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寒意襲來,艾德文帶着寒意走進別墅。
避免做燈泡的他很自覺在外面無聊了一天。
傍晚,他開車回來看到阿漠和雲依依手牽手正往別墅走,他就像無家可歸的孩子終於找到家門,高興壞了。
終於可以回別墅了。
不過,他還是蠻震驚的。
在他印象中,斐漠淡漠又冰冷。
他們上學那會幾乎女生都怕他,當然也有不怕死的女生對他表白,那場面他現在想來都心疼那些女孩子。
對阿漠表白的女生,十個人有十個是哭着離開的。
原因:阿漠只說一個字——滾。
他說一個滾字就算了,面若冰霜,一雙眼睛冷如鋒刃,一個眼神看過去,他都害怕別說嬌弱的女孩子們了。
毫不憐惜的拒絕如一把尖銳的鋼刀直戳那些女孩子的心窩子,女孩子臉皮薄,個個哭着從他面前跑開。
他卻無動於衷做他該做的事情。
他一度認為,就阿漠這高冷,不懂女人心,臉上永遠面無表情,看起來冰冷又兇巴巴男人,要有女人真心愿意嫁給他才怪。
雖然阿漠長着一張很帥的臉,可沒有人會真心喜歡阿漠這種沉默寡言,甚至無趣的男人。
當然攀權富貴的女人不能算。
就是這樣一位發怒時候如同剛從地獄出現的惡魔一樣的斐漠,笑了。
沒錯,他真的看到阿漠笑了,並且笑的似水溫柔。
自從當年那件轟動整個斐家的事情發生後,斐漠就封閉了他的心,從未再笑過。
十幾年了,他第一次見到他笑。
第一次看到他眉眼間的愛意。
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難以掩飾的幸福。
原來,冰冷如惡魔的他也能愛上一個女人。
原來,也有不怕的女人會喜歡阿漠這種沉默寡言,在他看來很無趣的男人。
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腦中都是思緒的艾德文進入別墅,只是客廳空無一人,他挑眉,不是看到他們進屋裏了嗎?
嗯?
廚房有聲音。
他人還未走到廚房就聞到菜香,不同外面餐廳的食香,而是屬於家庭才有的食物香氣。
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斐漠站在餐枱前手裏拿着一把青菜,非常笨拙的摘菜。
這一刻,艾德文跟見鬼了一樣看着這樣的斐漠。
想斐漠天之驕子,從小生活都有傭人照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竟然在摘菜?
莫不是他在做夢?
他揉了揉眼,結果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看錯,斐漠真的在一旁摘菜。
天啊,活這麼大,他真的是活見鬼了。
「哎呀,人家都說不要你摘菜了,你不會。」此刻,雲依依絲毫沒有發覺門口站有艾德文,她上前從斐漠手裏拿過小青菜,撒嬌的看着他,「乖啦,洗洗手忙你工作去,做飯是女人家的事情。」
想他堂堂斐氏總裁一雙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長這麼大十指都不曾沾過陽春水,他心疼依依一人做飯本想幫忙,結果被依依這麼一說,頗有一番被嫌棄,臉色有點不好看。
「哈哈……」當艾德文看到斐漠吃癟的樣子,他當即沒有形象的大笑出聲。
這一笑,雲依依和斐漠同時看向門口,一眼就看到艾德文很沒形象的慵懶靠在門口,盯着斐漠笑話。
斐漠看到艾德文笑話他,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聲音極冷:「誰准你回來了。」
雲依依看到艾德文,笑着,「艾德文你回來了呀,我在做飯,等一會就開飯。冰塊,你和艾德文去客廳吧。」
艾德文看着雲依依驚愕問:「冰塊?」
說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黑着臉的斐漠。
「我最喜歡依依你實誠,阿漠他呀就是一塊冰。」
他很贊成雲依依這麼形容斐漠。
畢竟,阿漠真的是個冰塊,人太冷。
這樣的外號也只有雲依依敢這麼叫,換做別人,怕是死的連渣都不剩下。
鍋里煮的湯正好溢出,雲依依一邊拿掉鍋蓋,一邊說道:「他對外人是冰,對我是暖。」
如一杯加了蜂蜜的溫水,暖了她的身,甜蜜了她的心。
斐漠聽到雲依依這話,他轉頭看向她,眉目都是柔意。
艾德文看着雲依依的眼中帶着意外。
斐漠:「我和艾德文去客廳。」
雲依依忙碌的應聲,「去吧,吃飯我叫你們。」
艾德文正好看到雲依依在切南瓜,他眼睛澄亮,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立馬狗腿的誇獎:「我最喜歡依依你了,南瓜多燒點,我最愛吃南瓜,如果能做個南瓜奶羹我感激不盡。」
「知道啦,你們去客廳吧。」雲依依看都沒有看艾德文應聲。
斐漠已是走到艾德文面前,他黑着臉眼神如針盯着艾德文。
艾德文頓時就從斐漠的眼中看到危險,轉身就要走。
只是……
「嘶……疼疼疼……我的胳膊要斷了。」
斐漠一把捏着艾德文的胳膊拽出了廚房,他面若冰霜,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看着艾德文。
「你剛剛說什麼?」嗓音低沉而陰冷。
一臉痛楚的艾德文看着眼前的斐漠,他周身散發着襲人寒氣,似寒冬的君王霸道強勢,又像是一座山,沉沉的壓在他身上,讓他感到窒息的喘不過氣。
「阿漠我錯了,我再也不笑話你了,你不是冰塊,你是堂堂斐氏總裁,快鬆開我,好疼好疼,我的胳膊要斷了。」
他疼的臉色發白的慌忙認錯。
斐漠身上散發更重的銳利,那捏着艾德文胳膊手,緊緊地……
艾德文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左胳膊快要斷掉。
這力道。
他當即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疼。
「我錯了,阿漠,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說你了。」他急忙求饒。
發怒的斐漠,如惡魔恐怖,他不敢招惹。
狹長的鳳眸深邃帶着火氣,斐漠直視着疼的冒虛汗的艾德文。
「你剛說了一模一樣的七個字。」
他的語氣很冷帶着壓迫的鋒利。
艾德文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說了七個一模一樣的字眼,然後惹怒了阿漠?
他說了什麼?
他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得罪阿漠的話呀?
為什麼阿漠會這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