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面目猙獰的封立昕時,雪落已經不再害怕。雖說外形恐怖了點兒,但她知道在這副燒傷的皮囊之下,曾經是個卓越優秀的英俊男人。
女人的溫順,讓封行朗很受用。他可以自在的觸撫她的長髮,輕擁着她並嗅着她的香氣。
「立昕,你感覺好些了沒有?這些天,我真的好擔心你。」雪澆淚光萌動,她緊緊握着封行朗的手,向他傾述着這些天來對他的牽掛和擔心。
皮具下的封行朗,俊臉應該是寒沉的,可雪落卻看不出來。
「叫我老公。」似乎他很不喜歡聽到雪落這麼柔若無骨的喊他立昕,他蒼老着聲音厲斥。
臨行出發之際,雪落不停的朝樓上張望着,並詢問着封立昕,「老公,我們不等等封行朗嗎?」
不難聽出,她言語中滿是對封行朗的依賴。她擔心自己跟封立昕hold不住封氏集團那大場面的股東大會。
「不用等他!我們走!」
封行朗握住了雪落的手。雖說隔着人造皮膚很不舒服,可女人的順從稍稍彌補了這一缺憾。
封立昕能夠親自出現在股東大會上,眾股東皆譁然。原來封立昕的病情並不像封一明所說的那樣命懸一線。雖說封立昕被大火得面目猙獰,可他的氣場卻比從前更為強勢。就連封一明也是驚訝不已。
那次私闖的鬧劇沒能讓他如願的給封立昕做醫學鑑定,所以他便廣為散佈謠言:說封立昕快死了!他這個第二繼承人馬上就能順理成章的接管封氏集團了。
可封一明萬萬想到:封立昕竟然能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雖然我封立昕容貌殘了,可腦子卻好使得很!各位股東們年末的分紅,只會比我當初承諾給大家的多!」封行朗沙啞着滄桑的聲音。雖說已經不能分辨是否是曾經封立昕的音色,但這個消息,卻是振奮人心的。博得眾股東歡快的陣陣鼓掌聲。
「大家請放心。我弟弟封行朗是不會覬覦封氏集團的。他也不屑如此。我們封氏集團只會因為我弟弟在申城的權勢而更良多的獲利。我今天來的目的,一是安撫人心,二是確定一下封氏集團各中層以上職務的任免。」
封行朗只用了三言兩語,便控制了整個場面。霸道的銳利,又才華橫溢。
雪落對封立昕更加的刮目相看。好吧,其實這個讓她刮目相看的人,卻是封行朗!她林雪落法律上的丈夫。
為了安撫封一明,封行朗將市場部的拓展重任交給了他。並在不大動干戈的情況下,又安排了一個華爾街女白骨精進了封氏集團的財務部。
等雪落宣讀出封氏集團的任免書後,眾股東則是竊竊私語,並沒有表達出過激的不滿情緒。或多或少,他們會看在封家老爺子的面子上,去維護第一繼承人封立昕,而不是他封一明。
在眾股東面前,利益最大化,才是他們更為看中的。
還有就是:封行朗在申城的權勢,儼然已經到了不容小覷的地步。他跟封立昕兄弟感情頗深,只會讓封氏集團更多的獲利。
在封立昕能夠重整旗鼓之前,封行朗首先要做的,就是維穩。
直到坐上那輛加長的林肯,雪落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沒想到一切會如此之順利。還有就是,她對假扮成封立昕的封行朗,更加的刮目相看。她的丈夫,果然卓越非凡。
殊不知,雪落所欽慕的男人,正是她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封行朗!
「立昕,累着了吧。」雪落依在輪椅邊上,細緻的給封立昕捏着肩膀,動作柔之又柔,「我這樣捏,會弄疼你嗎?」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享受着女人帶給他的親夫動作,但在雪落叫出那聲立昕時,還是微怒的擰緊着眉宇,輕斥一聲,「叫老公。」
「……老公,」雪落才跟封立昕見過幾次面,這突然改口叫他老公,還是稍稍有些難為情的。想想自己和他連結婚證都領了,雪落也就大大方方了一些,「你今天好棒!真讓我刮目相看!」
雪落毫不掩飾着她對他的崇拜。容顏被毀,卻依舊阻擋不住他的爍爍才華。
一句今天好棒,聽得封行朗是喉嚨一緊。女人在這麼表揚一個男人時,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到其它的方面。似乎封行朗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法律上的丈夫,還沒有履行他做丈夫的權力呢!
側眸睨着女人那興致勃勃的小臉,封行朗身體裏流動起異樣的情愫: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情愫!
是時候向女人索要屬於他的東西。清白的身體,屬於他封行朗的專利!
覺察到男人在盯看着自己,雪落嬌好的面容上染起一抹俏麗的紅霞。
因為燒傷的皮膚是見不得風和太陽直照的,所以在下車之前,雪落便將毯子裹好在封行朗的雙臂和勁腿上。現在事情辦完上車了,那些遮擋陽光和風的毯子就沒必要包裹了。
擔心男人包裹在毯子裏面會悶得慌,雪落便將那些毯子一點一點兒挪開。當雪落蹲下去給封立昕清理裹在腳踝處的毯子時,無意間扯動了他的褲管,露出了一截勁實的小腿……那腿上,長着男人健康的毛髮,皮膚飽滿而勁實,滿滿的力量感。
雪落似乎愣了一下:這男人的小腿怎麼會一丁點兒疤痕都沒有?難道說,大燒只燒毀了封立昕的上半身,所以他的下面半身是完好的?聯想到那天晚上,她感覺到男人那裏的挺起,無疑預示着封立昕那方面的功能很正常很健康……
「對我的身體這麼好奇?」封行朗悠然一聲,並沒有因為雪落扯開了他的褲腳,露出健康的小腿而故意去遮遮掩掩。「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脫光自己來滿足你的好奇心!」
「不……不,不用。」雪落被封立昕的這番話差了個大紅臉。沒想到封立昕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如此言行輕浮?怎麼跟他寶貝弟弟封行朗一個德行啊?
尷尬不已的雪落連忙放下了封行朗的褲腳,然後默聲坐到了一邊平息自己波瀾起伏的心緒。
「行朗最近對你還好吧?欺負你了沒有?」封行朗試探的問道。
「沒有!他……對我挺好的。」
言不由衷了不是?雪落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袒護那個男人。
「聽說你給他擋了燒燙的瓦罐?」封行朗又問,隨後提出了一個更為過分的要求,「讓我看看你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