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權子墨那話,諸游立刻就炸了,「喂,你少胡說!別給我亂造謠!我愛上嫂子?你說出去不怕丟人,我還怕承樞對我打擊報復呢!」
「開個玩笑嘛,你怎麼還當真了。[書庫][][][]( )」權子墨撇撇嘴,不在意的問道:「行了,說句實話吧。人承樞怎麼做,那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我都沒多問呢,你操哪門子的閒心啊。承樞做什麼了,觸碰到你的禁忌點了?害你這麼惱羞成怒的。」
「也,也沒什麼。」諸游彆扭的表情,顯然說明了他有什麼。
「不說?」權子墨挑眉,「不說就滾。在拍賣會上我陪着老爺子唱了一台大戲,本來就夠累的了。正準備睡個覺呢,你過來了。煩!」
權子墨只穿着一條內褲,批了個浴袍,顯然是沒說假話。懲戒顧趙兩家,是老爺子的想法。可有些話,老爺子的身份不適合說。不然會給人一種仗勢欺人,拿身份壓人的感覺。所以這時候,就得有一個不怕死的人,來幫老爺子說那些難聽的話。這個人,就是他權子墨了。誰讓他深得老爺子的寵愛?誰讓他早就想幫他的色妞兒報復回去了呢?誰讓他平常就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呢?
這個人選,只能是權子墨。
諸游眨眼,雖然子墨一直在跟他說話,但他中間哈欠連天,他也是看在眼裏的。知道權子墨累的厲害,諸游想了想,放下酒瓶,準備離開了。
權子墨一愣,「我讓你滾,你還真滾啊?諸游,你有意思沒意思?」
「我沒生氣。」諸游解釋,「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承樞哪句話都沒惹着我。可我這心裏,就是憋着一股氣,我也不知道這氣是從哪兒來的。所以我也沒辦法跟你說。既然沒辦法給你說,那我也就不想打擾你休息了。你去照照鏡子瞅瞅你的臉,一副被女人榨乾的模樣。」
聞言,權子墨立刻放下酒瓶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的問道;「真的很憔悴麼?我好陣子沒有胡來了,不能夠啊。」自從色妞兒跟葉承樞結婚之後,他忙色妞兒的事都忙不過來了,哪兒有時間去找美女紓解。每天腦袋一挨枕頭就睡着,連失眠的時間都沒有!
諸游挑眉,「有多久沒胡來了?」
「兩個多月吧。」權子墨想了想,「估計都不止。」
「那你這一臉憔悴是憋出來的。聽兄弟我的,先好好睡一覺,晚上去找個美女消消火就好了。」
「算了吧。」權子墨撇嘴,「沒那精力。」葉承樞那邊都已經放出了魚餌,他這邊也得轉進配合才行。不然魚餌撒了出去,他沒配合的及時,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被人家吃了魚餌,卻一點事都沒有。那可不成。
諸遊樂了,「真是奇怪了,你權大少也有修身養性的那一天?莫不是這天上要下紅雨了!」
「少貧。」權子墨不耐煩的眯眼,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不容置疑的道:「你,坐下。」
諸游乖乖的重新坐了回去,望着權子墨。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心裏憋着一股氣是吧?」
諸游點頭。
「可你自己也不知道這股氣是哪兒來的?」
諸游再點頭。
「那我告訴你,想聽不?」
「少廢話,快點說!」
權子墨嘿嘿一笑,帶着兩分無奈,三分戲謔,以及五分的玩世不恭。他咋舌,道:「歸根結底,就一句話。你還沒放下你那個暗戀了許多年的女人呢。」
諸游一愣,「什麼意思?」
「那女人叫什麼來着,你一直沒告訴我呢。」權子墨不滿的撇嘴,然後道:「不是有個女人,是你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麼?結果那女人跟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好了麼。你是替人家抱不平呢。不,你是替自己抱不平呢。」
諸游眯了眯眼睛。他大概跟權子墨提起過姚筱晗的事情。只是沒仔細說,連名字都沒說。權子墨不知道姚筱晗的存在,也不知道姚筱晗是跟葉承樞在一起了。他只說了有個他很喜歡的女人,跟一個比他優秀很多的男人在一起了。結果那個男人辜負了那個女人。其他的,他就沒有說了。
「只憑這些,你就能得出這個結論?」諸游納悶了。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權子墨。
