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對你耐心?你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真奇怪,你再這麼難伺候,小心我現在就走。」她也皺了皺眉,嘴上說着狠話,卻還是把杯子給轉了個向。
杯子轉了個方向後,他馬上乖乖張口。
當她看見他就着她喝過的餘下的水珠的地方,香甜甜地喝了一口水時才知道他為什麼要堅持讓她給杯子轉向了。
他怎麼那麼混蛋?這不是傳說中所說的間接接吻嗎?虧他想的出來,傷成這樣都不忘記號色。
她紅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受傷了還是沒受傷?沒事我要去睡覺了,我困死了。不知道孕婦嗜睡嗎?」
「寶貝兒,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他挑了挑眉頭,用戲謔而寵溺的語氣說道。
「你」她又氣又恨,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一句才解恨。
「你就在這裏睡,我傷成這樣了,也占不了你的便宜。我就是晚上萬一有什麼事方便叫你,行嗎?」
齊洛格看了看他的臉色,知道他的確是有傷,又怕自己懷孕睡的沉他有事叫她,她聽不到,只有妥協了。
去壁櫥里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她把喬宇石的被子塞的嚴嚴的。自己爬上了床,把被子鋪好,靠他那邊壓的嚴嚴實實的。
這樣隔着兩床被子,想來他也占不了便宜了。
「空調溫度調高些,我有點冷。」喬宇石見她要睡了,又提了要求。
她下了床,拿出遙控器,往上調了幾度。
「這樣行了嗎?」她問,他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懷孕了,怕熱吧,晚上睡覺還穿這麼嚴實幹什麼?別把我寶貝兒給捂出汗了,還是換一件薄點的睡衣。」
喬宇石被醫生告知要靜養,就是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干,他估計自己會無聊死。
好在可以趁機逗弄小東西尋開心,在不讓她疲勞的情形下,他會算計算計她的。李幕晴提醒的好啊,讓齊洛格穿清涼一點,他好飽飽眼福。
他這一提醒,齊洛格倒真有些熱。本來孕婦這個月份就特別容易熱,體重迅速上升的結果就是堆積脂肪,今天為了喬宇石折騰了很久,確實一直在出汗。
這會兒空調的溫度升高了,她真熱了。
他表情又是那麼嚴肅,看起來一點也不想圖謀不軌的樣子,她也就沒懷疑他的初衷。
這次她沒帶自己的睡衣,只得去衣櫥拿喬宇石買的睡衣。
挑了一件保守的,但是比一般冬天穿的要薄些的睡裙穿在身上。
她再次進臥室以後,喬宇石就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白嫩嫩的小腿看。
他好好的怎麼就受傷了呢?否則還可以在半夜偷襲一下小東西,雖然是又甜蜜又折磨,能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她,他可高興死了。
「你看什麼?閉上眼睛睡覺,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關了大燈,快步上了床,躺到被子裏。
「我看一下孩子的媽怎麼不行了?」他無賴地說,並沒有說她是他的女人,是怕她又跟他說一大堆拒絕的話。
這句孩子的媽說的恰到好處,她又不能反對。但總覺得像很多男人稱呼自己老婆,聽着心裏怪怪的。
她背對着他躺着,聽他說此話時,竟有一絲絲的甜蜜湧上心間。
只一瞬,她就壓抑了這種感覺。不該有這樣的情緒,即使是自己冒上來的念頭,也是對肖白羽的不尊重。
躺在那兒她的心都是亂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的氣息好像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她能聞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有些壓抑,卻又有一種心動緊張,就像他每次壓在她身上盯着她眼睛看時,透出的那種曖昧的感受。
她閉上眼,跟自己說,你只是為了照顧受傷的他,別多想。
「小東西,你睡着了嗎?」半天,他忽然開口問,聲音是她熟悉的沙啞。
他和她一樣,好像聞到了小東西甜美的氣息,讓他心裏充滿了柔情,也喚醒了慾望。
他是多想把她摟過來,抱緊,最好能緊到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裏面去。
要是現在他沒受傷,他會怎麼樣?他會好好親親她紅潤的小嘴。
他是對她那樣着迷,她簡直就讓他瘋狂了。
