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時不該知道怎麼回答,回頭看向另一人,竟見到他將苗刀裝在一個很奇怪的金屬袋子裏。
我傻笑了一下,道:「大哥,你這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害怕,不敢說啊?」
他冷哼一聲,撤刀道:「諒你也不敢玩什麼花招。」
我道:「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你要答應放過我。」心裏琢磨着將這兩個地方帶到什麼地方去最好,既要遠離這兒,也要方便我待會兒脫身。
洞裏忽然傳來一聲冷笑,一個女子冷冷的聲音響起:「不用了!我親自出來就是!」
白影一閃,她就俏生生地站在洞口,眉目含霜,鄙夷地看着我,道:「果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小人,眼見得自己的陰謀破產,便想着出賣我謀取利益,早知道就一劍殺了你!省的現在麻煩。」
我暗暗叫苦,心想你怎麼還自己出來呢?
她冰冷的目光又看着這兩人,道:「離希,哈駑,你兩個一路追我到這裏,想來也沒少費心思吧?以前我父皇帶你不薄,你們之所以會這樣我也很清楚是什麼原因。但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對付我,也未免異想天開了!」
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哈駑。我正詫異素衣女子的話時,他便說出了另一番讓我瞠目結舌的話。他道:「公主殿下,之前我們雖為皇上的馬前卒,可現在我們也只能對不起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出高價收買你這顆腦袋……」
我的腦中嗡嗡作響,怎麼就會是公主?
在現代這個時代中,這雖然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說「公主」這個詞是遠遠地離我們而去了。
辛亥革命後,公主、格格這些東西就從神州大地上煙消雲散,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現在的中國,是一個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這些封號早已蕩然無存,可在世界上其他的一些國家,依然保存着君主制。依然存在國王、王子、公主。
比如說日本、比如說英國,又或者說是泰國。英國的女王我們經常聽到,這不足為奇。日本的皇帝叫天皇,現在很少在政壇出現,出面的基本上是首相。而泰國,似乎都還在用世襲制。
那如此說來,眼前的三個人,都不是中國人,而我卻無端端地扯入了他們的政治鬥爭,眼看着就要成為炮灰!
以前沒注意,現在細細看來,這個女子的身形容貌雖然和中國人非常相似,可還是有些區別的。
或許就是因為她太像中國人,她這才躲進中國來逃避仇敵,也或許她一直戴着大口罩,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她來。
哈駑道:「公主殿下,現在那個叛徒的武器已經被裝進了這隻口袋,你暫時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我們兩個也不想難為公主……」
素衣女子的眉毛一樣,怒道:「你別污辱他!他永遠都是為了我們的國家能繁榮昌盛,真真正正的叛徒,是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哈駑道:「如此說來,公主殿下,我們就只能得罪了。」
他說着,緩緩抽出了刀!
這個素衣公主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道:「兩個蠢貨!你以為你們將它裝在金屬袋子裏就可以隔絕我和它之間的聯繫?實話實說,希兒卓在沒有找到它的主人之前,就會認與它主人的關係最親密的人暫時為主人。而現在,我就是它暫時的主人,一旦它失去了與我的聯絡,就會自動破除障礙!」
哈駑和離希兩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得「嗡」的一聲,那隻金屬袋子就就化成了碎片,四散飛舞。
苗刀閃着金光,唰地一下回到素衣公主的身邊。
離希頓時嚇得一個趔趄,躍到我身邊一把抓住我,冷然道:「公主殿下,這小子現在在我們的手裏,你要是不放我們走,我就拉着他陪葬!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唄?而且是他拼死才將你帶到這兒來的,也是他給你送來了希兒卓。他對你總有救命之恩,你貴為一個公主,總不會知恩不報唄?這小子撿了一個便宜,搞不好就是未來的駙馬爺了。公主殿下的身子現在不好,可並不代表着以後不會給他!」
她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陰冷,道:「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殺了他也好!省得污了我的劍,一個比較工於心計的淫賊而已!」
離希和哈駑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道:「那如此的話,我們就謹遵公主殿下的令俞!」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絆腿就甩在我的腳踝上,頓時跌倒在地,雙手被反擰到背後。緊接着一記重腳就落在我的背上。
我悶哼一聲,立時就吐出血來。抬眼看向她,她依舊冷冷地站在那裏。
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忽然就濕潤了,心裏不經想起一句話來:
人往往不明白自身之存在狀態,時常以為自己有一個獨立不變、又能完全自主的自我存在,進而也以為有一獨立不變的他我存在,於是不斷向自身以外追求,希望對方了完全不變地屬於自己。
頓悟!
原來這就是人的惰性,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背上的疼痛早就察覺不到了,因為心裏的痛早已讓我麻木,這只是我自作多情!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雖然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可在她的價值觀里,我只不過是一隻隨時都可以被捏死的螞蟻而已。而我……卻還可笑地喜歡上了她……
許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的愚蠢……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智者的大智慧,能用上帝的眼光看這世界的恩怨糾結。情情愛愛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過眼的浮雲罷了,影響不了他們的智慧,你來也好,你去也罷,他都一笑置之。
而我們,卻還在這紅塵中痛苦的掙扎!
霎時心灰意冷,只覺得這樣死去了也好,人生本就沒什麼意義,多活幾年,也只不過是在這世間多受幾年的苦難罷了。
我再度吐出幾口鮮血,五臟六肺的痛楚已經讓我的意識陷入昏迷,可她還站在那裏。根本不為所動。
於彤……你真傻……
你不去珍惜你身邊的人,卻來追逐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女子。阿雪的心意你並非不明白,你只是在裝糊塗罷了。甚至是小若,這小丫頭早就對你懷春,你也並非不明白,你只是在逃避……
也是,愛情本身就是這樣不講道理:愛我的,我不愛;我愛的,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