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南容敏的生辰宴過後,時刻監視大皇子行蹤的暗衛傳來最新的消息。
那不思出現在大皇子府,而且這幾日都在大皇子府內。
南容清聽聞後,看了看一旁的瑜卿說道:「大皇子動作這麼明顯,皇上怕是早就盯上了」
瑜卿點點頭,天啟國的皇帝並不是一個窩囊,而是從之前眾皇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他雖然已經立了太子,不代表他會將所有的事都交給南容錦。
大皇子這樣的動作,皇上怎麼會忽略,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讓狐狸露出尾巴的時機。
瑜卿忽的對大皇子產生了同情,曾經是無限風光的准太子人選,經歷了戰爭,經歷了生死,可最終卻要走上這一條不歸路。
除了大皇子南容宇本身的問題,過去皇帝那些絕情的做法才是根本。
這一天傍晚時刻,田孟舒便來清王府拜訪,所告訴瑜卿的消息和暗衛所說無疑。
想必是田孟影告訴她的,只是田孟影肯定是沒有確切的見到那人的模樣,所以她只讓孟舒轉告瑜卿,府中來了陌生人住下。
瑜卿對她的做法有些吃驚,明明已經決定留在大皇子的身邊,那為何還有幫自己呢?
田孟舒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瑜卿在商量着什麼,一味的問瑜卿,姐姐在說什麼。
瑜卿說道:「應該是側妃最近有些動靜吧」
她並不是故意隱瞞田孟舒,這樣的事情少知道一人那就少一人的危險,如果田孟舒知曉此事,如何還能讓田孟影繼續待在大皇子府中。
聽到瑜卿這麼說,孟舒心裏才明了,憤憤的說道:「那個側妃還不老實」
耐心的等待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但是不同之前的坐以待斃,而是做好充分的準備等待着,做好捕獵的牢籠等待獵物的自投羅網。
唐心自從和楊遠明婚約解除後,就安心的在家幫母親搭理唐府,唐老爺是從來不會回去唐府了,眼下唐父完全把別院當做了自己的家。
唐心一早便被瑜卿叫來清王府,只為讓唐心叫她繡一朵茉莉花,這茉莉花看似簡單,實則很難,瑜卿什麼都會,卻獨獨不會繡着茉莉花,唐心什麼都不怎麼會,卻能把這茉莉花繡的活靈活現的。
一旁觀看的田孟舒一副無聊的樣子,趴在桌上曬着太陽。
三人正在府中的一種陽光下仔細的研究這繡工和繡法。
「卿兒,你自從成親後便笨了許多」
唐心無力得垂下手臂,看着瑜卿認真的臉,無比嚴肅的說道。
田孟舒稍微睜開懶洋洋的眼睛,露出一點點縫隙看着二人。
「你快教我」瑜卿不滿意她準備放棄的模樣。
「容瑜,你是看現在深秋花都謝了,才要學繡茉莉的吧?」田孟舒慵懶的嗓音說道。
瑜卿一副被人說中的模樣,哀怨的看着唐心,又不悅的看了一要睡着的田孟舒。
本來在這府里的時間都可以用養花來打發,可現在秋天了,除了不開花的鐵樹,其他的早就凋謝了。
「好啊,原來你是變相讓我做你的花匠」唐心看她默認的樣子,佯裝慍怒。
「好唐心,再繡最後一個,我認真的看」瑜卿幾乎是哀求道。
「你就繡吧,她何時這般模樣求過人」田孟舒依舊是那副樣子,似睡似醒的。
「太子殿下」瑜卿假裝回頭看過去。
果然田孟舒上當受騙,立即精神起來,瞪着大眼睛四處的觀察着,發現自己是被瑜卿愚弄了,又軟趴趴的趴在桌上不動。
瑜卿正認真地看着唐心繡花,無心顧及周圍的聲音。
所以當一陣腳步聲傳來時,她絲毫未在意,只當做是府中嬤嬤在忙碌。
「王妃」岳林的聲音響起。
瑜卿專注的看着唐心繡花,哪裏有空,依舊盯着唐心的下針方向,只是朝着岳林揮了揮手說道:「王爺在書房」
「王......」
岳林的聲音剛剛出口,就被瑜卿打斷道:「或者在太子府」
瑜卿心中懊惱着,剛才和岳林說話的功夫,那一針就沒看清。
「我沒看清」她的聲音好像犯了錯的孩子,懇求的眼神看着唐心。
唐心心中一愣,瑜卿何時有過這樣表情,怎麼和南容清成了親,連性情的都變了。
「好吧好吧」唐心妥協的把剛剛那一針拆了回去,打算重新再教她一遍。
岳林在一旁驚恐的看着自家王爺的表情,不過他好像不怎麼生氣,可是後面還有太子和六皇子呢。
六皇子南容瑞是南容清和瑜卿成婚後第一次來清王府,他跟在太子南容錦的身後,自從那日在大殿他請求賜婚被皇帝拒絕後,瑜卿便很少注意到他,或許他有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在南容瑞的眼裏,這秋日圖讓人賞心悅目,一女子懶懶的伏在桌上假寐,一女子探着身子看着另一女子繡花。
太子南容錦卻只顧着看瑜卿的那模樣,他第一次見她這般女子的神情,好像未出閣的富家小姐。
南容清咳嗽了咳嗽,瑜卿聽見這麼熟悉的聲音才回頭看過去。
只見南容清,太子南容錦,六皇子南容瑞不知何時站在後方。
瑜卿和唐心得體的欠身說道:「太子,六皇子」
南容錦和南容瑞剛想開口說話,便被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打斷。
「你們又誆騙我」田孟舒依舊不睜眼,而後又嗤笑了一聲道:「還捎帶上六皇子」
瑜卿和唐心皺着眉的看着田孟舒的樣子,趕緊示意她身邊已經嚇傻的婢女叫醒她。
田孟舒感覺有人在推自己,不悅的睜開眼。
睡眼惺忪的模樣看着前方影影綽綽的人影。
直到她完全的看清確實有太子南容錦時,她那迷糊的神情才完全消失。
惶恐的欠身說道:「孟舒見過太子,六皇子,清王爺」
南容瑞忍住嘴角的笑意,看了一眼南容清,沒想到這清王府居然這麼有意思,要是知道他早就來了。
南容清哪有心思看別的人,方才瑜卿對着唐心撒嬌的模樣他可是看在眼裏,卿卿從來沒有對自己那樣撒嬌過,不由的心生醋意。
「我們走吧」南容清開口道,心中想的卻是等晚些時候再算賬。
驚魂未定的三個人,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了,才坐回座位上。
瑜卿和唐心靜靜的聽着田孟舒那狼哭鬼吼的聲音,互相報以理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