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元城中的公孫瓚部隊來說,這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天,戰馬的悽厲嘶鳴聲響徹了整個城鎮,騎士們用兩條腿奔跑在城中的每一個角落,試驗每一種治療的方法,可是效果始終不太明顯,死亡的戰馬數量已經有幾百匹,曾經健壯的戰馬倒在地上喘着粗氣,看上去讓人無比心痛!
一股哀傷的情緒瀰漫在天元城中!
忙碌中不知時間之流逝,慢慢的烈日西斜,夜幕降臨,城裏依舊是燈火通明,大部分的人都急紅了眼,哪有半點睡意?
公孫范和公孫越巡查在城中各處,入目所及之處一片哀鴻,使得他們兩人也長吁短嘆,心中鬱結。
騎兵最愛馬,馬是他們最親密的夥伴,時時刻刻都陪伴在一起,現在爆發了如此大規模的疾病,戰馬倒下了,騎兵們的心也跟着揪緊,破碎,男兒的淚在拋灑。
&雲亂實在是太歹毒了,天人共戮!」這已經是兩人今天不知道多少次說這句話了,他們用了無數種惡毒的語言詛咒發誓,但總覺得不夠,無論如何都無法細數張凡犯下的過錯。
最終,公孫范讓戰馬情況良好的騎士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並承諾會多加照料他們的戰馬,至於另外的一些人他不想去多說,也不願去多說,騎兵有騎兵的榮耀與堅持,強行壓制的話會適得其反。
夜空中,仍有戰馬的悽厲嘶鳴在響徹,守夜的軍卒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們在牽掛着自己的戰馬,恨不得立刻飛奔至其身旁,仔細查看與照料。
&城門樓上,一個騎兵士卒轉頭,他看向城下的陰影處,神情很是不善。
&我是我!兄弟們辛苦了,我們過來看看!」
一隊十餘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們全是韓馥的軍卒,為首一人是員偏將,名叫李艾。
雖然是一員將領,但騎兵們根本沒有把他看在眼裏,見狀哼了一聲:「大半夜的李將軍還不休息,到這裏來做什麼?」
李艾眼神一閃,也不惱怒,哈哈大笑道:「這不是城中戰馬突然暴病嗎?我看眾位辛苦了,而且心神不寧,於是特意前來看看!」
說着,他走到城牆頭,舉目遠眺,似乎在黑暗中尋找着什麼:「風雲亂詭計多端,我怕他丟了城池心裏不服,會來找麻煩!」
&雲亂?」提起這個名字,在場所有的騎兵全都咬牙,義憤填膺:「就怕他不來!只要他敢出現在我眼前,我死也要撕下他一塊肉來!」
李艾又觀望了一陣,轉頭輕笑道:「看你們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是否在憂心自己的戰馬?不如這樣,我帶人先把你們換下來,讓你們去看看馬匹的情況?」
這話語一出,在場的幾十個騎兵士卒全都意動,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腳下卻沒有動作:「這樣不好吧?我們有軍令在身,怎可擅離職守?」
李艾趕緊擺手:「這不是有特殊情況嗎?要不這樣,我先幫你們照看一會,你們可快速去查看一下各自戰馬的情況,而後馬上趕回來,這不就好了?」
這下所有人都動心了,對李艾的態度也大為好轉,連忙道:「既然如此就謝過李將軍了!日後我等定然會予以報答!」
說着,一行人急匆匆的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裏,而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李艾的嘴角忽然閃現出一抹冷笑,他從旁邊取來一個火把,持在手中上下左右有規律的搖動了幾下,忽然遠方的黑暗中也亮起一團火光,也正在左右動盪,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這一抹火光在黑暗中顯得極為突兀與詭異,如果此處還有其他人在的話說不定就要驚呼出聲,連忙吹響敵襲的號角,但李艾沒有這麼做,他嘴角的冷笑更加濃郁了,一揮手道:「去!打開城門,今天我們要將這幫殺千刀的騎兵打一個落花流水!」
立刻就有幾個士卒跑下城去,從陰影中躥出了更多的身影,他們齊心合力,只聽「吱呀呀」一陣讓人牙酸的響動,城門緩緩洞開,直至全啟。
這聲響本來是極大的,但此刻城裏滿是戰馬的悽厲嘶鳴,一時間竟被蓋了過去,沒有引起人的察覺,緊接着李艾就看到城外黑影重重,似有無盡的人流在向這裏湧來,早就有所準備的他趕緊下城,而此時城外忽然跑進來兩匹快馬,馬上端坐兩員大將,衣甲鮮明刀槍耀眼,正是天堂羽翼和路西法!
三人含笑點頭,算是互相見過,天堂羽翼笑問道:「李將軍,現在城裏情況如何?」
李艾嘿嘿一笑,陰沉道:「也不知道風雲亂做了什麼手腳,現在城裏有很大一部分戰馬已經出現了病症,公孫瓚的騎兵們忙碌了整整一天,早已精疲力盡,絕沒有辦法防禦我們的攻擊,天元城唾手可得!」
&雲亂?」
路西法大笑:「沒想到此次倒是承了他的情?也罷也罷,日後如果將之抓獲,我可以考慮給他一個痛快!」
&哈哈!」
三人相視而下,與此同時更多的人進入到城中,自有人接應與安排,讓他們先到旁邊暫避,等待大部隊基本進來後再暴起殺敵。
黑夜中顯得極為寧靜,先頭部隊已經緩緩的進入到了城中,一切都十分順利,而這個時候忽然看到前方有火光閃動,有幾個人笑着向這裏靠近:「真是幸運,我們的戰馬都沒有大礙,看來這與戰馬的身體素質也有關係,我們的戰馬都是良品,日後又有了吹噓的本錢!」
忽然間,這個聲音一頓,顯然他們看到了洞開的城門,看到了源源不斷進入到城中的人馬,有人驚怒吼道:「李艾,你在弄什麼玄虛?為何要打開城門,那些又是什麼人?」
&你們命的人!」此時此刻李艾也不用再偽裝什麼,旁邊的陰影中頓時有人影閃出,刀光起處將來人劈翻在地,但終究有人受傷而退,悽厲大吼。
&襲!小心敵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