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葉承樞說的多麼誠懇,靈色還是不自信,不是對自己不自信,而是面對葉承樞,沒人能自信的起來。[書庫][][][]dm
「日久生情的話,你能選擇的女孩子就更多了才對呢。」優秀的人身邊,總是會聚集起同樣優秀的人。她就不信,這麼多年,接觸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女孩子讓葉承樞第一眼覺得不錯。
「胡說。」葉承樞寵溺的伸手輕輕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我一直身處和尚廟,哪裏來的日久生情的女孩子?」
靈色掰着指頭數道:「秘書,你的秘書,別人的秘書。一個大院裏走出來的青梅竹馬,工作中接觸的女性。很多!」
「老婆,我說你是不是一直有個誤區?」葉承樞挑眉,「官場上不管是女性還是男性,其私人秘書跟助理都是男性。絕無例外。女性秘書,簡直聞所未聞。別的不說,我的秘書,以及諸游的秘書,不都是男人麼?你見過哪位領導的秘書是女性?」
顧靈色仔細的想了想自己接觸過的大小領導,這才恍然大悟,還真沒有一個人的私人秘書是女性啊!
「商界需要漂亮的花瓶當秘書,那是為了當門面,放着好看,帶出來談生意也有面子。政界可就完全相反,容貌太優秀,會令人忽略其自身的能力,尤其是女性。漂亮的女性,即便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了職位,也會被人用桃色來形容。至於老婆你口中的青梅竹馬,那真是可惜了。我們大院裏似乎是被詛咒過了一般,我這一輩的話,哪家都沒能生出一個女兒,全是一群毛頭小子。想找一個青梅竹馬的人發展感情,還挺困難的。」說着,葉承樞摸了摸鼻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葉承樞,雖然我明知道你說這些,是為了令我心安,讓我踏踏實實的跟在一起,別想那麼多。可我似乎還是無法完全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好,我止不住就會胡思亂想。怎麼辦?」她仰起小臉,半是委屈半是無措的望着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你就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強迫自己接受。」葉承樞愛撫的揉了揉胸前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笑着道:「老婆,你難道沒察覺麼?你現在已經願意開口跟我說你心裏的想法,而不是像一開始,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裏,憋着不跟我說。」
顧靈色悄悄的打了個哈欠,對於葉承樞指出的地方渾然不覺,「我有嗎?」
當然有了。以前的她,可不會在他面前打哈欠。她都是緊張到連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豎起來了,絕不會有如此放鬆的情緒。
「你的改變,你自己察覺不來。我的感觸卻很深。我不求你迅速的改變,就保持這樣便好。」獎勵性的躬身吻了吻她的腦袋,他笑着問道:「老婆,睡前給你講個有趣的故事?」
顧靈色在他胸前蹭了蹭臉蛋,有點犯困的眨巴眨巴眼睛,「好。」
「接着我們大院一群毛頭小子的話題繼續。」還未講,葉承樞便已經樂的合不攏嘴,看來這故事是真的很有趣。
「應該是剛上小學的時候,我、諸游、權子墨、唐棣、還有其他幾個人,寫完作業就會出來玩遊戲。玩的最多的,就是辦家家酒。」
靈色已經半眯起眼睛,半睡半醒的模樣,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小手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腰肢,將自己往他懷裏又塞了塞。
「你們小時候也會玩辦家家酒哦?」
「不然你以為我們小時候是什麼樣。」
「嗯,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七八歲就馳騁商界,十幾歲就創立了一個商界帝國。類似於這樣的。」
「哈哈。」葉承樞給她逗的不行,「老婆,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小說。現實生活真有那樣的小孩,還不嚇死人啊?」
靈色迷迷糊糊的回應,「也對。那已經不是神童,應該算是怪物了吧。」
「嗯,怪物。」葉承樞應了一聲,繼續講故事,「我剛剛也說了,我們這一輩沒有一個女孩子。辦家家酒肯定是要『結婚』的。沒女孩子,我們就選長相最秀氣的權子墨當妻子。」
「權子墨扮新娘子?」靈色一下子不困了,猛地從葉承樞懷裏鑽了出來,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着,葉承樞一愣,隨即笑着將她重新按在自己的胸前,接着講,「老婆,以後權子墨再剝削壓榨你,你就把這個講給他聽。讓他給你把年薪翻一倍,我覺得都不成問題。」
「葉承樞,繼續繼續。權子墨扮新娘,那誰扮新郎?」
