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林秘書就是他的人,這麼想來,喬宇歡也是被他拉攏的一個。
喬宇歡向來是最討厭喬思南的,這麼些年都是他這個做大哥的強壓着,他才沒有對喬思南過分不尊重。
最近這兩三次,喬宇歡和他有衝突,都是喬思南勸下來的。
他拉攏他,恐怕就是在處理這兩次事情的時候吧。
喬思南,你是不是感覺已經有必勝的把握了?以為你可以輕易奪得喬氏?
就這麼點兒的動作,夠嗎?
目標一旦鎖定了喬思南,很多蛛絲馬跡一一被想起。
他沒有告訴過程飛雪阿欣出事的事,她卻要自殺栽贓給他,當時去追阿欣,是喬思南帶人去的。
還有陸秀峰的幾次出現,林秘書可能是不知道陸秀峰這個人,他卻一直知道。
一次次假惺惺的勸解,更讓他喬宇石對自己的弟弟深信不疑。
連他在爺爺奶奶面前跪下給齊洛格求情,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有義氣的表現。其實他正是要讓大家看看齊洛格是沒有被冤枉,證據確鑿。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手機上有信息吧?好在他當時為了保齊洛格的面子,沒把信息的事說出來,否則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更要震怒,更要趕齊洛格出門了。
事情很清楚了,他徹徹底底地背棄了自己的承諾。
喬宇石,你說過,永遠信她。
她一遍遍地跟你解釋,說你冤枉了她,說有人陷害她,你完全不相信。
現在你已經讓她心碎了,心死了,連活下去都不願意了。
你要怎麼做才能贏回她的心?恐怕是你怎麼做,她都不會原諒你了。
喬宇石,你是活該,就該永遠看着她,保護着她,再不該接近她,這是你應受的懲罰。
齊洛格,你一定要活着。你活着看我怎麼痛苦,懲罰我一輩子,讓我永遠都不能得到你,好不好?
手術終於結束了,在他發出這樣的願望以後,手術室的燈忽然滅了。
他把李幕晴拿來的衣服往椅子上一甩,跑上前去迎接醫生。
「醫生,怎麼樣,她怎麼樣?救活了嗎?」聲音在顫,顫的很厲害。
醫生摘下口罩,對他說道:「喬總,人我們救過來了,她的顱骨有輕微損傷,並且腦震盪。目前還沒有醒過來,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不確定。」
「盡全力了嗎?」他冷着臉問。
什麼叫什麼時候醒過來,不確定,萬一醒不來,不就成了植物人了?
「我們盡全力了,可能是醫術有限。若是喬總實在不放心可以給她轉院或出國治療,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利。」主要是她頭部從前就受過傷,這一次恐怕會加重。
齊洛格被推出了手術室,轉移到vip病房。
喬宇石要求把她放進重症監護室,院方覺得沒有必要。
她的病情沒有什麼危險性,目前只能看恢復情況。
看着她蒼白着臉,鼻孔中依然插着氧氣管,喬宇石的心都被她扯的生疼生疼的。
「小洛洛,要是你一直都醒不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聽到了嗎?可我希望你能醒過來,你不是說要親手殺了我嗎?我該死,你就醒來親手殺我,折磨我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你能醒。」
李幕晴悄悄進了病房,剛要再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喬宇石低喝了一聲:「等等!」
「你過來,我要跟你談談。」他放下了齊洛格的小手,轉回身,目光如刀似劍地看着李幕晴。
「你不用再替喬思南打掩護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我已經知道的很清楚。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是要繼續幫着他完成所謂的報復,還是要跟我站在一邊,把他拉回來。」
李幕晴心再次激靈了一下,也是,大少爺還不早晚得知道。
他能被喬思南騙的了一時,可騙不了一輩子。
好在他沒說懲罰他,而是說把他給拉回來。
「喬總,你不怪他嗎?他差點害得齊洛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把這件事告訴你。我不敢說,這些天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面對喬家的人。我愛他,我不想出賣他,我怕你們知道了會把他趕出喬家,我怕他一無所有。大少爺,他母親死的太可憐了,請你也理解他一下。是誰都會報仇的,我也不希望他報仇。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希望他能放下一切快樂起來。我求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太嚴厲地懲罰他。」
她承認了,喬宇石多希望她沒承認。
虧欠了齊洛格的,他願意去彌補,可真是不願意這一切是他最喜歡看重的弟弟做出來的。
喬宇石的表情很沉痛,像被人重重地傷了。
李幕晴理解得了他此時的感受,最心愛的人躺在床上,弄不好就是個植物人。
他最信任的弟弟背叛了他,在他身邊潛伏了很多年。
