石縫中的野草,即便沒有寬裕的生長環境,卻依舊憑着自己一腔熱血的鬥志,鑽出了石縫,生長在了空氣和雨露之中!
雪落真的很佩服袁朵朵的韌勁兒。袁朵朵說,其實這些都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可以,哪個女孩兒不想做父母的心頭肉、掌中寶?被呵護,被疼愛,被寵成小公主!
現在,是不是也到了她林雪落走頭無路的時候?
後退,有懸崖等着她!
前進,有荊棘候着她!
一顆含孢待放的少女之心,剛剛才萌生起了男女懵懂之情,就被這殘酷的現實給扼殺!
不該愛是麼?可雪落也愛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愛了!痛徹心扉的記憶!
真的好疼!疼得連呼吸都染上了苦澀!
雪落倒在了板床上,一輩子都不想再爬起來。
就讓自己這麼安靜的死去好了!
咸氣十足的海風,拂過封行朗丰神俊朗的臉龐,颳得他雙眼生疼。
夜晚的大海似乎更加的不安分,它咆哮着,怒吼着,猛烈地沖向岸邊襲擊過來,發出天崩地裂似的嗷叫,擊碎了月光中的靜海,海花片片飛散,恨不得把周圍的一切所吞噬。
莫管家告訴他:太太是跟一個叫方亦言的男人騎着摩托車走了。他想讓他開車出去將太太追回來。
封行朗開出了車,但沒有去追回林雪落,而是徑直來到了這片觀海台。
跟方亦言跑了?前男友麼?挺好!
從一個男有的懷抱,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去,她林雪落只有了區區的幾分鐘時間。
去得絕情絕意!連頭都不有回一下!
怎麼,她林雪落難不成還想學藍悠悠,蠱惑男人為她要死要活,連性命都可以拱手相送?
真夠滑稽的!她林雪落也太把她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只可惜,她蠱惑錯了對象!他是封行朗,又怎麼可能為一個女人而心動呢!
只是林雪落最終是跟前男友方亦言跑了,這樣的太過隨便,或多或少讓封行朗有些不舒服。
手機的振動,讓封行朗本就深蹙的眉宇斂得更沉。
電話是莫管家打來的。又是詢問有關那個女人的消息?真夠會操閒心的。
封行朗沒有接聽,便直接把手機給掐斷了。哪知現掐斷才幾秒鐘,電話又打了過來。這回封行朗依舊沒有接聽,但也沒着急掐斷,而是任何它在自己的掌心裏振動着。
而手機那頭的莫管家,幾乎快急瘋了。一個勁兒的碎碎念叨:二少爺,求您快接啊,快接啊。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振動,這回換的是封家的座機號打來的。還輪番上陣?
骨節分明的指尖滑開,封行朗染着淺怒將手機接通。
「二少爺,您怎麼才接電話啊?大少爺他……他……」安嬸因哽咽而說不出了話來。
「我哥怎麼了?」封行朗立刻敏銳上所有的精神細胞,聽安嬸哽咽得說不出話,立刻斥聲道:「你讓莫管家接電話!快!」
在封行朗低吼時,莫管家已經從哭哭啼啼的安嬸手中將電話給奪了過去,「二少爺,您快回來吧。大少爺的情緒很不穩定,現在一直在抽泣,自主呼吸接不上,他說什麼也不肯用呼吸機。」
「穩住我哥!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的性命。我馬上就回!」
封行朗說話之際,已經健步如飛的朝觀海台上的法拉利沖了過去腳下被亂石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左膝狠狠的撞在了岩石堆積的地面上,他顧不得疼痛,更顧不得去查看自己的傷口,動作不減,快如旋風一般鑽進了法拉利,一路呼嘯下了盤山山路。
封行朗以為:大哥封立昕是因為安嬸將林雪落的事告訴了他,而氣得情緒不穩定的。
在他低厲的責問安嬸時,莫管家卻說出了一個讓封行朗也倍感震驚的原因:封立昕失禁了!濕了自己一身不說,而且還灑在了助手邢醫生的手上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