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水眉頭皺在一塊,顯然,慕南煙是不想理他,才會故意在下午四五點睡覺,可是她的睡眠質量也忒好,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半,睡得太熟了吧!
倪若水站起身,不急不燥回到臥室,坐在慕南煙身邊,目不斜視盯着她的小臉。
她的呼吸很勻稱,很平靜,睡得也很熟,就像嬰兒一樣,毫無煩惱。
倪若水推了慕南煙一把,輕聲叫喚:「煙兒,起來吃晚飯。」
慕南煙沒有任何動靜。
倪若水長呼一口氣,將她的小手握在心手,無可奈何道:「煙兒,老子錯了,好不好?我不該凶你,不該叫人嚇唬你,老子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情,您老人家消消氣,和我說說話,行不?」
倪若水徹底敗給慕南煙,被她弄服了,他倪大爺願意給她斟茶認錯,好不好?求她老人家別在生悶氣了。
然而,慕南煙的眉頭皺了皺,沒有醒過來。
倪若水見她皺眉頭,立馬閉嘴,他更怕慕南煙醒來之後,一陣暴怒;如此一來,兩人又鬧得不可收拾。
他坐在床邊看了慕南煙片刻,便去洗手間沖澡,換了衣服;睡在她枕邊時,他將她抱進自己懷裏,慕南煙仍然沒醒,懶懶窩在他的懷裏,呼吸比剛才大聲,急促;不過馬上就恢復正常了。
次日清晨,倪若水走後不久,慕南煙準時的醒了;吃完早餐,回到臥室的小書房,繼續發呆。
以前,她一個人在家裏的時候,總會給自己找點事,不是寫字就是畫畫,可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心情低落到像一個活死人。
她在等,等倪若水向她提離婚,只有和倪若水離婚,她才能從痛苦中走出來。
「咚咚咚…」慕南煙傻傻坐在書桌前發呆的時候,臥室傳來了敲窗的聲音。
慕南煙的精神立即提起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是隨後,敲窗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南煙緩緩站起來,不緊不慢朝臥室走去,敲窗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南煙快速走到落地窗前,「唰」拉開厚重的落地窗簾,只見楚辭像蜘蛛俠一樣趴在她的窗外。
慕南煙嚇了一跳,連忙拉開玻璃,怒視楚辭質問:「你瘋了嗎?」
這是慕南煙五天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楚辭眉開顏笑,抓在玻璃外框的大手,立馬抓住玻璃邊沿。
慕南煙從驚嚇之中回神,看到楚辭臉上都是傷,手臂上和脖子上也是一片片的青紅紫綠,還貼了不少膠帶。
用不着深想,也知道是倪若水的傑作,是他讓人把楚辭打了。
楚辭打算從窗戶爬進來的時候,慕南煙堵在窗子前,把他的行為阻止了。
楚辭好無奈,癟了癟嘴巴:「慕南煙,你家院牆真他媽高,難怪你這隻紅杏不出牆。」
「……」慕南煙無語,一時之間,她有點想笑,不得不承認,楚辭的形容很奇葩。
「想笑就笑,憋着幹嘛?我本來就是來逗你笑。」
「你吃飽沒事幹?還嫌傷的不夠重?還想再被倪若水揍一次?」
楚辭左手緊緊抓着窗戶,右手「咻」搭在慕南煙的肩膀上,將她撈過來;即便傷痕累累,他還是想調戲慕南煙。
慕南煙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拉開他的手,卻被楚辭抓得更緊,他說:「煙兒,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來調戲你,敢緊讓我嘗點甜頭,不然多不划算。」
慕南煙能說她想打楚辭嗎?渾身是傷還不知死活,她拉了拉楚辭的手:「楚辭,你要還想留着這條命,趕緊給我滾出去。」
「煙兒,你哪能對我這麼狠心,我好難過。」楚辭沒有告訴慕南煙,他在醫院整整住了五天,半個小時前剛剛出院。
出院之後,哪都沒去,直奔倪若水的別墅,翻院牆進來見她。
「楚辭,你這是口腹蜜劍。」
「煙兒,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你跟我走,倪若水給不了你的愛,我給你。」
「神經病。」
「慕南煙,你說倪若水那個王八蛋哪裏好,不僅軟禁你,還剝奪你工作的權力,我聽說你從st辭職了,是他逼迫你的吧!」
「楚辭,你想多活兩年,就離我遠點。」
楚辭帶着一身傷,不惜翻牆帶她私奔,說慕南煙心裏沒有觸動,那是假的,她是女人,一個沒有丈夫關愛的婦人;可慕南煙又是活得很明白女人。
她不會為楚辭的甜言蜜語犯傻,也不會讓倪家成為笑柄,只能理智的拒絕他。
楚辭帶着幾抹憂傷,問:「煙兒,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愛情很偉大嗎?說是曠世之戀,一點也不浮誇。」
「楚辭,你腦子有病麼?」
楚辭收回扣在慕南煙肩膀上的右手,抓住窗戶,可憐巴巴詢問:「煙兒,我口渴,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慕南煙滿臉嫌棄,恨不得把他從窗子上面推下去,但還是轉過身,前往小書房,給楚辭倒了一杯茶水。
她把茶水遞給楚辭的時候,楚辭燦爛的笑道:「我沒手,你餵我喝。」
「楚辭,別給我耍花招,你剛才哪來的手抓我肩膀?」
「我左手不是沒勁了嗎?我不是把手縮回來了嗎?趕緊餵我一口,我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
慕南煙的眼神落在男人唇瓣的時候,發現他的唇瓣微微裂開了。
慕南煙瞪了他一眼,舉起手中的杯,遞到楚辭唇邊,楚辭開心的眉毛都在跳舞,「咕咚咕呼」把水全灌了下去。
「喝夠了嗎?喝夠趕緊滾蛋。」慕南煙縮回握着空杯的右手。
「煙兒,你讓我進屋,好不好?」
「楚辭,你別得一寸,進一尺;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煙兒,難道你沒發現我們像羅密歐朱麗葉,梁山伯祝英台嗎?感情路途坎坷,我見你一面,還要翻牆。」
「你見過羅密歐和梁山伯當三嗎?」
「怎麼就不是三了,朱麗葉和祝英台的父母不都有安排嗎?我只不過晚來了一步。」
接着,楚辭又解釋:「不!我來的也不算晚,你和倪若水沒擺酒,他從來沒承認過你,我不算三。」
「少夫人,你休息了嗎?」張姐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