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賜先送走了雷胖子,眼鏡自然心中憤恨,但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內鬥的時候,冥屍已經近在眼前了。趙天賜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逼迫眼鏡,他想知道眼鏡到底還有多少家底,他明白沒有十足的把握,眼鏡是不會輕易涉險的。甚至連之前眼鏡破開結界趙天賜都懷疑這是他原本的計劃。
眼鏡伸手在自己的皮囊之中,目光一直注視着冥屍,就在三具冥屍同時躍起朝兩人飛撲而來的時候,眼鏡終於懂了,隨手散出一把粉末狀東西,身體立刻後撤,速度之快讓趙天賜咋舌。當然在眼鏡後撤的同時,趙天賜右腳一點地,也跟着飄然後退這一招也讓眼鏡感覺趙天賜深不可測,如此身手真的不多見。
三具冥屍撲空,立刻感覺不對,原本行動快如閃電的它們感覺身體似乎一瞬間僵硬了很多。
「還不動手?」眼鏡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錐形匕首,朝一具冥屍撲了過去,手裏的錐形匕首一下子便刺穿了冥屍的心臟,在冥屍回手一擊之前便閃身躲開了。
趙天賜隨手射1出兩枚定魂釘直取一具冥屍雙眼,冥屍感覺到了危險,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定魂釘刺入冥屍雙眼,冥屍怒吼着想要伸手拔出,可惜越是握住定魂釘想要往外拔,定魂釘就奮力朝裏面鑽,兩道紅色的光柱從冥屍雙眼之中不斷的射1出,突然之間那具冥屍全身竟然燃燒了起來,黑色的煙霧越來越濃烈最後嘩啦一聲,冥屍整個龐大的身軀竟然化為了一灘黑水。
被眼鏡刺傷的冥屍不敢大意,與沒有受到攻擊的另一具冥屍立刻逃開了,雖然行動慢了許多,可是逃走還是有把握的。
「原來是雙眼?」眼鏡有些失落,若不是這次有趙天賜,只怕自己也難以倖免,但內心深處卻對這個趙天賜更加忌憚了。
「身手果然不錯。」不遠處馬武與楊斌狼狽了逃了過來。馬武剛剛死裏逃生,正好看到了趙天賜擊殺冥屍的一幕,感覺此行若是有此人相助,必然是事半功倍。可是這個人為何在之前不願顯露身手呢?難道他也有所圖謀不成?
「茅山派的道術也不差。」趙天賜朝馬武拱手一禮。
「即便是茅山派的一氣化三清也未必可以一擊必殺,不知這位小哥是何門何派?如何稱呼?」馬武顯得很是客氣,要知道若不是人家三番五次的出手相救,只怕他馬武這副老骨頭早就扔在這裏了。
「趙天賜」既然人家沒有說什麼門派,那就是不能強人所難,每個門派都有各自的門規,不是什麼都可以說的。
「這位?」馬武又將目光鎖定在了眼鏡身上。
「楊佳峰,國家二級地質勘探員。」眼鏡微微笑道,顯然他不想讓馬武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地質勘探員?」顯然馬武可不這樣認為,每一個可以安全抵達這裏的人,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趙哥,趙哥。。。。。。。」圍城下雷胖子忍着胸口的一陣陣疼痛朝上面不斷的喊叫。趙天賜走到邊上朝下看了一眼,給雷胖子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這才放心。
「下面機關重重,若是不先設法破了機關,我們很難得手。」馬武長嘆了口氣解釋道。
「搬山一脈最是精通機關術,難道還破解不了?」眼鏡眉頭一皺,顯然不是很相信馬武的話。
「一般墓葬的機關對我們而言簡直就是瞎子的眼睛,擺設。但這裏卻不相同,機關的佈置根本不是按照九宮八卦,似乎一切都很不正常,但又似乎很正常。總之,下面是危機重重。」馬武不敢自大,將自己的理解道了出來。
「郭嘉的墓葬豈非一般墓葬可比?我也聽聞一些古人隱居避世以尋求長生不老飛升之道,郭嘉本被稱之為鬼才,這神神鬼鬼之事自然知道的比我們多,而且他本人又是盜墓這一行的鼻祖,自然曉得日後自己的墓葬只怕也難以倖免,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這些門人弟子所為,所以才會不按常理布下這千奇百怪的機關。再加上剛剛的冥屍,我甚至懷疑郭嘉當初詐死只怕另有隱情。」趙天賜根據自己的理解再加上眼前的一切具體分析了一下,馬武與眼鏡聞言都沉默不語,顯然他們都有事情隱瞞了趙天賜。
「冥屍逃走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馬武岔開話題。
「雷胖子還在下面,我們是不是先將他救上來再說?」眼鏡也不想過多的提及郭嘉的事情。這更加使趙天賜懷疑他們一定隱瞞了什麼。
趙天賜一行四人再次來到圍城下面,逃走的兩具冥屍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顯然這些已經具備了一些智慧的生物是不會冒險的。再次來到金屬盒子前,趙天賜仔細觀察力金屬盒子,雖然封印符籙早已經消失了,但能夠封印住冥屍的封印的確讓修道之人嚮往,但事事不能強求,得到的越多自然失去的就會越多,就像自己得到了大氣運,卻不得不離開親人朋友。
「是青銅器。」眼鏡仔細觀察一番後得出了結論。
