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驚恐的吶喊着,看着那一張血盆大口一點點的合上然後做出咀嚼的動作,她感覺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絕望了。
「小笙!你快醒醒!」
是誰在喊她?是誰在讓她醒醒?
陳旭堯整個人僵硬的推着楚笙,他不敢推的太用力,但是又不得不喚醒做噩夢的楚笙。
病房很安靜,所以,陳旭堯能聽見,楚笙的嘴裏,在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
對,是一遍又一遍,字字清晰的喊着他。
這叫陳旭堯如何不驚喜?
她說話了?
毫無預兆的,他忽然聽到了她喊他的名字。
即便是在做噩夢,但是,她的聲音,一如小時候一樣好聽。
」小笙,醒醒,你在做夢。「陳旭堯直接拔了手上的針頭坐了起來,然後將人抱到了床上,抱在了懷裏輕輕的哄着,「別怕,我在。」
觸手間,指尖儘是從她臉上沾染而來的眼淚。
「小笙,別怕。」她到底夢見了什麼如此難過如此害怕?一直念着他的名字,是和他有關嗎?
他失蹤了這麼多天,她一定嚇壞了吧?
一直到這個時候,被他抱在懷裏的人才在他一次又一次柔聲的安撫之下平穩了下來,睫毛輕輕一抖,緩緩的睜開眼。
「終於醒了?」陳旭堯鬆了口氣,「剛才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和她重新相遇這麼久,陳旭堯第一次見她做噩夢在夢裏哭成這樣,也是第一次聽見她在夢裏喊出他的名字。
楚笙搖搖頭,抬手一擦,才發現自己真的在夢裏被嚇哭了。
「是不是夢到我了?」陳旭堯問,「夢到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楚笙抬眸看着陳旭堯,輕輕點頭。
「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嗎?」陳旭堯的聲音難掩激動,「小笙,我剛才聽見你喊我的名字了,一遍又一遍,陳旭堯,陳旭堯,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有這麼好聽。」
楚笙顯然是不相信,所以用着你騙人的眼神看着陳旭堯。
「真的,你剛才一直在喊我的名字。」陳旭堯懊惱了下,「看你被噩夢嚇得不輕,沒來得及拿手機給你錄下來聽聽。」
楚笙將眼角的眼淚全擦了,打了個手勢,問的很認真,「我剛才真的開口喊你名字了?」
想了想,楚笙又添了一句,「不許說謊,老實說。」
陳旭堯繼續點頭,「沒有說謊,我就是聽見你喊我的名字才醒來的,寶貝,你不知道我醒來聽見你喊我的時候有多激動,好想把你像現在這樣抱在懷裏,狠狠的親。」
「可惜你在做噩夢,怎麼喊你,你都醒不過來。」陳旭堯摸了摸楚笙的額頭,「寶貝,再試試?開口喊我一聲?」
一聲寶貝,說不盡的勾人。
陳旭堯將下巴輕輕的撐在楚笙的頭頂上,一手繞過她的後背摟着她的腰,一手輕輕的在順着她的頭髮。
楚笙在陳旭堯的目光下起了試一試的心。
她吞了口口水,然後張嘴。
只是,出來的,僅僅是氣音。
和以前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