葉承樞摸了摸鼻尖,語氣有點詭譎的道:「我跟唐棣一人扮一次新郎,換着來。」
靈色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葉承樞當丈夫,權子墨當妻子的畫面,打了個冷顫。她實在沒法想像他們小時候的模樣,用現在的兩張俊臉幻想,詭異到嚇人。
「爸爸的工作就是出去工作掙錢,媽媽就是在家洗衣做飯。通常我就是站在一邊,裝模作樣的在地上寫寫畫畫,跟權子墨扮的媽媽比起來,就太不敬業了。從買菜做飯到接『孩子』放學,權子墨都有學有樣。他還會斥責『孩子』把米飯撒在外邊,浪費糧食什麼的。他還會叮囑丈夫跟孩子在睡覺要洗臉刷牙,簡直人妻的不行。現在想想也還有點懷念。現如今的我們,早已不是當年那麼簡單的關係,小時候的玩伴找上門,第一反應不是敘舊,而是警惕,生怕對方給自己設下一個……老婆,老婆?」
平穩的呼吸聲自胸前響起,葉承樞低頭一看,小白兔已經靠在他胸前睡着了。能在他懷裏睡着,是不是說明大灰狼已經初步得到小白兔的信任了?看來,他距離讓葉家誕生一個新的小生命不遠了。
扯了扯嘴角,葉承樞輕輕的掀起被子蓋子二人的身上,從床頭下滑,平躺在床上。靈色睡的並不踏實,因為他的動作,微微有點被驚着,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像兩把小刷子。
如此難得的機會,葉承樞自然不願意浪費,他連忙伸出一隻手在她脊背上輕輕的撫摸着,待將她重新哄睡着之後,這才騰出一隻手捻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按下總開關。整棟房子陷入黑暗。不管是自一樓傳來的微弱燈光,還是走廊傳入的明亮燈光,都被熄滅。
當時為了圖方便,將所有房間照明燈的開關設置在一起,真是個明智之舉。
葉承樞勾勾唇角,望着她的睡顏,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眉心,這才閉上眼睛,隨她一起沉沉睡去。
這一覺,靈色睡得極為香甜。她還做了一個夢,夢中有葉承樞,有權子墨,還有她自己。夢裏她就笑眯眯的站在遠處,特別高興的看着葉承樞跟權子墨之間的幸福婚姻生活。打心底為他們高興,替他們祝福。
就在葉承樞附身要親吻上權子墨的時候,靈色怔的從夢中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感覺自己隱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什麼亂七八糟的夢,簡直跟噩夢一樣!狠狠的眨眨眼睛,她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俊臉很久。幸好在他們二人接吻的前一刻驚醒,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葉承樞與權子墨。不!該死,她已經有點不敢面對他們了!
自己躺在那兒平復了很久的心情,靈色才做好了心理建設。都怪葉承樞給她講什麼睡前故事,害她做這種奇怪的夢!八點一到,鬧鐘準時響起。葉承樞還睡得沉穩,靈色連忙探身把鬧鐘給停下,回頭望,見男人還沉穩的睡着,心中慶幸不已。
葉承樞說了,在鄭堯回來之前,他都不會回省委露面,因為懶得應付那些人。不必去省委報道的話,靈色也不想太早叫醒他,這人太累了,多睡點也好。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着葉承樞,小心翼翼的從他懷中鑽出,一向警覺的人,今天異常的遲鈍。當靈色翻身從床上起身之後,葉承樞也沒醒。靈色動作更輕柔的打開抽屜,取出乾淨的內衣,又拿着浴巾,躡手躡腳的鑽進了浴室。
當她轉身的一瞬間,那雙精明的眸子緩緩睜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像做賊似得背影,嘴角高高的揚起。再裝睡下去,或許能看到她更可愛的反應。
想着葉承樞還在睡覺,靈色沖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太注意走光的事情。胡亂拿浴巾的裹了一下就出來了,松松垮垮的,胸前幾乎露出一半。
望着背對自己正在努力扣內衣扣子的靈色,葉承樞絲毫不覺得愧疚。腹黑的屬性,註定了這人與愧疚的情緒沾不上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眯了眯,她的身材果然如那天清晨他撫摸的那般傲人。她的身材比例極好。身高雖然僅僅是中等偏上,但她兩條筆直的腿卻十分的長。葉承樞還抽空用手比劃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白兔擁有標準的九頭身身材。不過……她最近似乎是瘦了點,小腹平坦的沒有一絲贅肉就算了,纖細的腰肢仿佛不足盈握,感覺他不用力,都會折斷那楊柳細腰。
靈色很笨拙,努力了很久,才終於把內衣的扣子掛好,可還是有一個扣歪了。葉承樞重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距離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幫她系內衣扣子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