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陰陽師系統上位者 第31章 遲暮的時代（5）

    匡擾使用通靈·疾風這個技能，更多是用來觀察。

    當周圍的一切都以慢動作進行，匡擾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平時更本無法注意到的東西。

    他眼一凝，在通靈·疾風的狀態下，疾步靠近坂本辰馬，一刀挑歪天人偷襲的軌道。

    「雖然我的確可以治療，但如果身體某部位直接被砍掉，我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在坂本辰馬旁邊低聲說道。

    「抱歉，有些興奮。」坂本辰馬爽朗的笑着，反手又是一刀砍翻一個天人。

    「這裏天人太多啦，你先走。」他又說。

    匡擾點頭，利落的轉身，向後方隊友多的位置撤去。

    這裏的天人的確太多了，坂本辰馬尚且能應付，但他要被這麼圍上，可就危險了。

    真正深陷戰局中，一切手段都沒了意義，唯一的準則就是殺。

    一個人死了馬上有另一個人補上，單人的力量面對浩瀚的人海顯得無比渺小，而出眾的表現和實力只會帶來更多危險。

    處於隊伍最前方的坂田銀時，是最利的鋒芒，刀光划過，他身前出現一個短暫的扇形空場，馬上就有更多天人被擠過來補充上，隱藏在這其中還有不少厲害的天人，悄無聲息的接近，天上的飛艇的炮火口也早早就鎖定他。

    全程不能有絲毫放鬆，只要有任何破綻，等待的就是死亡。

    幾天前，匡擾也被這樣對待過。

    當時他正出盡風頭。

    並非是刻意賣弄，而是式神的戰鬥本就十分華麗。

    姑獲鳥天翔鶴斬化作狂風圈定範圍掠出一片血光，雪女暴風雪從天而降絆住天人想要退卻的腳步，冰凍的效果阻礙了天人的救援，茨木童子的地獄之手，紫光絢爛，徹底終結了那部分天人的生命。

    範圍不算太大，但造成近乎清場的效果。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各方的注意。

    當技能再次結束帶走一批天人後，一個男人閃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狂風似的離開。手腕被抓的很緊，緊的手骨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匡擾根本沒法動彈，而在定睛看清那人的背影，他也消了想要掙開的想法。

    微微泛紫的黑髮，後腦白色髮帶飛舞。

    鬼兵隊隊長，高杉晉助。

    這個男人有一種危險而魅惑的氣質，令人忌憚，實力強勁，但若說最可靠的，無疑也是他。倒不是說坂田銀時桂小太郎還有坂本辰馬不可靠，只是相對比他們時不時脫線，高杉晉助高傲自我，重情義卻也冷漠，野心勃勃，明顯這樣的領袖更能令隨時處於戰鬥的鬼兵隊拜服。

    「趴下。」隨着簡明的兩個字，匡擾頭頂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他被高杉晉助強硬的按着頭的趴在地上。

    下一秒大地震動，數十顆炸彈從飛艇拋下，炮火連天，瞬間炸開，那是遠比天翔鶴斬暴風雪還要大的範圍，等同數個地獄之手疊加的範圍和殺傷力。

    在一片劇烈的轟鳴聲中，他看到高杉狠狠的說着什麼，耳膜鎮痛根本聽不清說話，但他還是根據口型，判斷出了高杉的意思：「注意形式，蠢貨。」

    匡擾不笨，結合身後，他當即明白了含義。

    他使用的技能很華麗，目標指向太明顯。天人很快就能發現，在又一次地獄之手的出現，他徹底暴露了自己的範圍，天人的炮火馬上就咬了過來，

    如果不是高杉拉走他，現在炮火中央的就是他。

    還有一個高杉沒有說，他卻也能明白。

    也許他面對這連天的炮火還有生還可能，還能憑藉技能跑出來，鬼兵隊普通的隊員卻不可以。在確定沒有自己隊伍已經全部死亡，天人更是肆無忌憚的轟炸，這會死多少隊員，造成多大的損失。

    待這一片轟炸過去，地上已是一片焦土，高杉晉助鬆開手，雙眼盯緊匡擾，冷冷的說：「這是戰場，收起你玩鬧的心態。雖然不知道你力量的極限，但你最好給我存着些力量，不要想着去做無用多餘的事。」

    玩鬧？

    多餘，無用。

    匡擾抿了抿嘴。

    高杉晉助居高臨下，有些嘲諷的說：「天人的炮火要多少有多少，你呢？沒有了能力？你還能在戰場中活多久？」

    匡擾心中一震。

    不得不承認，高杉看破了那一點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心態，有恃無恐。他的確並不懼炮火。因為他自信能抵抗住。

