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倪俊跟劉慶的上門拜訪,葉天雄倒是沒有說什麼?今天的事情有可能是巧合,但巧合的過程中卻是說明一些問題,就是當地警方的不作為。
公安部方面多次強調飆車的危害性,同時責令下面嚴格追查飆車黨。誰能夠想到的是,在如此嚴厲的條件下,這裏還有人敢大白天的如此胡來,這很好的詮釋了當地的治安不行,治安不行,也就體現出來當地的警方不作為。
「治安不好的話,外地投資商也不可能進來投資的,一旦失去外地投資商進來注資,這對當地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包市的經濟實力在全自治區是數一數二的不假,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的話,他日肯定會被其他地方摔倒後面去的··」
招待所裏面,葉天雄看了一眼劉慶,淡淡的出言道。
劉慶點點頭,這些他都是曉得的,不過領導這麼說,再加上今天的事情,領導發兩句牢騷純屬正常的。
葉天雄倒是沒想到劉慶會這麼想,若是知道劉慶這麼想的話,他肯定不會繼續言語下去了。
隨後葉天雄倒是沒劉慶聊過多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跟着對方扯淡一些發展經濟方面的事情。他之所以這麼跟劉慶說,也是有着目的的。包市的經濟這些年來發展的不錯,但他們大前提卻是依靠着能源來的,一旦能源方面出現問題的話,包市的經濟發展速度肯定會滯緩下來的。
滯緩?劉慶卻是不贊同葉天雄的說法,他們包市地下藏着個大量的煤鐵資源,這些資源他們這輩子都是開採不完的,就算是供給他們子孫適用,還是綽綽有餘的。
再說了,他們現在也不是完全依靠着能源來說話的,而是依靠着能源倒是拉來了不少新型投資商。比如太陽能方面的項目等等,他們包市裏面包含不少這樣的先進科技呢?
目視着劉慶離開,葉天雄搖搖頭,依着剛才對方的表現,他真的是白白浪費多口舌了。白費口舌,一想到這裏,葉天雄除了搖頭,卻是沒有其他的好辦法的。
····
與此同時,公安局局長魏園卻是黑着臉訓斥着郭元珍等人呢?今天這事情鬧大去了,對他們誰都是麼有好處的。
「魏局長,先不說撤職不撤職的,眼下這事情卻是有點棘手。那些飆車黨都是市委市政府的直系親戚,牽扯深大了,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對咱們都是百害無一利的。」郭元珍懶得聽魏園的話語,當下趕緊把事態的嚴重性道出來。
飆車黨,他們包市為何會有飆車黨的存在,還不是跟着魏園的不作為有着關係的。今天他們逮捕的那些飆車黨,大都是市委市政府領導的直系親戚,甚至還牽扯到國有企業老總的兒子,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個晉文海,還是西北軍區副總司令員晉重茂的孫子,晉重茂最喜愛的孫子之一。
魏園摸了摸腦袋上面稀疏的幾根頭髮,臉色有點為難起來了。嚴重處理的話,肯定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的,不嚴肅處理的話,上面那邊是交代不過去的。
「局長,晉海澄的電話?」
正當魏園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的時候,有人進來提醒道。
晉海澄的電話,魏園不用動腦子向,就知道晉海澄的打電話過來幹嘛?肯定是為了晉文海的事情來的,這次晉文海捅得簍子大了,可不是想那麼容易擦出的。
電話裏面,晉海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魏園放了晉文海,他單方面會有重謝的。
「晉總,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小事情,那位真的追究起來的話,誰也保不了令公子。眼下上面盯得非常緊,我們這些辦案人員也是沒有絲毫辦法可以*作。
更甚的,令公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飆車不說了,還去挑釁那位,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說句不好聽的話,晉總,你們是在嬌慣令公子了,這次讓其在裏面吃點苦,對他以後也是有着很大幫助的。」
