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軒想去看看凌霄的傷勢,但是剛剛推開門,他有些後悔了,他應該先敲門的。
因為凌霄正在拭擦自己身上的血跡,現在她整個人上身光溜溜的,讓葉皓軒給看了個遍,葉皓軒大是尷尬,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來吧。」凌霄倒是不在意,她把背對着葉皓軒,蘸着酒精拭着身上的傷口,從小在特殊部門的訓練場裏面長大,對於有些細節,她是不在意的。
雖然玄無涯是她義父,但是她在訓練場的時候,跟別人是一個樣,所以她倒是不計較這些小節。
葉皓軒輕咳了一聲,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背着着她,有些尷尬的說:「我來看看你的傷勢。」
「謝謝了,傷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倒是你,以後進女孩子家的時候,記得敲一下門。」凌霄把酒精棉丟入垃圾桶,她後背上還有一條傷口,傷口上面已經結痂,她想把上面的血痂給擦掉,但是她那個地方不是太方便。
「過來,幫我擦一下傷口上的血。」凌霄道。
「不方便吧。」葉皓軒苦笑。
「你是醫生,連女人生孩子都見過,你還在意這點?不是說在醫生眼裏,病人是沒有性別的嗎?」凌霄瞪了葉皓軒一眼道。
「好好,在醫生眼裏,女人是沒有性別的,這點我承認。」葉皓軒連忙點頭,他跑到了凌霄的跟前,拿起酒精綿蘸了點酒精,然後為她清理起背後的那道傷口了起來。
凌霄的皮膚很白,尤其是從小訓練,更是讓她的皮膚充滿了彈性,只是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她背後的傷太多了。
這條新傷,因為葉皓軒的特效藥,傷口已經不見了,上面只有一些血痂,但是背後卻有着其他橫七豎八的傷口。
這些傷口並不算太深,也不算太嚴重,因為凌霄剛出道,執行的任務不算太多,跟起陳若溪之前的傷口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但葉皓軒始終覺得,一個女孩子的背,應該是完美無暇的才對,這些傷痕,雖然不影響健康,但終究是不美觀。
「你背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葉皓軒道:「你執行任務?」
「執行任務,訓練時候留下的。」凌霄很平淡的說:「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只是感覺不怎麼美觀。」葉皓軒道。
「不美觀?你直接說難看不就結了。」凌霄瞪了一眼葉皓軒道:「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說話也開始圓滑了起來。」
「不不,不是這樣的。」葉皓軒連忙搖頭道:「我只是為你感覺到遺憾,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子不應該天生愛美的嗎?」
「如果是一個男人,那麼這些傷,可能會是他的驕傲,但女孩子不一樣,女孩子不需要這樣的驕傲。」葉皓軒道。
「你這是看不起我嗎?」凌霄雙手一伸,套上了衣服,她有些生氣的站起來盯着葉皓軒道:「你歧視女性?」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葉皓軒苦笑道。
「怎麼不是這個意思?」凌霄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我知道有關於我親生父母的一些消息,他們重男輕女,所以我一出生,就所我丟棄。」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我在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他們的話,我要告訴他們,即使我是一個女孩,但我也要活出精彩,我也要出人頭地,我會成就一番事業。」
「可是,連你也這麼認為,女人不如男人嗎?」
「這個,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葉皓軒嘆了一口氣道:「你誤會我了,真的,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年紀,正是應該愛美的年紀。」
「有些事情,你真的不該卷進來的。」葉皓軒道:「你應該像是其他女孩子一樣,逛逛街,在自己的男友跟前撒撒嬌,而不是在這裏拿着命來博,看着讓人心疼。」
「你心疼我?」凌霄愣住了,葉皓軒的這句話,明顯讓她誤會了,不知為何,她感覺到心中不自由主的一暖。
「對,我心疼。」葉皓軒苦笑,他知道自己又讓人誤會了,他只是有些同情罷了。
「不需要。」凌霄冷哼了一聲道:「這是你把妹的手段吧。」
「這還真不是。」葉皓軒正色道:「請不要侮辱我的手段,我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段去把妹?你太小瞧我醫聖了吧。」
「我也想像是普通女孩子一樣,有人疼,可以畫妝,可以任性一把,但我不能,因為我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凌霄咬牙道:「我把玄無涯當做父親,我把凌字派的人當做親人。」
「可惜,到最後,他們卻是這樣回應我的,我覺得我的人生,很悲哀。」凌霄嘆道:「我知道,現在不管是在特勤局,還是在龍鱗,抑或者是變了天的天宮,我都無法真正的洗清自己的嫌疑。」
「畢竟我義父是玄無涯,我的一干師兄們,幾乎全部叛出,所以現在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在特勤局,只是一個可憐的接線員。」凌霄有些失落的說。
「所以我才把你叫了過來啊。」葉皓軒道:「別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因為我了解你。」
「我謝謝你,真的。」凌霄抬起頭,她認真的看着葉皓軒道:「謝謝你能在我最低谷的時候拉我一把。」
「不用這麼客氣的,真的。」葉皓軒笑了笑道:「其實說真的,特勤局和龍鱗這些特殊的部門,也不見得是風平浪靜的,缺心少肺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你不一樣,你是實心實意想做些事情的,所以我順便拉了你一把,之前,我們兩個之間有些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以前的誤會。」
「以前,我也有些任性。」凌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葉皓軒,你是救世主,你知道嗎?」
「我從來沒有把我自己當做救世主過。」葉皓軒微微的搖搖頭道:「只是有些時候,命運不自由主的往你身邊靠,你想躲,也躲不過去,既然躲不過去,那我只好順其自然了,這其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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