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慫了?再來!」
冷酷的聲音從河屯的齒間溢出。 帶着挑釁的意味兒。
他激將着年少輕狂的封行朗,想刺激他再一次的朝通上強電流的鐵柵欄門再次不知死活的撞過來。
而封行朗就好比籠子裏的困獸,反抗不得的他,只能任由河屯擺佈並欺辱。
看到封行朗口吐鮮血,雪落的一顆心疼到不行。
「封行朗,你別過來……這鐵柵欄上通了電……別過來!」
雪落的聲音染上了泣意。
她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回男人的鮮血是為了林雪落而流!
男人將她從鐵柵欄上給推搡開了,可他自己卻沒能倖免。
「封行朗,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你別過來了。」
為了向男人證明河屯踹過來的那一腳沒有傷到她,雪落吃力的沿着牆壁爬起身來。她不想再看到男人去做衝撞鐵柵欄的傻事兒。
河屯的目光從封行朗的身上挪開,滿帶戾氣的鎖定在林雪落的身上。
「林雪落,你忘恩負義、不知廉恥,好了傷疤忘了疼,諸如此類,等等等等,也就算了!」
一張太師椅被送到了河屯的身後,河屯如同王者一般慵懶的坐了下來,以唯我獨尊的姿態審視着緊貼着後牆的林雪落。
「可你竟然把我的十五也跟着一起帶壞?!」
河屯的聲音立刻轉戾了起來。似乎林雪落的行為這一回是真正觸及了他的疼點。
林雪落想怎麼犯賤着跟封行朗舊情復燃,河屯並不感興趣。
可林雪落卻潛移默化的在教壞小十五背叛他河屯!這是河屯萬萬不能容忍的。
所以,才直接導致了從來沒有對林雪落動粗過的河屯,第一次用皮靴踹了她一腳。
「邢先生,求您放過封行朗吧。封行朗再怎麼着,他都是十五的親生父親。我知道您心疼十五……可您要是真把封行朗給殺了,十五他是不會原諒您的。求您看在十五的面子上,就留封行朗一條殘命呢。」
雪落卑微着姿態,曉之以理且動之以情的跟河屯懇求着。
「放心吧,我是不會當着十五的面兒弄死封行朗的。我會讓封行朗死得很完美!」
從河屯那漫不經心的口氣來看,他還是在乎義子十五的。但還透露了一個信息:他會要了封行朗的命!
「邢先生,您不能這麼做……您為什麼要對你心愛女人的兒子趕盡殺絕呢?您捨得她含恨九泉之下嗎?她要是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殺害了自己心愛的兒子,她得多心痛啊……」
河屯是因愛生恨的。實在想不出辦法的雪落,只有將佩特堡里那個蠟像女人搬了出來。希望河屯能看到他心愛女人的面子上,能夠赦免封行朗一命。
「閉嘴!不許在我面前提那個水興楊花的女人!」
河屯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怎麼,你想吃裏爬外的聯合封行朗從我身邊奪走十五?別做夢了!」
「林雪落,你得到的只會是你無法承受的懲罰!我要讓你從今以後都別想再看到十五一面!」
被激怒的河屯,情緒失控得無法抑制。
那暴起的青筋,那血紅的眼眸,幾乎要把林雪落給生吞活剝了!
因為林雪落觸及到了河屯靈魂深處的疼點。
只要被人提及,河屯就會蛻變成一頭失控的猛獸,齜開他尖銳的獠牙。
「十二,把這個女人給我丟出去!不許她再踏進淺水灣半步!更不許她跟十五再見面!我要讓她活生生的煎熬完自己的下半輩子!」
河屯是狠厲的,更是歹毒的。
他要活生生的拆散雪落母子,讓林雪下半輩子都活在見不到自己親生兒子的痛苦深淵之中。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樣的酷刑更殘忍了!
「不……不!邢先生,求求你,你不能這麼做!我以後會乖乖聽話,再也不忤逆你……求你別讓我們母子分開!邢先生,我求求你……」
雪落朝河屯跪爬過來,跪在河屯的腳下泣不成聲的苦苦哀求。
「丟出去!」
從河屯的齒間陰森森的溢出三個殘忍而又冷酷無情的字來。
邢十二雖說於心不忍。但這是義父河屯的命令,他違背不得。
換一個角度去衡量:把女人丟出淺水灣,至少還能先保住女人的一條性命。
於是邢十二上前一步,一個手刀擊打在雪落的頸脖上,雪落恍惚了幾下,便陷入了無盡的昏迷之中。
「放開她!」
封行朗不顧一切的朝鐵柵欄撞了上來。因為遙控器在邢十二的身上,才免得他再次被電擊。
「別碰她!」
他歇斯底里的搖晃着鐵柵欄;可鑄鐵的柵欄卻紋絲未動。
手銬撞在了鐵柵欄上,發出刺耳的猙獰之聲。
血水順着封行朗的嘴巴溢出,一直蜿蜒到胸前,染紅了一大片。
可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人被邢十二帶離了地下室。
封行朗直視着河屯,眼眸里燃起仇恨滿腔的烈焰;
河屯冷凝着封行朗的眼底,似乎想將封行朗這張酷似那個女人的臉,給硬生生的剝離……
小傢伙本以為自己跟媽咪一起作弄了邢老八,卻沒想真正被作弄的人,卻是他們一家三口。
還被蒙在鼓裏的小傢伙坐在抽水馬桶上直晃着一雙小腳。
似乎在拖延時間,想讓媽咪有足夠的時間跟自己的混蛋親爹說悄悄話。
自己原諒了混蛋親爹還遠遠不夠,必須親親媽咪也要原諒混蛋親爹才行。
邢八打開着水龍頭,掩飾着地下室里傳出的閘門被關上,又被開啟的聲音。
似乎小傢伙也聽到了。
「老八,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是義父跟老十二回來了嗎?」
小傢伙條件反射的從抽水馬桶上跳了下來。要是真是義父他們回來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沒聽到什麼聲音啊……是你太想義父了吧。」邢八糊弄一聲。
「聲音不對!」
小傢伙撈起褲子就朝洗手間門外飛奔而去;卻被邢老八一把攬在了自己的懷裏。
「着什麼急啊,你這pp還沒擦乾淨呢!」
邢八不讓小傢伙走,是不想才5歲的小東西去直面人生殘酷冷血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