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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一過三個月。天籟小說ww『w.』2
蘇羽等人藉助青銅車,長途跋涉終於駛入鬼澤。
鬼澤之內,鬼氣森森,時而有奇形怪狀的鬼物現身,擇人而噬。
呼——
血觀音喘口氣,素手一招,將九道蓮子分身召回。
相較於昔日的蓮子分身,修為隱隱強大一線,彼此之間配合也更為嫻熟。
「蘇羽哥,怎麼樣?」血觀音向青銅車道。
青銅車開啟車門,蘇羽走下,望了望滿地的鬼物屍體,欣慰道:「三月實戰廝殺,你實力提升良多。」
自受到紫薇女皇的刺激後,血觀音宛若換了一個人,一改曾經的恬淡如水,主動出擊,獨自激戰各種鬼物。
三月中,她的戰鬥力完全是直線飆升。
初步估計的話,應該達到了一萬戰鬥值。
血觀音兩眼閃爍着喜色,握着粉嫩雙拳:「還遠遠不夠,我要繼續努力,直到越紫薇女皇那個可惡的女人!」
一側的無情刀皇,撇嘴不已。
丁點的實力提升算什麼?只要手握總閣主賜下的玉訣,除非遭遇天地皇者,否則誰也奈何不了他。
「今天到此為止吧,你馬上調理,消化今天所得,剩下的鬼物交給我。
」蘇羽手掌一抹,自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柄通體燃燒金色火焰的三尺長劍。
劍體密佈木質紋理,散絲絲沁人心脾的清香,保留着原材質的特徵,看起來是剛煉製不久。
這是蘇羽在三月中煉製的新武器,金炎禁木劍。
不同於以往,這柄金炎禁木劍所用的,是萬年年份的金炎禁木最核心的樹心。
蘊含的可魔辟邪能力,是其餘部分的五倍之盛。
望了眼前方密密麻麻的鬼物,蘇羽寫意般揮出一劍:「魔月迴旋式!」
一記金色的劍氣,如弧形月亮橫掃出去。
金光照亮前方大片沼澤,探出頭的鬼物,無不被金光剎那抹滅。
一眨眼,青銅車的前方之路,被一劍蕩平。
血觀音羨慕道:「蘇羽哥真厲害呀,一劍之威,至少比得了我三記神術。」
蘇羽道:「仰仗的是金炎禁木特有的辟邪屬性而已,不足稱道。」
頓了頓,蘇羽道:「我送你的護身手鐲,要隨時佩戴,尋常的鬼物不會輕易靠近。」
聞音,血觀音揚了揚雪白的藕臂,一枚金燦燦的火焰手鐲掛在上面。
金白相交,很是炫目。
「蘇羽哥送的東西,我會珍藏一輩子。」血觀音俏容微紅,脆生生道。
手鐲是蘇羽用剩餘的樹心所煉製,本意是給她一些防禦,免於鬼物偷襲。
不曾想,血觀音誤會了什麼。
「咳咳,繼續前行吧,我們連續趕路,應該快抵達鬼澤的中央,只要越過那裏,距離太虛門就不遠。」蘇羽轉移話題。
血觀音果然被引開注意力,神色一肅,頷道:「恩,鬼澤外圍我們都遭遇過黃金霸主級別的鬼物,中央區域,恐怕更加危險。」
吼——
驀然間,巨吼的餘波傳來。
蘇羽明顯感覺到沼澤在震顫,腳下的泥濘蕩漾出一層層的漣漪。
四周的神氣遭受到某種擠壓被沖走,使得餘波所籠罩範圍,形成真空狀態。
沼澤深處隱藏的鬼物們,紛紛爬出來,向着蘇羽等人的身後逃竄,恐慌情緒迅蔓延。
蘇羽凝眸,凝視天邊。
這時,一股焦灼的空氣撲面而來,是從極遠處被震散的空氣。
那縷空氣中,蘇羽嗅到了深深的血腥,還有異樣的壓抑。
「是天地皇者出手的痕跡。」血觀音凝聲道。
本是懶洋洋的無情刀皇,渾身一個哆嗦,立刻起身查探:「鬼澤之中怎會有天地皇者?真有如此天大隱患,皇朝早就派遣大軍鎮壓,肯定是某位橫渡鬼澤的皇朝前輩。」
蘇羽和血觀音沉默。
遭遇危險最可怕的,有時候並非危險本身,而是遇險者的心態。
抱着僥倖態度,所以自己騙自己。
這樣的人,死得最快。
「繞路吧。」蘇羽折回青銅車,選擇繞開前方區域,儘量不要與那尊陌生的天地皇者接觸。
三月時間一晃而過。
本該抵達太虛門的他們,因為繞開中央區域的緣故,堪堪抵達鬼澤外圍,再有兩月路程,就該抵達太虛門。
「雖然浪費兩月時間,但沒有遭遇太大危險,也算值得。」血觀音道。
蘇羽道:「不要掉以輕心,尤其是最後時刻。」
吼——
令他們臉色微變的是,他們竟又聽到了那莫名的吼叫餘波。
雖然相隔極遠,天地皇者也很難在一時半會趕到此地,但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血觀音一顆心驟然緊張,道:「蘇羽哥,怎麼又聽到那聲驚吼?它是在與人戰鬥,還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應該是後者。」蘇羽臉色微沉,能被那尊天地皇者尋找三月之久的人或者物,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就在青銅車前行時,車前突然空間光芒大放,無端生出巨大的空間漩渦。