「漢朝時期的東西自然是青銅的。」楊斌有些不削的低聲冷哼道。
「似乎青銅器的時代是很長久的。」眼鏡的一句話離開使楊斌啞口無言。
「走。」趙天賜擔心的朝雷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這裏看似平靜的水下不知道還隱藏着多少危機,若不及早將雷胖子救出來,只怕危險就要來臨了。
由於水下暗道很多,所以四個人依然按照之前馬武的方法,一點一點試探的前進,在這安靜的墓葬之內,似乎只能聽到每一步帶起的水花聲,靜的讓人害怕。走在前面的是馬武,之後是趙天賜,接下來是眼鏡,最後才是楊斌。大家正在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眼鏡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感覺不到身後有人。
眼鏡稍一遲疑走在前面的趙天賜便感覺到了,趙天賜再一遲疑,走在最前面的馬武自然感覺到了異常。三個人同時回頭,卻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因為在他們回頭的瞬間他們分明看到在距離他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竟然也有四個人,仔細一看更加感覺匪夷所思,因為那四個人分明就是馬武,趙天賜,眼鏡以及呆呆的楊斌。
如果自己看到的那四個人是真實存在的,那自己又是什麼?難道自己是虛幻的?或是。。。。。。。所有人都不敢往下想了。他們的突然停頓立刻引來不遠處四個人的注意,就這樣,四對四傻乎乎的站着,相互看着,顯然雙方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驚恐與不可思議。
而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的水竟然慢慢的消失了,也不知道流到什麼地方去了,餘下的只有青石板與青苔。
「他,他們,他們是真的嗎?」楊斌有些結巴的問道,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假的,應該是一種幻術。」眼鏡說着話竟然拔出一柄手槍,對準了不遠處的自己。而對面的眼鏡顯然很是驚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雖然眼鏡做出了舉槍的舉動,但卻一直沒有扣動扳機,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誰到底是真實的自己,因為他雖然握着槍炳,但心中的恐懼卻是來自對面。
就這樣面對着自己,一個舉槍,一個驚恐。一個不敢開槍,一個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是我嗎?」對面的眼鏡終於開口了,聲音還是那樣的陰沉。
「不是,我就是我,你不該存在。」眼鏡頓了頓還是開口回答了。
「等等,再等等,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是虛幻存在的?萬一搞錯了怎麼辦?」對面的眼鏡焦急的開口。
「那你知道我父親的名字嗎?如果知道。。。。。。」眼鏡還沒有說完,對面的眼鏡已經迫不及待的回答:「馬仁文」
這一下持槍的眼鏡可就懵了,自己是隨母姓,父親的名字就連自己親朋好友都不知道。
「砰」的一聲槍響,兩個眼鏡同時倒地,若不是在關鍵時刻趙天賜推了一把眼鏡,只怕這一槍兩個眼鏡都要一命嗚呼了。
倒在地上的兩個眼鏡一個是右臂槍傷,一個卻是左臂槍傷。
「是鏡像術?」馬武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鏡像術。
「不。如果這是鏡像術,對面的眼鏡就不會受傷,雖然兩個受傷的位置有所偏差,但兩個眼鏡卻都是真實的。」趙天賜慢慢的朝對面走去,而對面的另一個趙天賜也同樣走了過來。
兩個彼此走近的趙天賜都是面帶微笑,最後兩人耳語了幾句,其中一個趙天賜拔下自己的頭髮雙手手指一晃便燃燒了起來,另一個趙天賜在頭髮燃燒之中慢慢的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了。隨着趙天賜的消失,馬武,眼鏡以及楊斌也都消失了一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受傷的眼鏡有些吃驚。
「其實我們剛剛遇到的是真實的自己,不過是一秒鐘之後的自己罷了,所以兩個都是自己,無論你如何傷害對方,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趙天賜的解釋雖然匪夷所思,但卻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一秒鐘之後的自己?」馬武自言自語,他雖然涉獵道術十數年,但卻不知道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玄乎的道術。
「看來這次沒有白走一趟。」趙天賜對這裏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