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璃你快看看。」
高塔中古玄德眼前凝聚着一道水幕,不住的朝着旁邊的青璃招手。
水幕內赫然是古族都城城門處的畫面,葉子晨清晰的出現在畫面之中,臉上的神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青璃聞言走過坐下,看了眼水幕內的畫面。
「來了?」
「剛到沒多久。」古玄德嘿嘿一笑,看到他的笑容青璃就覺得這裏面有問題,「你是不是做什么小動作了?」
「還是你懂我!」
古玄德眼中閃過興奮,賊兮兮的看了眼周圍湊到青璃耳邊嘀咕了兩句。
青璃不自主的愣了一下,無語道。
「這有點太過了吧。」
「這有什麼過分的,我這還沒動真格,要是他連城門都進不了,有什麼資格見咱們?」古玄德一臉正色,之後又是賊兮兮的笑道,「別想那麼多了,趕緊看看這小傢伙要怎麼進來。」
威壓!
置於城門下的葉子晨不知何時衣襟已是被汗水打濕。
他凝着眸,步履有些艱難的向前邁進,只不過此時的他雙腿就像被灌了鉛舉步維艱。再看古落琳和藍圖,他們倆早就已走到了城門門口,看不出任何被這兩個字影響的感覺。
看來這字只對外族才有作用!
凝重的威壓如潮水般襲來,沉重的威壓讓葉子晨都有些不由自主的軀身。
說來也怪,只要他垂下頭,威壓就會煙消雲散,將頭抬起威壓就會似海浪般拍在他的身上。
真是好大的威風!
想要進古族城門就必須得低着頭進去麼!
大汗淋漓的葉子晨眼中閃過蔑笑,他不管前人是如何進城的,可他說什麼都不會對古族低頭。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盟之主,更是梵天星辰的帝星!
抬腿,邁步……
越是靠近城池,威壓就會越強,前進的阻力也就會越大,挺胸朝前邁進的葉子晨都感覺身上的骨骼要被這種威壓壓碎。
「他怎麼啦?」
城門口的古落琳眼中閃過不解,殊不知,藍圖心中也儘是莫名。
以往古族的外來者從未在進城時遇到這種情況,就在他狐疑之時,其識海內突兀的出現一道傳音。
這道傳音讓藍圖的腰板頓時挺直,眼中儘是正色。
卻在這時,古落琳已是想要到葉子晨身邊去接他,藍圖一把將其拽住。
「小姐,族長讓我們在這裏等葉盟主自行過來。」
「啊?」
古落琳張了下小嘴,舔着嘴唇乖乖的停了下來。
族內她可以誰都不怕,偏偏她的老爹她怕的不行。倒不是說她爹對他多凶,只不過是她爹永遠都繃着個臉,從她記事起貌似就沒看到她爹笑過,故而她從小就特別怕她的這位父親。
不敢上前,古落琳也只能眨巴着眼睛炯炯的看着吃力向前邁進的葉子晨。
被威壓壓制的葉子晨眼眶都是充血,他緊要着牙冠,上下牙齒的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鼻尖滴落在地。
足足半個時辰。
這麼久的時間,葉子晨竟是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有趣有趣!」
葉子晨在心中怒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到了能夠承受負荷的極限。
若是在硬着頭往前走,他小腿的骨頭有九成的可能就要碎掉。這時候要他低下頭,就可以毫無阻力的走進城內。
偏偏……
他就是個硬骨頭。
「想讓我低頭,我偏偏就不。這威壓就是那破城匾來的吧,那老子就給他毀了!」
驀然間,葉子晨朝着後面退出數米。
不進反退,這讓城門口的藍圖和古落琳眼中都閃過不解。
只不過還不等他們做多疑慮,一道狂暴的疾風便是從城門外呼嘯而起。
狂風掠地,捲動砂石。
兩道沖天而起的龍捲將天地的雲霧都是吹散,洶湧的風沙更是讓人下意識的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
「嘿,這小子急了。」
古玄德看着水幕里動怒的葉子晨拍手大笑,眼下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若是讓古落琳看到他不苟言笑的父親會做出這種神情,真不知要作何感想。
「有兩下子,這風系運用都要跟落琳有一比了。」
「族長,北斗星主來了。」
高塔的樓梯處走進名老嫗,正笑的不行的古玄德瞬間將笑容收斂,那不苟言笑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威壓之息。
「讓她進來。」
老嫗退去,不多時一身素衣的葉蓉便從樓梯內走出。
「葉蓉見過族叔。」
「小蓉來了,坐吧!」
舉手投足間,在古玄德的周圍就有着一股氣勢縈繞在其周圍。
葉蓉儘管是北斗星主,也被古玄德的氣息震懾的不輕,微微頷首坐在石桌前的一處座椅之上。
挨着古玄德的青璃不禁感到好笑,之前還跟孩子似的笑個不停,現在卻又有了幾分族長的氣勢。不過他也清楚,古玄德的那種笑也只有在他們兩人在的時候才會出現,平日裏……
他,就是古族高高在上的一族族長!
「此番找你過來,是因你子嗣也在古族。你們應該很久沒有見面了吧,我也就借着這機會讓你們母子見上一面。」
「子晨他也來了?」葉蓉驚道。
來之前青璃是沒有跟她說葉子晨要來的,葉子晨更是從未跟她提及此事。
她來這裏就是因為古族傳喚,跟嘲風說過之後,嘲風大帝也不敢有絲毫耽擱,讓她第一時間前往古族。
沒想到,她來這裏是由於她的孩子。
「可不嘛,你看看那水幕,他不就在咱們城門口嘛?」
青璃倒是永遠都以最真實的性格示人,雖說她是葉蓉的長輩,可跟葉蓉相處更像姐妹關係。
眼看葉蓉心中驚愕,青璃便笑吟吟的指了指前面的水幕。
「子晨他這是……」
「要是不出意外這孩子應該是想要毀了古城的城匾。」青璃輕笑,葉蓉聞言心頭一驚,「這怎麼能行,我這就去給這逆子抓回來,還請族叔不要介懷!」
「無妨,就讓他去做?」
「可若是壞了城匾……」
「壞?」
古玄德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之色,道。「若是他能將我城匾給毀了,我不光不怪他,還要重重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