魏園聽到晉海澄的話語,心裏面頓時間不滿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你們晉家厲害,老爺子是軍區副總司令,還有人在公安部任職,但也不可能無法無天不是。這要是擱在嚴打的時候,審訊都不需要審訊的,直接拉出去斃了。
晉海澄火了,每年他可沒少給魏園送東西,如今讓對方幫忙,對方卻是推三阻四起來了。
「魏局長,沒有那麼誇張吧。文海他可能做的有點過分了,自治區那位應該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面不會追究的。要不這樣,你們先把人放了,我等下親自帶着文海去跟那位道歉。。」電話那頭,晉海澄跟着電話這頭的魏園商議道。
魏園卻是沒有理睬,鄭重的告訴對方,市裏面領導都在關注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恕不敢從命。
在魏園這裏吃癟之後,晉海澄越想越氣,準備撥打倪俊的電話,隨後想想,還是親自趕過去合適一些。倪俊得知那個飆車黨追逐領導車子的人是晉文海之後,他就猜測道晉海澄肯定會找上門來的。
「倪書記,文海那小子不懂事,這次的事情做的是太過分了,但還請您看在他年幼無知的份上,就放他一馬。」
倪俊的住處,晉海澄坐下來之後,一臉焦急的,懇求道。
熄滅手裏的煙頭,包頭一把手倪俊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端起桌面上的茶杯,緩緩的道:「晉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點相信你都是知道的。既然犯錯了,那肯定要接受上面處罰的,至於你說的文海不懂事,他今年也不小了,二十出頭的人,還能做出來那樣的事情來,傳出去的話,會給晉司令抹黑的··」
說到這裏,倪俊放下手裏面的茶杯,再看看晉海澄的神色,見到的晉海澄的神色前後變化不大,心裏面卻是嘆了一口氣。
「挑釁、侮辱領導,還是黨內排名考前的領導,該怎麼處理,銘文上面都是有着規定的。更甚的是,你家那小子做了第一次,還來了兩次,這不是有意的藐視政府高官、國家領導人嗎?試想這次若是不加以深究的話,將來會怎麼樣?大家會怎麼樣,這個帶來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真的沒有辦法嗎?」
倪俊所說的,他晉海澄都明白的,真正的嚴格追究的話,不判對方十年,也得七八年的。晉文海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平時嬌生慣養的他,肯定扛不住的。
「法律上該追究的還是會追究的,但依着你們晉家的本事,那還是可以有所轉機的。還有一點,你可以去找找那人,做做那人的思想工作,或許會好一些。
依着我的直覺來看,就算是去了,也未必會起到什麼作用的。今天這事情擱在誰身上,誰沒有火氣。」
····
凡是有着一絲希望,他晉海澄都是不會放棄的。這不從倪俊這邊離開之後,直奔招待所去了。
公安局裏面的晉文海等人還倒是一些覺悟都沒有,尤其是晉文海嚷嚷的最凶。
「人呢,來人,來人,我要回家。」
審訊室裏面,晉文海拍打着桌面,咆哮道。
或許是礙於對方家庭關係的原因,公安民警倒是沒有給對方帶上手銬,並沒有太過於限制他在這個房間裏面的自由。
很可惜的是,外面的警察早早得到吩咐,自是沒有誰敢去頂風作案。這不聽到晉文海在裏面大聲咆哮,他們只是從外面看了一眼,並沒有刻意去理睬對方。
「哼,郭元珍、魏園呢?你們不要躲着我,我知道你們在辦公室裏面,你們今天這樣對我,他日我必加倍奉還···」
還真是一個被家庭慣壞掉的孩子,無法無天了,連帶着公安局局長都敢出言威脅,膽子倒是不小。不過仔細想想這廝的家世,人家倒是不會多畏懼魏園他們的。爺爺是軍區副總司令、大伯在部裏面任職、老爸老媽都是集團的老總,更甚的是他還是晉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
有了這些先天的條件,他自然是恃寵而驕了。今天劉元林不過拿話沖了一下對方,誰能夠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直接飆車過去了。
