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在徐家將熱鬧從頭看到尾,吳雅怡脫光了衣服那一幕讓南柯這麼見多識廣的人都難以接受,不過能夠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場合下見到這般美妙的場景,南柯覺得這藥確實有用。
第二天一早瑜卿就得知這兩件事的後續處理,安寧候請了京都最好的郎中,都沒查到任何被人用藥的痕跡,吳雅怡昨夜在房中鬧自殺,原本安寧候是想讓這件事逐漸淡去,再為吳雅怡尋一門親事,如此也是最好的打算。
不過昨晚上徐氏回到將軍府,仔細的盤問了馮婷事情的前因後果,馮婷還未開口便聽見馮晨說起吳雅怡的事。
馮婷頓時便慌了神,長公主殿下的手段絕非自己能夠對抗的,昨天自己鬧出這樣的事,相比已經是何韻澄手下留情了,而且眼下吳雅怡明顯落得劣勢,當初若不是吳雅怡攛掇自己,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所以她乾脆一口咬定是吳雅怡給自己下的藥,將軍府立即讓人連夜去查,果真在藥房查到了吳家的購買記錄。
馮超一氣之下親自前往安寧侯府算賬,一番掙扎與無奈之後,今早安寧候就差人將吳雅怡送到尼姑庵,正式的剃度出家。
而馮婷卻不得不嫁給那個小廝,若不然她此生只能孤獨終老。
瑜卿便吃着飯便聽着南柯意猶未盡的講着最新的消息,眉頭舒張開來,顯然心情極佳。
「不是我狠毒,我只是在自保」瑜卿知道此事在京都造成多大的影響,安寧侯府一夜從高高在上變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先是宮中晗妃出事,再是二小姐吳雅怡做出不體面的事,如今的安寧候府也不再似從前。
南容清淡淡的聽着,若瑜卿昨天不反擊,那麼此刻受害的人就是瑜卿,而且卿卿還是個孕婦,貴為一國長公主,在別家葬禮上行苟且之事,這讓瑜卿怎麼承受得住。
想到這南容清的臉色暗沉許多,他覺得讓吳雅怡剃度出家都是輕的懲罰,他要讓她從瑜卿的面前永遠的消失。
南柯眯眼不語,嘴角噙笑的看着南容清,雖然作為喜歡瑜卿的自己來說,南容清是他最厭煩的人,但此刻似乎二人想到一處去了,瑜卿並非心狠,兩人都覺得這樣的懲罰對待心思歹毒的吳雅怡根本不夠,只要將此時的受害者想像成瑜卿,南柯心裏的火氣就亟不可待的要讓吳雅怡命償。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一處,所以南容清的暗衛加上南煙齋的力量,輕鬆的便將吳雅怡解決在去往尼姑庵的路上。
幾天後。
「被山賊殺了?」瑜卿狐疑的看着馮晨問道。
馮晨點點頭,心裏還存着一絲恐懼的說道:「據說連全屍都沒留下,安寧侯府找了許久,都沒找全屍體」
「山賊還真是心狠手辣」瑜卿不由的感嘆道,好好的一個女子,雖然瑜卿很不喜她的陰毒心思,但也從未想過要的她命。
旁邊默不作聲的南容清不小心的下錯一子。
「王爺,你這局輸定了」馮天驍見他落子的位置,本來這棋局自己未必會贏,而且輸的可能性更大,可現在他卻僥倖的能夠扳回一局。
瑜卿並未理會一旁的聲音,轉而看着馮晨說道:「陪我出府走走」
南容清聽聞便立即起身,打算不再繼續和馮天驍對弈,這樣本來勝券在握的馮大公子不樂意了,激動的把南容清拉回座位上說道:「下完這盤棋」
瑜卿回眸見南容清正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滿懷着歉意說道:「王爺就在這陪表哥下棋罷,我和晨晨出去轉轉」
「下了這盤我去找你」南容清手中握着棋子,卻遲遲不落子。
「那就去滿香樓找我了,我許久未吃他家的栗子酥,倒是想得很」說着春柳便扶起瑜卿,準備走出亭子。
馮晨小心的跟在身後護着瑜卿,眼下瑜卿的身子嬌貴,可萬萬不能出了差池。
「都說孕婦的嘴巴刁,見到你便知是真的,如今這栗子酥你倒不吃別家的,專挑最好最貴的吃」
馮晨和瑜卿相處久了,也便放開許多,再加上王偉的事,馮晨的個性着實變了不少。
滿香樓的名字源於這家茶樓的點心,香氣縈繞,盈滿撲鼻,所以才更名為滿香樓。
瑜卿等人挑了二樓臨街的位置,欣賞着街上的景色,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們,享受着這樣愜意舒適的午後。
陽光的餘暉從窗子射進來,照耀自己窗欞上,溫暖柔和的黃色,看着讓人心裏暖洋洋。
手中的景泰藍陶瓷茶杯里盛放着八分滿的花茶,瀰漫在四周,心曠神怡。
瑜卿忽的發現跟着馮晨的丫鬟是之前留給王偉照顧冬兒的,便問道:「冬兒可是好些了?」
本來馮晨心裏也正想着王偉的事,見到瑜卿這樣問,情緒黯淡的搖了搖頭說道:「前幾天便去了」
瑜卿心中煩悶的呼出一口氣,頗為遺憾的說道:「也是個苦命的人,那王偉如今如何?」
馮晨嘴角無力的扯動着,滿含無奈的回道:「回了王家,整日與酒為伴」
想必王偉也是最受傷的一個,本來以為能夠帶着心愛的人去過自在的生活,卻不曾想害了心愛的人兒,這種自責又苦悶的心情確實是難以紓解。
馮晨想到王偉心裏很沉重,但又不想破壞這樣氣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王偉的事,自欺欺人般的佯裝輕鬆。
「我娘這幾天相中了威昌候府的大公子」馮晨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下。
她根本無心去品嘗這茶的味道,只不過是想用這樣的動作隱藏自己的情緒,可她微微發抖的手無時不刻的提醒着旁邊的瑜卿,她此刻的情緒起伏多大。
「威昌候府,是個好地方」瑜卿佯作不知,順着她的話題回答着。
「我還在考慮,這次不想這麼唐突莽撞」
馮晨的心思瑜卿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過姻緣這樣奇妙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何時會突然把自己的手拉向誰,也不知會把誰的手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