他對他的憧憬愛戴都是假的,背地裏一直在使壞。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才對李幕晴說道:「我不可能不懲罰他,但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會傷害他。如果你不希望他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只有幫我。我會答應你,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他過的不好。」
李幕晴相信他的話,他對弟弟妹妹從來都是愛護有加,幾乎就是喬家的另一個家長。
試想誰會為難自己的孩子呢?他雖痛心,到底不會傷害喬思南,這點李幕晴很欣慰。
「好,喬總,我一定會幫你的!我會留意他的動向,不會讓他再做出更過分的事了。」
「還有,別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就當我還不知道吧,不要打草驚蛇。」不光不要打草驚蛇,還要引蛇出洞。
「我知道了。」
「齊洛格先在這裏觀察兩天,要是不行,你就去安排轉院,找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喬宇石再次吩咐道。
「好!」李幕晴答應道。
為了讓喬思南繼續以為他還蒙在鼓裏,喬宇石給他打了電話。
他從前有什麼事不都是第一時間跟他弟弟說的嗎?現在也不能例外,告訴他齊洛格撞牆自盡了,讓他趕過來看看,幫幫忙。
喬思南一聽到這個消息,手機差點滑到地上去。
「餵?思南,聽到了嗎?現在能趕過來嗎?」
「能,我馬上到,在哪個醫院哪個病房?」
放下電話,喬思南是飆車到醫院的。
「大哥,她怎麼樣了?度過了危險期嗎?」他抓住喬宇石的袖子,神經緊張地問。
他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喬宇石心裏划過這個疑問。喬思南,他有幾次表現出對齊洛格有些不同的情緒了?難道拆散我們不光是為了給母親報仇,還有他喜歡齊洛格嗎?
「你看看吧,有可能是醒不過來了。也是她活該,誰叫她騙我來着。」他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幫我看一會兒,我來的急,衣服都沒穿,我去換換衣服。」
喬宇石雖然確認了,還是不死心,他就想看看他這個弟弟還能不能有點良心,會不會對齊洛格愧疚,會不會說出是他害的她。他更要聽一聽,他是不是真喜歡齊洛格。
喬宇石走了,喬思南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小洛洛,他無聲地呼喚了一句。
他是慚愧的,想去握一下她的手,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握。
齊洛格是被他設計弄成了這副模樣,她可是他喜歡的女人。難道你喜歡她,還要傷害她嗎?
該死!早該去提醒慕容博,讓他救她脫離那個地方。
就是總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喬宇石,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會動心了。
等,連續等了半個月,最終等來的是她無望了。
她用自殺來抗拒整個世界,齊洛格,你到底是等不了了。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總以為還有時間,你不會想不開。
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此時昏睡在床上的齊洛格,潛意識醒着,曾經斷裂的記憶在一點點的續接。
她仿佛又來到了那個黑夜,她最喜歡的陸秀峰哥哥,他說他永遠都看不上她。
她穿着一件絲質睡衣在暗夜裏狂奔,她多希望能忘記陸秀峰,忘記他的話。
不要再喜歡他了,再也不喜歡他了。
跑着跑着,她被腳下什麼東西一拌,差點摔了一跤。
低頭一看,竟是一罐啤酒。
酒,多好的東西,大人們都用這個來治療創傷。
她沒有過多的思考,彎下身來撿起酒,打開來,咕嚕嚕地往喉嚨里倒。
只是一罐啤酒而已,根本就沒有辦法麻痹她的神經。
她多想能再喝一些,她旁邊的山坡上鋪着一張草蓆,蓆子上躺着一個男人。
他估計是睡着了,齊洛格看到他身旁有很多酒。
只想要醉一場的念頭支撐着她,麻木地邁着步子,輕手輕腳地接近。
她的手剛碰到一個酒瓶,就被草蓆上的男人猛然抓住了手臂。
「你來了?你終於回來了?」男人顯然是把她看成了別人,她劇烈地掙扎着,對他解釋着:「認錯人了,先生,你真是認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我怎麼會認錯?」他嘀咕着,借着他家別墅山坡上的燈光看她的小臉,而後一扯,把她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
「今天我要擁有你,這樣你就不會總是這麼若即若離了。」他嘟囔着,去撕扯她的睡裙。
齊洛格嚇壞了,她使勁兒反抗,依然沒有逃脫被他強暴的命運。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強暴她的人,就是喬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