相對於晉文海的咆哮,劉元林此時腸子都悔青了,他要是知道那個車子是自治區裏面的,絕對不敢背後那什麼彩頭刺激晉文海這個二貨的。結果現在倒好,把他自己都給困在這裏了。
「劉元林、劉元林,你倒是好大的能耐。」
審訊室的大門打開了,只見到劉慶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隨後傳來一聲聲冷冷的聲音。
一看到劉慶來了,劉元林耷拉着腦袋招呼了一聲,隨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任由劉慶破口大罵。
或許是罵累了,劉慶不在繼續下去了,反倒是轉過臉打算離開了。劉元林弄出來的這個事情,不同其他事情,他今晚要是敢把劉元林弄出去,明天肯定會有不少流言蜚語傳出來的。萬一傳到那位耳朵裏面去,那人一抽筋,那可就麻煩了。
「二叔、二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去飆車了,您看能不能讓他們把我放出去···」
一見到劉慶要走,劉元林當下趕緊上前乞求道。
「這裏環境還不錯,挺好的,好好的在裏面反省吧。換洗衣物,我會讓你爸爸給你送過來的,安心的住在裏面吧。」
對於劉元林的乞求,劉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淡淡的說道。
「二叔··」
劉元林的嗓門再大、聲音再響,劉慶都是沒有回頭的,晉文海是主犯,他劉元林卻是有着唆使的嫌疑,其他人可以被放走,唯獨他們兩個是不能被保釋出來的。
保釋?倒是有不少人來保釋其他人,但都被魏園一一的婉拒了。笑話,飆車,還是在主幹路上飆車,這可是嚴重違反的規定的,是需要被拘留的。當然擱在平時的話,交點罰款,基本上就可以把人帶走了。但這次卻是不一樣了,裏面摻雜太多的政治因素,他魏園可是沒有那個膽子放人的。
「魏局長、魏局長,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該怎麼處理我們都認了,這個保釋金我們也不會少,你看怎麼樣?」
「老魏,不就是飆車嗎?屁大點事情,還拘留···」
···
很可惜的是,無論他們怎麼跟魏園套關係,魏園就是不鬆口。這下子,倒是讓他魏園黑臉包公的外號傳出去了。黑臉包公形容其他人,那是讚揚,形容魏園的話,貶義居多的。
或許是累了,晉文海倒也消停不少,但他心裏面卻是期望自家父親能夠把自己接走。結果到現在,都沒有來人,這讓他多多少少對晉海澄有點不滿了。之前惹事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就能安排人來接他,今天這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卻是沒有見到動靜,憤怒可想而知了。
殊不知的是,晉海澄不是沒有想辦法,而是想了不少辦法,卻是起不到一絲一毫的作用,這會他正在等待着葉天雄的接待呢?或者說是葉天雄不願意見他,這都半個小小時過去了,遲遲不見葉天雄的蹤影,讓他心裏面異常的惱火。
想了想,晉海澄決定給自己的父親晉重茂去個電話,晉文海可是對方最喜愛的孫子,再加上老爺子位高權重,一個電話過去,沒準葉天雄這邊也就鬆口了。
接到晉海澄電話的晉重茂,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才幾日不見到晉文海,晉文海竟然給他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子來。
「晉海澄,你是怎麼當父親的?怎麼教育孩子的,領導的車子也敢超,還吹流氓哨,這是誰教的,要是讓我知道的話,我肯定打斷他的狗腿··。」
電話那頭,傳來晉重茂憤怒的罵聲。聽到這些話語,晉海澄無語了,指責自己教育孩子的,自己有教育權利嗎?還不是被你跟老大慣壞了。不過,眼下這樣的話語,他是萬萬說不口來的。
「爸,你說眼下該怎麼辦?」晉海澄並不生氣,反倒是對着電話詢問該怎麼辦。
「涼拌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咱們晉家又不是什麼王侯之家,讓文海那小子吃點苦、受點罪,對他以後成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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