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國都在看我直播盜墓[星際] 72.蠢蠢欲動09

    二營長,老子的意大利……面好吃嗎?

    &查理一掌按在麵團上,拍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爪印。

    他閒來無事,正跟杜賓一起在廚房裏做甜點。他爪子上的肉墊跟貓爪很像,一邊在麵團上按下一個個圓咕隆咚的形狀,一邊嘴裏還喃喃唱着歌——

    如果貓咪會說話

    第一句話會說什麼呢?

    魚的骨頭太硬啦>w<

    不要跟其他貓咪比尾巴的長度啦~

    這樣我會受傷噠>

    ……

    就我們兩個人在午後打盹

    冬日的陽光拉的長長的

    就這樣一直這樣

    永遠和你在一起

    就好了呢 >

    杜賓臉上是一貫希望「世界和平」的淺笑,但搖來晃去的尾巴出賣了他內心的愉悅。

    雖然考古之行讓所有成員都精疲力盡,但奈特還是精力旺盛的沿着海濱公路跑了一大圈。

    她穿着黑色的緊身背心,貼合雙腿曲線的運動褲,勾勒出健美的身材。晶瑩的汗珠掛在她不甚細膩的皮膚上,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她走進廚房,摘下耳機,從保鮮櫃裏取出一瓶運動飲料,一口氣喝了半瓶,毫不優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沖忙活着的兩個小動物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杜賓轉過頭微笑道:「餅乾。」

    奈特走過去拿起一枚烤好的嘗了嘗,皺起眉頭道:「這什麼味兒啊,又甜又鹹的。」

    查理興高采烈的舉起白花花的爪子說:「是貓餅,好吃嗎?」

    &麼說呢,」奈特本來不想掃他的興,但她直來直去慣了,十分不擅長婉轉,便挑了挑眉說「不太合我口味。」

    查理有點失望,不過丁丁應該喜歡吃。他記得曾聽杜樂丁說過一嘴,要想甜加點鹽。

    &們倆揉麵團的時候洗手了嗎?」奈特突然問道。

    查理點點頭:「當然啦,不然多不衛生。」

    奈特:「那這是什麼?」

    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湊過去,第一時間看到了不和諧的色調。

    查理和杜賓做的貓餅,有白色的、粉色的和黃色的,奈特手裏拿着的是一隻純白色的「貓爪」,「肉墊」當中有一個黑點。

    毫無瑕疵的純白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印子,不管面積有多大,哪怕只有針尖大小,也會格外刺眼。

    就如同杜樂丁手臂上那枚米粒大小的黑痣,吸引了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佩佩一手撐着額角,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不是基因改造就是克丨隆這種大事,但現在我實在不知道你想讓我看什麼。」

    這話是對蘇騰說的。他看着杜樂丁的手臂,眼神有輕微的波動,看起來也很驚訝。

    從都臨帝國古城裏逃出來的時候,杜樂丁還記得自己手臂上的齒痕很深,掀翻了一塊皮肉,看起來相當慘烈。

    此刻,他手臂上的繃帶一圈圈卷落在地,手臂本該有傷痕的位置,皮膚光潔如新,除了那枚小巧的痣,什麼都沒有。

    他盯着自己的手臂出神。這畢竟是他剛接手沒多久的身體,他還不太熟悉。

    這顆痣,原本就長在這裏嗎?

    佩佩臉上掛着職業微笑,聲音也很溫柔,但杜樂丁覺得她多半認為他可能不是手臂受傷,而是腦子受傷。

    但他的確無法解釋,那麼深的一個傷口,怎麼會在兩天之後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在古墓里受傷只是一場幻覺。

    他抬起頭來向蘇騰求助,這可是他作為受害者的目擊證人。

    蘇騰沒有再提傷口的事,對佩佩說:「給他做個檢測吧。」

    他懷疑杜樂丁體內可能正在經歷某種異變。佩佩雖然跟蘇騰接觸不多,但幾次相處下來,知道他是個很嚴肅的人,開玩笑尋開心這種事壓根就不存在於他的行事準則里。

    是以佩佩並未多問,親自給杜樂丁採血做化驗。

    杜樂丁凝視着自己的血樣,眉頭繫着紓解不開的隱憂。雖然傷口癒合消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遠比之前他所想像的那些恐怖狀況要好得多,但歸根結底來說,也同樣屬於異常狀態。

    黑影的唾液里恐怕有某種特殊的成分,它除了影響身體表面的傷口外,是否會對人體內部,比如血液,比如大腦,甚至是腎功能造成影響?!

