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免提,封行朗自然也能聽到。只是這樣的嗤聲嘲諷,實在是刺人耳膜。
很顯然,endy遠不如那般老練,在對方說出這番示威譏諷的言語時,她本能的看向總裁大人封行朗。
封行朗接過手機剛要開口,手機里卻傳來被掛斷的嘟嘟聲。
這個男人的聲音對於封行朗來說,是陌生的。換句話說,僅憑音質是分辨不出的。
他竟然對風投感興趣?呵,要真只是這樣,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只是他接近自己的老婆孩子又意欲何為?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嚴邦所會見的那個貴客呢?自己什麼時候又樹敵了?
看來這個敵人還跟嚴邦正沆瀣一氣着!
似乎嚴邦在封行朗心底那點兒僅存的兄弟之情,也在慢慢的消磨殆盡!
或許嚴邦死了,封行朗還能時不時的想起他,念及他曾經的恩情可現在的嚴邦,無疑是在自我毀滅他們之間的手足之情。
封行朗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好累。便疲乏的閉起眼眸靜默。
可現實卻不讓他安寧:封蟲蟲小朋友爬坐在了他的勁腿上,一聲又一聲的嚷叫着大蟲蟲見親爹不搭理自己,小傢伙直接上手去扒親爹正休憩的雙眼。
封行朗也沒惱火,睜開雙眸靜靜的注視着小嘴巴里直嚷嚷着大蟲蟲的小兒子,溫情的笑了笑。
「那蟲蟲得想告訴親爹:這個大蟲蟲究竟是誰?」
「大蟲蟲……」小傢伙用小手指了指辦公室的雙拼門。示意親爹帶他出去找。
「親爹很累!不想出去陪你找大蟲蟲!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學會忘掉那傢伙!我才是你親爹!有且只有一個!唯一的!」
小傢伙似乎聽懂了親爹如此不近人情的話,先是眼巴巴的盯看了親爹幾秒,然後立刻爬了下去,自己撒腿朝門外跑去。
遙控上鎖後的辦公室門,並不是一個才不到兩周歲的嬰幼兒能打得開的。封行朗也沒上前來哄騙,只是靜靜的看着小傢伙又是手拍又是肩頂。
看來,被人丟進怪圈裏的,並不只有他封行朗任性又刁蠻的妻子,古靈精怪的小兒子……這一切都只因為小兒子口中的大蟲蟲,也就是妻子口中小兒子的乾爹惹的?!
封行朗想糾正這一切!也必須糾正過來!
……
明天是周末,雪落給溫清清打了邀請電話:名義上是要讓溫老師給自己的大兒子補習功課實則是想成人之美,撮合邢十二和小老師!
剛開始,溫老師是推脫的。她說以封林諾同學的智商,要應付期末考試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在聽林雪落說道:要是她不方便來學生家補習功課,她可以讓邢十二帶着封林諾登門拜訪時,她立刻答應了。邢十二竟然會有這樣的姐姐?也就不奇怪他的言行舉止是那麼的出類拔萃了!
跟溫老師通完電話之後,雪落又隨之將電話打給了邢十二。有種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感覺。
「十二,鑑於你那麼喜歡我家諾諾和蟲蟲,為了感謝你對諾諾和蟲蟲這麼多年來的悉心照顧,明天來我家吃頓飯唄!」
感覺這林雪落是真夠閒得發霉的。
「你一頓飯就想把我給打發了?」邢十二感覺這禮輕不說,人意更輕。
「會有驚喜等着你的哦!記得打扮帥氣一點兒!」雪落這個局外人看起來要比邢十二還要激動。
「什麼驚喜?你該不會是想讓小蟲子給我當乾兒子吧?」邢十二異想。
「等來了你就知道了!」
尋思起什麼,雪落叮囑一聲:「對了十二,這回先別讓你義父知道!等下星期我再邀請你義父和邢老五他們!」
終歸是要讓他們見見邢十二的小女朋友的。
「老五可以忽略不計了!他要被義父關三個月的禁閉!下個星期肯定是出不來的!」
「什麼?老五被你義父關禁閉了?為,為什麼啊?」雪落急聲問。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替你打掩護出逃唄!」
邢十二長嘆一聲,「你們這些當太子、太子妃的,想一出是一出,可苦了我們這群當差的!昨晚老五挨了我義父一頓好打,幾乎皮開肉綻……」
「你義父也太過分了吧?」雪落怒聲,「不行,我得去把老五救出來才行!」
「行了林雪落!你就別來我義父面前火上澆油了!你砍了邢太子,我義父還沒消氣呢……」
「那我讓封行朗過去撈人!」
……
任由小傢伙怎麼鬧騰,封行朗都溫柔的堅持着他的冷處理模式。
胳膊擰不過大腿,封蟲蟲小朋友最終只能乖乖的跟着親爹一起回了封家。
「行朗,行朗……」
雷克薩斯剛在封家院落里停穩,雪落便迎上前來,「你怎麼才回來啊?不是讓你找點兒回來的嗎?」
「怎麼,想親夫了?」封行朗溫潤一笑。
「嗯,想了……」
雪落嬌喃一聲,順勢偎依在他男人的肩膀上。那小鳥依人的示弱模樣,很能讓男人滋生保護欲。
「mama……mama……大蟲蟲!」
封蟲蟲小朋友立刻張開臂撲向媽咪。應該是想讓媽咪帶他去找大蟲蟲。
可雪落卻沒有接抱過小兒子,而是親昵的在丈夫的胸膛上無規則的畫着圓圈。
「親愛的老公,求你幫我個忙唄……」林雪落求人的姿態還是相當到位的。
被妻子如此的需要,封行朗的眉宇微微上揚了起來,「那小姑娘先說來聽聽!」
「求你去你義父……不,你親爹那裏幫我撈個人唄!」急切之下,雪落都口誤了。
「撈人?撈誰?」封行朗眯眼問。
其實這一刻封行朗最想聽到的就是:去撈小兒子的乾爹大蟲蟲!
「邢老五!他被河屯關禁閉了不說,而且還被毒打了一頓!」
因為自己才連累了邢老五,雪落一臉的愁容和憂傷。
「他啊……」封行朗哼了哼,「那是他純屬活該!」
「別啊!」
雪落急聲,一把揪住了朝封家客廳走去的丈夫,「行朗,你就幫幫我唄!河屯他只聽你的話!」
「不幫!」
男人溫聲拒絕,「我要是把邢老五撈出來,那豈不是表明他做對了?」
「錯的是我!行了吧?我向你認錯!我不該拋夫棄子的離家出走!我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玩別的女人!」
這一說,就說多了。應該說,雪落心頭的怨氣還沒能徹底的消除,所以才會話趕話的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