「我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權子墨洋洋得意的模樣,說實話,真的很欠揍。他灌了口伏特加,這才接着道:「你看到承樞擴大色妞兒的身體狀況,來引蛇出洞。你就想到了當初辜負你女神的那個男人。估計你心裏把承樞個那個男人重疊在一起了。」
諸游擰着眉頭想了想,搖頭。「不懂。」
「嘿,你這二愣子!真是急死人了!」權子墨罵了一句,又耐着性子解釋,「你當初不是告訴我,那個男人之所以拋棄你女神,是因為他把自己的事業放在了第一位麼。」
「對,對啊。」不過不是事業,而是仕途。
「現在承樞為了他的仕途,又把色妞兒推到了風口浪尖,讓她當那個引蛇出洞的魚餌。所以你心裏就不痛快了唄。你把對拋棄你女神的男人的怨恨,轉移到承樞的身上了。所以你才會如此惱羞成怒。覺得那些為了仕途就傷害女人的男人,很可惡。」
諸游抿唇,不說話。他不是把怨恨轉移,因為拋棄他女神的男人就是葉承樞!不過權子墨分析的倒是很正確。他不是把怨恨轉移,只是把怨恨引誘了出來。壓在他心底很多年的怨。其實他對承樞,沒有恨,只有怨。怨他怎麼辜負了姚筱晗,怨他怎麼能又一次為了自己的仕途去傷害第二個女人。
「你這表情,看來我分析的沒錯了?」權子墨挑眉。
諸游含含糊糊的說道:「差不多吧。」
「那你現在還覺得承樞可惡麼?」
想了很久,諸游還是輕輕的點了下腦袋。
「那是因為你沒身處其位,不在官場的權利中心。」權子墨不在意的聳肩,「你若是身處承樞的位置,你就會理解他。因為搞不好啊,你做的比承樞更過分呢。誒,你別急着反駁我。我告訴你,我說的一點都不假,也沒誇大。如果你處在漩渦的中心,你一定比承樞更狠狠絕!」
因為諸游沒有葉承樞的能力,更沒有葉承樞的魄力。所以諸游不會保持不主動害人的原則。他會主動出擊打壓對手。這麼想想,肯定是不如葉承樞的。至少,葉承樞還有原則跟底線呢不是?
「或許你說的對吧。」諸游晃了晃腦袋,也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紅酒,「可我就是不想讓自己變成那樣,所以才一直抗拒,想要逃離這權利場。」
「所以嘛,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類人。」權子墨笑眯眯的舉起酒瓶,「來,秘書長,為了這個,咱們碰一杯。」
諸游笑笑,將酒瓶與權子墨的酒瓶輕輕一碰,兩個人一口氣將剩下的酒全部灌進了肚子裏。
喝完,諸游將酒瓶隨手一扔,幸好酒店裏鋪着厚厚的地毯,不然就得一地的玻璃渣。
「行了,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走了。」經過權子墨這麼一分析,他也知道了自己心裏憋的是那一股氣,雖然還沒完全釋然,但總算是不憋的他喘不過氣來了。剩下的那點東西,他自己回去慢慢想吧。不能什麼事都去找人家來開導他啊。他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
權子墨眯着眼睛點點頭,叮囑道:「你喝酒了就別開車。叫酒店的代駕。」
「嗯。」諸游應了一聲,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給白晶晶打電話。
心裏的氣消了大半,他也終於是想起來白晶晶交代給他的任務了。想必承樞不接白晶晶的電話,就是知道白晶晶很聰明,她會猜到承樞的做法,是為了引蛇出洞。所以才不想跟白晶晶通話的吧。畢竟白晶晶十分關心顧靈色,要是讓白晶晶知道了葉承樞把顧靈色當成是了魚餌,指不定她怎麼鬧呢。一般女人的鬧騰倒也沒什麼,可白晶晶那是普通女人的鬧騰麼?她不把天鬧個洞出來,絕對不肯收手。
承樞怕白晶晶這麼一鬧,破壞了他的計劃。他避而不見,這下倒好。這個麻煩,到成了他的麻煩。嘆了口氣,諸游覺得自己命真苦。夾在那群洪水猛獸中間就算了,還得在中間周旋,惹了誰,他都是死。可偏偏,誰,他也都惹不起!
苦命啊!
電話被接通,白晶晶連句客套就沒有,便直接問道:「總監的身體,究竟怎麼了?」
「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白晶晶不信,「那為什麼葉特助不接我的電話?」
「他怕你壞了他的計劃。」諸游決定,實話實說。兩頭騙,憑他的手腕,肯定騙不過去。分分鐘就得被拆穿。與其等謊言被拆穿之後的死,他寧願實話實說的死。萬一再坦白從寬處理了呢?
「什麼計劃?」白晶晶又問。
諸游回答:「承樞要借着顧靈色的病,來誇大其詞,用權子墨的說法,就是主動露出破綻,然後引蛇出洞。」
白晶晶多聰明?不用多說,就這句話,已經足夠她想明白一切的原因。
沉默良久,終於是諸游忍不住的先開了口,問道:「那個,白秘書啊,你……」你可不要去破壞承樞的計劃啊!他那個人,不會對誰手下留情!誰敢破壞他的計劃,他都會狠心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