    杜樂丁抓了抓臉,自嘲腦迴路有點劍走偏鋒。

    檢測化驗的鑑定結果要等三天之後才能出來,蘇騰和杜樂丁離開佩佩的辦公室,默默往電梯走去。

    杜樂丁不知自身情況是喜是憂,難免有些糾結。二人走進電梯,蘇騰伸手去按樓層按鈕,突然停下動作問:「要不要去神經科或者心理科看看?」

    杜樂丁一愣:「你覺得這種異常的情況,可能跟神經或是心理因素有關?」

    &倒不是,」蘇騰淡淡的說,「你不去治療一下不和諧的病嗎?」

    杜樂丁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晚隨口胡扯的一番話,沒想到蘇騰竟然還記着。他打趣道:「我已經放棄治療了。」

    電梯下到三層停了,杜樂丁以為蘇騰還是要帶他去什麼神經心理科,趕緊解釋說:「我昨晚是逗你的,你怎麼這麼認真。」


    蘇騰「嗯」了一聲,徑直走出電梯。

    杜樂丁覺得跟這人說話太費勁了,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就說些讓人頭疼的話,能把這樣的「半自閉」的孩子養大,他父母得多不容易。

    直到跟着蘇騰來到監護病房門外,杜樂丁的腹誹才停了下來。

    楊菡就躺在玻璃後面的病床上,被一大堆儀器圍着,本就瘦弱的身形更是顯得小了一大圈。

    &還沒醒?」杜樂丁有些驚訝,「醫生怎麼說?」

    蘇騰回道:「生命體徵接近冬眠狀態。」

    杜樂丁詫異道:「冬眠?她是個人,怎麼會冬眠?」

    &冬眠狀態的生命體徵還要低,僅僅是維持呼吸而已。」蘇騰說,「醫生無法找到原因,也不能喚醒她,只能暫時觀察。」

    杜樂丁感到難以置信。楊菡只是受到外傷,而且是被格洛姆抓傷脖子而已,怎麼會陷入昏迷,醒不過來?

    如果說,造成楊菡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格洛姆的抓傷,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個黑影。可是為什麼他們三個的反應完全不同?

    難道僅僅是因為格洛姆受傷太重嗎?

    蘇騰猜測說:「有可能跟個人體質有關,或者格洛姆的情況,跟奈特給他注射了腎上腺素有關。」

    想到逃出古墓前的最後一幕,杜樂丁便心生寒意。現在從表面看來,他是活蹦亂跳的,但實際上他體內正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誰也不知道。

    &菡的未婚夫接到通知了嗎?」杜樂丁想到若是楊菡的未婚夫來醫院看望她,說不定他們還能遇到。

    蘇騰:「她未婚夫是個植物學家,常年在野外做研究,一時間趕不回來。」

    杜樂丁默默嘆了口氣,看來他想像中親人相見,抱頭痛哭的場面暫時是不會發生了。

    &了,」杜樂丁突然想到什麼,有點激動的抓住蘇騰的手腕,「你在墓里不是看到黑影的樣子了,能想辦法搞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嗎?」

    蘇騰垂眼看了看杜樂丁的手:「去學院吧。」

    杜樂丁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考古學院查一個生物,但顯然蘇騰已經有了想法。一路上他都有點兒心神不寧,手指無意識的在腿上敲打。

    半路上,蘇騰突然停下車,說了聲「等我」,便不知跑去哪了。

    杜樂丁看着窗外空軌上來回交錯的懸浮列車,腦海里不斷回現格洛姆的臉。按常理來說,奈特給他一槍爆頭,他無論如何也是爬不起來了。

    可他不僅活了過來,還從墓室里跟螞蟻一起追了出來,抓着杜樂丁小腿不放手的力氣,可不像是個死人。

    跟那座古墓有關的事情,全都超乎常理,匪夷所思,杜樂丁覺得他也許還得再回去一趟,至少得活捉到那個黑影,才能了解他和楊菡身上發生的變化。

    就算死,他也不想跟上輩子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

    杜樂丁的思緒被打斷,這才發現蘇騰已經回到車上了,還給他買了個——

    &筒?」杜樂丁伸手接了過來,莫名其妙的說,「我又不是小孩,給我買這個幹什麼。」

    他嘴上這麼說,眼角眉梢卻掛着愉悅,就如同夏天枝頭上綴着飽滿鮮亮的果子。

    他第一次吃到甜筒,是在六歲那一年。一對年輕的夫妻領養了福利院裏的一個孩子,特意把路邊的移動甜筒車叫到門口,給每一個孩子都買了一支。

    當第一口雪糕在他嘴裏融化的那一刻,他就愛上了這充滿甜膩香氣的東西。

    冰冷,而又甜蜜,世上還有這樣能夠讓味蕾欲罷不能的東西嗎?