一襲白月長袍的年輕男子,從空間漩渦內跌落而出。
他渾身俱是傷勢,最為嚴重的是眉心,被一根烏色鋼針刺入,將靈魂一同釘住,令他靈魂無法離體。
年輕男子面目清秀,隱約有幾分眼熟。
他跌落後,有些詫異的望了眼青銅車,便不假思索掠向太虛門方向。
「閣下且慢。」蘇羽喝道。
年輕男子扭頭看了一眼,不僅未曾停下,反而加離開,雙眼中射出了濃厚的警惕性。
換做是蘇羽,逃命跌落某處,被陌生人喝止,他也會做出同樣選擇。
「哎!」蘇羽一嘆,眼內射出姿色的光芒:「空間挪移!」
年輕男子四周紅光閃爍,他臉色一變,沉聲道:「空間神術?」
輕哼一聲,年輕男子捏碎一枚玉訣,爆出強烈的空間之力,抗衡包裹他的空間之力。
蘇羽臉色平淡,眼中紅光驟然加劇。
年輕男子立即被空間之力包裹,吸到了蘇羽身前。
堪堪一現身,年輕男子不假思索,雙指並劍,點向蘇羽。
蘇羽輕描淡寫的肩頭一滑,避開這一指,淡淡道:「我並無惡意。」
放開空間之力,年輕男子連連後退至百丈之外,冷然盯視蘇羽。
儘管重傷,男子的眼神依舊敏銳:「我有事,不能逗留!」
「我知道,是被那隻天地皇者追殺吧?」蘇羽說道。
男子更為警惕:「既然知道,若不想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離去,莫要在與我糾纏。」
蘇羽道:「正因知道,才讓你留步。」
年輕男子目光一閃:「你有指教?」
蘇羽淡然道:「被天地皇者追殺三月仍然無法脫身,在下並不覺得,你能真的脫身。」
年輕男子安靜下來,靜靜聽蘇羽說話。
「我能幫你免去追蹤。」蘇羽道。
年輕男子很是冷靜:「你為什麼幫我?」
蘇羽有些無奈:「你的生死,對我來說不值一文,我關心的是,我和同伴的死活!你再這樣逃下去,那尊天地皇者勢必追到這片區域,以天地皇者之能,一定能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我可不想受到你的牽連!」
「離開這片區域後,你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蘇羽冷冷道。
呃——
年輕男子愕然。
他還以為遇上分外好心的人,沒想到竟是這樣。
「還不進來?」蘇羽冷道:「以你能抗衡天地皇者三月之久的手段,用不着擔心我們將你怎樣!」
年輕男子遲疑片刻,腳尖一點,一言不進入車廂。
蘇羽當即悄然創造法則,抹去了年輕男子的氣息,就是天地皇者都不易察覺。
頓時間,年輕男子眉頭揚了揚:「你幹了什麼,竟隔絕掉了天地皇者對我的感應?」
他忽然察覺到,那尊天地皇者對他的鎖定,居然被屏蔽掉。
「廢話少說!坐好!」蘇羽沒有半分客氣,駕馭青銅車揚長而去。
身後隱隱傳來了那尊天地皇者的連續驚吼。
很顯然,失去目標的它有些憤怒。
連續駛出兩月,再沒有天地皇者的驚吼,蘇羽停下青銅車。
「下車。」蘇羽道。
正在療傷的年輕男子睜開眼,他身軀傷勢基本復原,唯獨眉心的烏色鋼針,絕難拔出。
他怔了怔:「快到太虛門了,現在讓我走?」
「我為什麼不能讓你走?」蘇羽反問:「送你到這裏,仁至義盡,接下來你好自為之吧。」
年輕男子訕訕道:「送佛送到西,只剩一月路程,何不送我到太虛門?」
蘇羽搖搖頭:「你我萍水相逢,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為好,對你,對我都好。」
他可不想進入太虛門,帶着一個來歷不明的神秘人。
萬一泄露了他們盜取北信王鼎的計劃,被太虛門裏的北信一脈知道,那可就好玩了。
「這,以我的身份,還不至於對閣下幾位外來文明者圖謀不軌吧?」年輕男子有些無奈。
血觀音輕啐:「被追得滿地跑,還能什麼身份?當自己是北信王世子北忘塵身份高貴啊?」
此話分外不客氣。
「呃……」年輕男子悻悻抱拳,苦笑道:「在下雖不是北忘塵,但,也是北信王世子,在下第九世子,北望亭。」
啥?血觀音呆愣:「你再說一次,你是誰?」
「北信封地九世子,北望亭。」
青銅車內一片死寂。
饒是蘇羽都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