    可高杉這一句話提醒了他。

    他並沒細想炮火只要天上的混蛋們還在就可以不停發射，反之，靈力用一點就少一點，再多的靈力也扛不住戰場海量的消耗。

    這的確是多餘而無用的事。

    「有力量，就好好發揮！我可不想廢功夫救你。靶子有銀時就夠了。」

    靶子，的確，活躍在前線，一頭銀色捲毛的男人本是天人攻擊的主要目標，只不過因為他太兇悍，太靈敏，沖入的全是天人精銳部隊的中心，天上飛艇根本辨不清，一時無法將炮口對準，即便對準，也礙於他身周天人自己的部隊無法開炮。

    他的靈力明明還能做更多的事，卻只糾結在這一點上。

    「我知道了，多謝。」匡擾低聲說。

    戰爭持續，危險不斷，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沒有了安全的時候。但一直使用靈力，哪怕消耗算不上太多也總會用盡，用盡後他還能那般從容嗎？

    答案是不能，起碼無法像銀時他們那般活躍。

    體力精力刀術近身搏鬥從來不是他的強項。銀時他們被包圍，中彈中刀依舊活蹦亂跳，還被激出更多凶性。

    但他不行，他的身體會撐不住。無關信念，純粹是因為原本處於不同環境，他的身體和承受趕不上這些一直處於戰亂凶名赫赫的傢伙。

    他必須無時無刻保證自己有靈力救急。

    想通這些，匡擾馬上做出調整，蝴蝶精桃花妖還有童女徹底發揮了自己的治療長處，將戰場撤下來的傷員做最快的恢復，使得他們能很快再次回到戰場去廝殺，姑獲鳥和雪女則盯上天上的飛艇，找准機會直接幹掉飛艇從根本上杜絕炮火的轟炸。

    場面不再豪華燦爛，但整個鬼兵隊的生存率和死亡率卻大大提高。匡擾自己，也混在鬼兵隊中殺敵，磨練自己。

    鬼兵隊的戰力毋庸置疑，尤其這次是他們主動出擊。

    『轟！』

    天上驀然砸下冰塊，如同巨型冰雹，被砸中的天人七竅出血。

    「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

    「飛艇！」

    不知何時，天上出現一架架冰封的飛艇，如同華麗的冰雕，搖搖欲墜。冰塊包裹着飛艇的碎片，墜落粉碎。

    就在注意力被這座冰封飛艇奪走之時，又一陣轟鳴聲傳來。

    天上忽然炸開耀眼的紅色，銀髮男人腳踩飛船炸裂的火光，披着天空四濺的殘骸點綴，恍如殺神降臨。他提身一躍，以常人無法想像的角度和力道躍至另一處反手一刀，轟！

    又是一架飛艇被碾碎爆炸。

    太強了！

    刀光划過，借着反衝力，他一刀又一刀，天空連續的爆炸聲響起，夾雜着絲絲碎冰，居然頃刻間毀去大半飛艇。

    儘管知道坂田銀時很強，但是匡擾從未想過他會強到這種地步。

    「支援不錯。」破開重圍後退到此的高杉晉助音調微揚。

    匡擾嘆了口氣：「我原想讓雪女和姑獲鳥單獨乾的。」哪想半路殺出來一個坂田銀時，還強的離譜，破壞力遠超雪女，直接毀了那麼多飛艇。

    「準備好，要撤了。」高杉晉助扯了扯嘴角，手中愈加狠厲，他率先向一處攻去，眨眼便撕開一個角。

    在飛艇接連被毀，天人們慌了起來，而確定他們暫時沒有追蹤能力，鬼兵隊馬上撤退。

    守在樹林中，匡擾完全鬆開對靈力的限制對垂危的傷員進行緊急救治，其餘的則自己隨便處理。這種方式他們習以為常。

    待靈力快要枯竭時，他停下救治，在隊員的感謝中離開。

    「銀時，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妖怪的血統？」靠在一棵樹上，匡擾把玩着扇子。

    「你是白痴嗎？」銀時頂着死魚眼一臉淡定。

    「你知道的，我是陰陽師，對這些看的很準，況且你又被稱為『白夜叉』，你不覺得，這有些太過巧合了嗎。」匡擾垂下眼帘。

    「這麼說來，的確，唔唔唔」桂小太郎用牙齒拽着拽胳膊上的繃帶，卻被坂田銀時一把按住嘴。

    「餵你是狗嗎！」坂田銀時甩手，嫌惡的蹭了蹭。

    「銀時，不要心虛，你要好好正視這一切，你真的沒想過嗎！我和高杉辰馬早就認為」他又被銀時捂住嘴。

    「剛才雪女和你一起摧毀飛艇，你卻比雪女發揮的還強，正常的人類，怎麼可能有和妖怪一樣的破壞力。」匡擾又說。

    「真的嗎？」銀時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其實，」

    「我只是開玩笑的。」匡擾說。

    「開玩笑就不要那么正經啊！！」坂田銀時抓狂。

    笑了笑，匡擾又說：「銀時，教我刀術吧。」

    銀時頓了一下，揉了揉亂發懶洋洋的說：「教學這種事，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可不會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