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文唯一值得賭注的地方了,他聽蘇雅說過她以前最喜歡夜色酒吧,現在比較鍾情這個酒吧。但他只是聽蘇雅輕描淡寫地說過,並沒有說出理由,他也沒有過問。他想如果在這裏找不到蘇雅的話,就把老同學張亮叫出來一塊喝個酒,畢竟張亮就在這裏當保安。不過,他還是希望在做最後一次賭注的時候能夠見到蘇雅,見到她安然無恙,見到她還是和以前那樣,風情依舊。
然而,現實往往都是那麼殘忍的。王文在酒吧里轉了兩圈,都沒有發現蘇雅的影子,隨後他又去了舞池,他知道蘇雅很喜歡跳舞,很喜歡那種嗨的感覺,可是當他跳進舞池,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蘇雅。
有的人就是這樣,當你不想找她的時候,她主動聯繫你,而且還聯繫得非常頻繁,甚至讓你感覺到很厭煩,恨不得求着她不找你而當你真找她的時候,她卻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失蹤了一樣,讓你怎麼也找尋不到。
舞池裏,每個人都在隨着音樂的旋律而扭動着自己的軀體,而王文還是覺得是那麼格格不入。他是一個對網站比較敏銳的人,而對於這種動感時尚的旋律,他卻始終找不到感覺。記得上次和蘇雅在這裏跳舞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有找對感覺,不過那次他看到蘇雅跳得很辣很嫵媚,很勾舞池裏的男性,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跳出舞池,王文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又給蘇雅打了個電話,未果,接着給張亮打。他想既然來到這了,怎麼着也應該見見老同學,要知道上次也是在這裏,發生了一件讓他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在舞池裏推蘇雅的時候,讓蘇雅撞到了一個妖女,結果引起了糾紛,並被三個不良青年合夥欺負了一把。要不是老同學及時出現,恐怕那次要吃大虧。他練習武術只是出於個人愛好,而並不是為了出風頭,也不和張亮一樣,經過專業的訓練後才有了一身過硬的功夫。
「王文,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知道你小子沒事的話肯定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或者又想跟我學兩招?」張亮很快就接了電話,調侃般地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敘敘舊嘛,就沖咱倆這鐵關係,你說出這樣的話我都想揍你,真的,我真想揍你一頓。」
「想揍我?恐怕你沒那個本事吧?如果是以前的話,那還有可能,不過現在嘛,想幹過我已經不可能了,上次又不是沒比試,我還沒怎麼出手就把你放倒了。」張亮在那邊得意地說道,全然不把王文放在眼裏。
論打架的話,王文是絕對干不過張亮的,但他知道張亮這個人有時候腦子不好使,經常轉不過彎來,所以說論智商的話,他絕對比得過張亮的,或者說他比張亮狡猾一些。他腦子急轉了下,嘴巴微微抿了抿,露出一絲詭笑。「上次是沒比過你,就不代表這次還比不過你啊,再說了,上次也是有水分在裏面的,我有意讓着你,我害怕我把你放倒了讓你難堪多丟面子啊,畢竟你也是武警出身,把你這個武警給放倒了,你還有臉活嗎?估計當場非撞牆不可。」
「草,你這個傢伙看來是屁股痒痒了,非要讓我把你製得心服口服才行啊。」
「想讓我心服口服,先拿出點真本事給我看,別他娘的只磨嘴皮子。」王文狂妄地說道,他故意激怒張亮,自然有他的目的,那就是見面後再跟張亮學兩招。明天要去草原旅遊,萬一遇到什麼事的話沒準能用得上。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此時真夠卑鄙的,開始學會算計朋友了。
張亮在那邊大吼道:「王文,你大爺的,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次哥成全你,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算賬!」
「我就在芒果酒吧呢,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吧,哈哈」王文說完,原本失落的心總算找到了一點平衡。
王文在酒吧里等了約莫半小時,才看到張亮十萬火急地趕過來,臉上除了汗水之外就是憤怒了,要知道剛才他可是活生生地噎了這傢伙一頓啊。
「你竟然說能打得過哥哥我,今天晚上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什麼能耐,這麼着吧,今天晚上你要是放倒我,我請你。」張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顯然他被王文幾句零散而有針對性的話給徹底激怒了。他站在王文面前,顯得高大魁梧,瞪着一張苦臉,眼睛裏冒着火光,似乎想要當場把王文給放倒在酒吧里。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我放倒你了,你可別後悔。」王文挑釁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張亮的對手,他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憑藉自己的高智商,耍張亮一次輕而易舉,誰讓張亮這傢伙身壯無腦呢,要不然的話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
