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初試身手
電話是唐小寶父親打來的,說是他母親吳春梅突然吐血,已經被送到醫院,電話中,吳青山還在嗚咽,估計病情危急。
唐小寶趕到病房時,唐青山還跪在那裏,不停的向醫生求情,老淚縱橫。
心中痛苦萬分,唐小寶衝上去,想要扶起父親,後者哪裏肯起來,只是不停的求道:「鍾院長,袁主任,你們可是專家,是名醫,求求你們一定救救我老婆,這些年,她受了太多苦,她要是走了,我一輩子都沒法原諒我自己啊,這個家也就毀了……」
鍾愛民是這裏的院長,醫術在全縣首屈一指,可此時他卻一臉的為難和同情。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病人的病情惡化,現在腦部出血太多,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滿頭白髮的鐘愛民嘆了一口氣。
另外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醫生就是袁東升,是這裏的一位主治醫師,也是系主任,或許是見慣了生死離別,他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客觀的說道:「說實話,我們醫院也已經盡力了,你看,為了你老婆的病,鍾院長親自安排院裏的專家會診,可現在的情況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是真的無能為力,你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你是病人兒子?那你趕緊去見病人最後一面吧!」
就在此時,一位護士匆匆跑到門口,對鍾愛民匯報:「病人各項指標突然下降,血壓和心率都下來了。」
「走,一起去看看吧!」鍾愛民搖頭,帶着一行人來到病床前。
唐青山握住妻子的手,不停的呼喚:「春梅,你快醒醒啊,你可別丟下我們就這麼走了啊,你讓我們可怎麼辦啊!」
「鍾院長,為什麼不安排手術?」唐小寶先檢查了一下母親的情況,看到一邊監視器上的數據,心中也很着急,板着臉問道。
「已經這樣了,怎麼手術?小伙子,你是外行,你不懂,就不要指責我們醫院了,我說了,我們已經盡力。」袁東升皺眉道。
唐小寶依然盯着鍾愛民,問:「鍾院長,你就告訴我,現在要做手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鍾愛民也不生氣,嘆道:「她顱內積血太多,現在已經處入休克,估計上了手術台就不行了。」
唐小寶不假思索的道:「為什麼不用針炙?」
鍾愛民無語。
袁東升都被氣樂了,道:「你以為針炙是萬能的?針炙可以活氣通穴,疏通經脈才適用於針炙,你媽現在是腦內大面積出血,用針炙有什麼用,你就別添亂了。」
「給我銀針,我來治!不過我頂多可以把她腦內的積血抽出一部分,至於其它問題,還需要你們醫院來協助治療,我也不太懂。」唐小寶直接開口道。
鍾愛民仍舊無語。
袁東升氣得快吐血了。
銀針抽血?這小子腦子沒毛病?不會是精神病吧?
一邊的小護士也哭笑不得。
唐小寶知道他們不信,保證道:「鍾院長,現在既然你們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就讓我試試吧,我正好比較精通針炙,我有把握讓我媽的病好轉穩定,現在就需要你提供銀針,另外,如果有任何的後果,我們自行承擔,保證事後不會找你們醫院的任何麻煩!」
「你會針炙?」鍾愛民一愣。
唐小寶重重的點頭。
袁東升趕緊道:「院長,可不能由他胡來,這小子指不定腦子有問題,如果真出了事情,到時候他能不找我們醫院的麻煩?被有心的人捅到網上,事情就鬧大了!」
「你」
唐小寶氣得直哆嗦。
沒想到鍾愛民想了想,卻道:「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也讓他了卻這個遺憾。」
鍾愛民對唐小寶嚴肅的道:「我從醫幾十年,今天這樣的事情從沒遇到過,我就破一回例,由你胡來,銀針我可以給你,但我要求全程手機錄像,而且你必須親口承諾不追究醫院的責任,還要簽一份承諾書。」
「行行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唐小寶滿口答應。
時間就是生命,他心裏其實也沒底,可總忍不住想試試。
很快,手續辦完,袁東升在一邊用手機攝像,唐小寶要開始施針,唐青山欲言又止。
第一針下去,唐小寶手哆嗦了一下,不出意外,扎偏了。
吳春梅已經處於休克狀態,自然不會有動靜,但唐小寶卻是心痛得差點哭出聲來。鍾愛民皺眉,袁東升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院長,你就不該由他胡來。」
唐小寶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扎第二針。
這次沒出錯。
第三針,第四針,第五針……
唐小寶越來越純熟的用針,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只一片殘影划過,無數的銀針就準確的落在吳春梅的頭上。
鍾愛民瞪大眼睛,忍不住靠近了幾步。
袁東升和那名小護士也被唐小寶的運針速度嚇壞了,都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各種導管連着吳春梅的身體,儀器上的數據沒有什麼變化,心率和血壓還在緩慢的下降,波線都快要成一條直線。
唐小寶沒有看監視器,更沒有時間擦汗,他伸出兩根指頭,捏住一根銀針,開始旋轉……
他的動作這次很緩慢,挑選的針也沒有什麼規律可言,或許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些穴位意味着什麼。
吳春梅依然處於休克狀態。
唐小寶再次抽出四根銀針,一揮手,四根銀針便一起扎向吳春梅的心口。
下一刻,吳春梅的身體一顫,她頭頂的一部分銀針,開始往外噴射着鮮血。
啊!
小護士驚呼出聲,唐青山則站在一邊搖搖欲墜。
袁東升緊張的拍攝,臉色鐵青。
唯有鍾愛民眼神一亮,卻又馬上充滿了疑惑,他對小護士吩咐道:「保持安靜。」
唐小寶已經進入忘我的境界,他緊張的盯着母親頭部的銀針,很快,銀針不再噴射出鮮血,他快速拔盡銀針,最後竟一屁股跌坐在地,昏死過去。
下一刻,那護士突然驚呼出聲:「快看,血壓和心跳正在恢復,已經趨於正常!」
袁東升目瞪口呆,都忘了錄像。
唐青山扶着唐小寶,驚慌失措。
鍾愛民激動得聲音都開始顫抖,一顆心跳得厲害,出聲道:「奇蹟啊,簡直是奇蹟啊,小李,來,幫幫忙,為病人做最全面最詳細的檢查!」
他轉過頭,對袁東升急道:「錄下來了沒有?千萬要錄下來,這可能是奇蹟!醫學奇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