小東西,她卻沒事人似的,把人折磨成這樣,她自己還無動於衷。
「不准你這麼叫我!」她皺着眉,翻了個身不悅地對他說道。
誰知,他正側着身看她呢,她一回頭,就對上了他深情的眼眸。
「我喜歡你,我就是要這麼叫。」他執着地說着,眼神堅定而迷人。
就像在給她下蠱,讓她慌亂地別開了臉。
「我睡覺了。」她說。
「你睡的着嗎?」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帶給她的感受,她的語氣雖硬,眼神里卻有痴迷。
還有她的話音明明有些顫抖,可見她跟他睡一張床是多緊張。
要是她知道那晚她不是在做夢,不知道她會怎樣,他壞壞地想。
不過這個,他不會說的,說了肯定被她罵,說他卑鄙無恥下t流。
他就這麼稀鬆平常的問話,也說的她心驚肉跳的,真是中邪了。
她不該心軟的,為什麼他受傷,她就跟他睡一張床啊。
要是被肖白羽知道了,他肯定很傷心,很失望。
她爬坐起來,借着柔和的床頭燈光看他的臉色和神態,好像沒有那麼差了。
是不是他自己也可以,那她還是去客房睡,省的被他撩撥的心裏難受。
「我去睡客房,你有事叫我。」她輕聲說。
「不行,我不能扯着喉嚨叫。你大聲叫一下試試看,大聲叫的時候會拉動胸腔,我胸口的傷就會被弄復發。當然了,你要是不想照顧我,也可以去。就算你現在離開我,我也攔不住你。沒耐心的話,你就去睡客房吧,天亮你就可以走了,去找你的慕容博。」
她腿都已經伸下床了,聽了他的話不忍心,嘆了口氣,還是又鑽回被子。
他就知道小東西會為他心軟的,他得意地偷偷彎了彎嘴角,心裏比喝蜜還甜。
齊洛格躺下來,想想還是覺得這麼下去也不好。他現在受傷了,她留下來照顧他。等他好了,他說不定恩將仇報,重新禁錮她的自由呢。
她就是農夫,他就是那條蛇,她是不信任他的,不可能因為他受傷就信任他。
齊洛格轉過了身,看着他,輕聲說道:「喬宇石你受傷了,我是出於人道主義照顧你。你別誤會,不要認為我是喜歡你什麼的。等你傷好了,就放我走,行嗎?」
喬宇石這一晚上逗弄她的好心情,全被她一句話給說沒了,心冰涼的,好像她拿小刀割了他一刀似的。
她親口說喜歡他,愛他,原來說過以後就可以反悔。
他的臉立即嚴肅起來,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說喜歡,說愛,是這麼容易。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在生死關頭讓你說愛他,喜歡他,你為了救他都會說?」他的眼睛鷹一樣地銳利地盯着她的表情。
是嗎?是不是所有人她都會這麼說?她長這麼大好像還沒對誰說過愛他,連肖白羽也沒說過。
她迴避了他的目光,心虛地轉移了視線。
她想,她不是的,不是對誰都能說的。
那你為什麼要對他說?她在心裏問自己。你是真的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嗎?你真是那麼偉大無私,毫無私心?你救他,不是因為你捨不得他受傷,捨不得他死嗎?
「看着我,告訴我,你的心裏是不是真的沒有我。」他的語氣陡然嚴厲了,他不許她迴避。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想自欺欺人。
他要她明確自己的心思,不許她做逃兵。
有,這簡單的一個字差點在他的威懾下脫口而出。
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堅定地看着他,篤定地說道:「沒有。」
「好,那你明天就走,我不用你照顧。」他硬氣地說道。
她是不想管他的,假如她真能放任不管,能忍心走,她早就走了。
「你彆扭什麼?你受傷了,不知道不能動氣嗎?有什麼事等好了再說。」她不想和一個受傷的人一般計較。
他嘴上說是趕她走,她要真走了,他肯定會難受,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好了,你還能走的了嗎?」
「我」她又被他問住了。
現在可不是脫離他最好的時機嗎?她開始跟他討論這個,不就是想和他達成共識,他一康復她就離開嗎?
他怎麼就這麼會給她出難題,難道她真的要狠心地走,撇下他?
他也不是沒人照顧的,李幕晴,李嫂,還有雪兒,都會照顧他吧。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要無數個照顧他的人,他不會差她一個的對嗎?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明天就走。」她小聲說完,就又想轉過身去。
該死的喬宇石心裏暗暗詛咒一聲,他真後悔自己的固執。
為什麼要將她的軍,她都要留下來照顧你了,你還非要她高喊着喜歡你,愛你,才讓她照顧你嗎?
她要是不喜歡你,不愛你,她為什麼捨不得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