張亮見王文這麼囂張,這麼趾高氣揚,更想和王文過兩招了。他想待會出去三拳兩腳就把王文給放倒在地上,就沖王文如此張揚吧,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這次絕不會和上次那樣手下留情了。他的手抓在王文的肩膀上,一下子把王文從座位上拉了起來,「走,出去,讓我看看你是真長了能耐,還是他媽地吃錯藥了,竟然敢跟挑釁我,你就等着請我喝酒吧。」
「一會你就知道了。」王文沖張亮笑了笑,笑容極其奸詐。
張亮在芒果酒吧當保安,為了避免被酒吧的工作人員看到,遂把王文拉到了離酒吧三百米左右的公園裏。公園面積很大,基本上可以說是北城市裏最大的公園了,植被多而繁茂,綠化面積高達百分之九十。裏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各種蔥鬱的植物,還有各種娛樂設施,是一處以園林綠化為主的綜合性、多功能的大型文化休憩、娛樂公園。
兩人來到了公園裏一片偌大的草坪上,王文用胳膊肘猛地往後一戳,掙脫開張亮的手。「這地方不錯,很適合咱倆切磋,上次我輸給你了,這次我一定贏你,說吧,怎麼個打法?」
張亮活動了下手腳,站在王文對面兩米遠,輕蔑地說道:「少廢話,規則你隨便定,反正你打不過我,哥哥我一隻手照樣把你打趴下信不信?」
「比試規則嘛,讓我想想」王文猶豫了一下,隨後慢悠悠地往前邁了兩步,直逼到張亮面前,趁張亮還沒做好準備就事先出了手。他快速地伸出右手,沖張亮的臉打出一記重拳,「隨便過兩招就行,不用什麼規則了。」
張亮正等王文說出比試規則,哪想到王文會直接出拳的,由於沒有做出防備,結果被王文重重地打了一拳,還好王文的力量不是很大,否則臉肯定被打腫。「我草,你小子玩陰招,跟哥哥我竟然耍心眼,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文感覺佔了便宜,心裏舒坦了許多,他知道要是正兒八經地和張亮打的話,自己的本事差遠了,除了常用的幾招花拳繡腿外,他最實用的招數還是從張亮哪裏學來的,怎麼可能斗得過張亮呢。要想佔便宜,必須使陰招。「這叫出手快懂嗎?上次在串來串去吧店門前你不也同樣趁我沒注意出手了麼,這叫偷襲!」說完,又快速地打出左拳,目標還是張亮那略顯肥胖的臉,然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他打的卻是一記虛拳。
張亮後退一步,忙抬起右手抵住王文的這記虛拳,同時由里向外格擋,「好小子,還想占我便宜,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王文本來就沒想再給張亮的臉來上一拳,他這拳純屬是掩人耳目,給張亮製造一種錯覺,他真正要出手的其實還是右拳。見張亮格擋了他的左手臂後,他迅速打出右拳,沖張亮的腹部就是一拳。
「靠,你這招不頂用,要知道哥當初學的就是格鬥和散打,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還跟我斗!」張亮機警地把身子往下壓了壓,及時躲開了王文的拳頭。剛才莫名地中了王文的陰招,臉部被王文打了一拳,這次絕不能再吃虧了。他讓王文的拳頭打空之後,就急速抓住王文的胳膊,同時右腿向前邁了一步,從王文的褲襠下方穿過,並別住了王文的右腿,用力往後一推,直接把王文摔倒在草坪上。
「你出手真狠,就不能讓着兄弟我點?幸虧這是草坪,否則你非摔死我!」王文從草坪上坐起來,抱怨了一句。終歸不是張亮的對手啊,自己和張亮比,根本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怎麼樣?我就說了,你怎麼可能放倒我,只有我放倒你的份,走吧,請我喝酒去。」
「喝個毛啊,我都快被你摔死了,起不來了,你扶我起來,我的腰好像被什麼東西擱了一下,疼死我了。」
「誰讓你刺激我的,活該!」張亮說着,走到王文面前,伸出手準備拉王文一把。
王文找准機會,左手抓住張亮的胳膊,待自己快要站起來的時候,直接把右手伸到了張亮的褲襠,扣住張亮的下面,待張亮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猛然下蹲,這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能站起來了,就迅速地用力往下拉了張亮一把,這次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同時鬆開右手,把身子繞到張亮的後面,沖張亮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這一腳不得了,直接讓張亮摔了個狗啃屎。
「你算計我!」張亮爬起來後,氣得不行,真想一巴掌拍死王文。
「這叫兵不厭詐!」王文邪魅一笑,「你放倒我一次,我又放倒你一次,咱倆扯平了,走,喝酒去,制。」
「去你的制,你請我,否則我立馬把你放倒信不信?」
「當然信了,這麼着,你讓我請你也沒問題,你必須再教我幾招實用的,上次那兩招我徹底消化了,再來幾招,教會我後就去喝酒,我說話算數,不但請你喝酒,一會再給你找個妞泡。」
「這可是你說的!」張亮說完,就立刻教了王文幾招,把自己當初學的最常用的幾個動作教給了王文。
王文學完後,又在張亮的指導下打了幾遍,徹底把這些動作吸收後才起身離開。出了草坪,繞過一片茂密樹林的時候,他看到張亮停下了,就不解地說道:「快走啊,傻愣在這幹什麼?」
張亮指着左邊一棵高大粗壯的銀杏樹,「王文,你看那棵樹後面,有對小情侶在那個」
王文順着張亮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路邊的光線有點黑,加上又許多枝幹擋着,但他還是看到了那棵大樹下有兩個人正在接吻,於是苦笑着搖了搖頭。「走吧,別看了,這有什麼好看的,有本事你也找個妞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