    可惜他自那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再吃到甜筒,無法得到滿足的食慾令他更加對這種東西念念不忘。

    後來終於有了點錢,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買了個甜筒,讓自己得償所願的痛快了一把。

    往事歷歷在目,甜筒的滋味依舊令杜樂丁着迷。冰涼甜膩的滋味一如過去那般,令他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下來。

    杜樂丁快把脆皮吃完,這才發覺蘇騰就買了這麼一個甜筒。他瞅了瞅蘇騰專注開車的側臉,帶着點不確定的口吻調侃道:「你剛才停車,不會是特意去給我買甜筒吧?」

    這話問出來,他都覺得自己自作多情,臉皮厚的要命。

    沒成想,蘇騰「嗯」了一聲,再沒有其他表示。杜樂丁默默把脆皮吃完,突然就覺得嘴裏的滋味兒有點不對。

    &有個朋友,」蘇騰在尷尬的氣氛中開口,「從小到大都喜歡吃甜筒,他說冰涼的溫度能夠讓他冷靜下來。」

    杜樂丁瞭然的點點頭:「你這個朋友跟我還挺像的。謝了。」他終於鬆了口氣,不然總感到有些彆扭。

    這座繁華的都市建立在三層環狀路基上,由下到上,面積遞減。蘇騰就讀的學院在二層環路的中心區域,共分四個校區,造型不一,但都充滿了時代和文化的氣息。

    杜樂丁沒有上過大學,總覺得這種地方無比神聖,踏入校門的一刻,他頓時感到一股澎湃的激情在胸口涌動,但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莘莘學子,又自覺格格不入。

    不過杜樂丁很擅於調整心態,自覺若是有「盜墓」這門課,他成績肯定能拿第一。

    不對,他還用上課嗎?直接就是杜教授啊!

    自得其樂的「獨角獸」跟隨蘇騰來到生物研究院的一間辦公室里,二人於工作枱前坐下,蘇騰拿起筆,打算先根據印象中黑影的樣子畫個草圖。

    辦公室里十分安靜,只能聽到筆尖沙沙作響。杜樂丁坐沒坐樣,百無聊賴,眼睛轉了幾圈,落到蘇騰臉上。

    他實在太年輕,也就剛過二十歲,大男孩的青澀尚未完全褪去,男人的成熟才初露端倪。他畫畫的時候看上去神情專注,心無旁騖。陽光慵懶的掛在他鼻尖上,柔和了他的冰冷。只是與生俱來的憂鬱眼神,連極為濃密的睫毛也掩藏不住。

    杜樂丁眼前下起了霧,白蒙蒙一片,除了面前的男人,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他專注的盯着蘇騰,心裏慢慢的就靜了下來,好像蘇騰本身,就是一幅美得令人屏息凝視,靜得讓人心如止水的畫。

    二人雖然坐在一起,杜樂丁卻覺得跟蘇騰距離很遠。這種感覺,就像是年少時在精品店外看着櫥窗里精緻昂貴的奢侈品,雖然僅隔了一道薄薄的玻璃,他卻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走到櫥窗後面的世界裏。

    好一會兒,杜樂丁終於回過神來,目光不自在的落到蘇騰手裏的畫上,心說小伙子hin全能嘛,還會畫畫。

    他眼看着一個充滿邪氣的輪廓在蘇騰畫筆下勾勒成型,還沒等看出是什麼東西,走廊里傳來了「咣」的一聲,震動的回音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噪音打破了辦公室里和諧的寧靜,杜樂丁在蘇騰肩上按了一下:「我出去看看,你繼續。」

    杜樂丁打開門探頭向外看去,走廊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跟他一樣,正駐足觀望。順着他們注視的方向,杜樂丁轉過身看向樓梯口,當視線從對面的男人臉上掃過,他瞳孔遽然收縮,整個人石化了一般凝固在時間的罅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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