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韻卓剛被吵醒,那個大漢便是破門而入。 .
大漢對着韻卓吼道:「你,給我起來。」
丫丫也醒了。秀麗的眉毛微微蹙着,顯然是為了這個大漢的無禮而感到不滿。
若是以前,這個大漢沒準已經被她踢下樓去。
韻卓知道,一定是店小二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給了這個大漢。他才認為自己兄弟的失蹤和自己有關。
韻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陰森森地道:「你嚇着我妻子了。你給我滾出去!」
「啥?」大漢一呆,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被被人掃地出門。
這兩人是川西出了名的好漢。人稱雙熊,此人為兄長,自是大熊,而昨天晚上那位,則是二熊。他哥倆平日裏在道上頗受人尊重,土匪馬賊聽到他們的聲音都要繞道走。雖算不上俠名遠播,卻也是一方豪傑。
而這個時候,卻被韻卓這個毛頭小子說「滾」?這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他呆了一呆,吼道:「格老子的,你還有理得很!我弟弟呢?」
「出去!」韻卓喝道。
丫丫看着韻卓,輕聲道:「也許……他是有苦衷的……」
韻卓眉頭一挑,苗刀飛出,狠狠在他背上一拍。
本以為這一拍可以將之拍倒,可這人的下盤功夫極是了得,只是一個趔趄,並未摔倒。
「你使什麼妖法?」這個大漢大聲嚷嚷,拳頭一揮,就向韻卓胸口襲來。
韻卓直接閉上眼睛,催動苗刀往他腳上絆去。
此人怎會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等玩意兒,立時一個狗吃屎,只差將門牙都摔掉。
他雙手在地上一按,再度躍起。韻卓也不客氣,催動苗刀將他轟了出去。
看着苗刀漫天飛舞,店小二的臉色更是蒼白,這還是人力能為的嗎?這簡直就是鬼!
丫丫咬着嘴唇,有些責怪道:「你不應該這樣將他攆出去。」
韻卓冷冷地撇了一眼門外:「是他無禮在先。」
丫丫繼續柔聲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這樣。雖然我沒有聽到你們在說什麼,但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火。」
韻卓愣住了,這還是以前的丫丫嗎?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丫丫嗎?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善解人意?
一時竟呆住了。
好半響,他才道:「他弟弟昨晚消失了,他以為這個事情和我有關。」
丫丫道:「解釋清楚不就行呢?」
丫丫的這種轉變,真的讓韻卓受不了,這還是丫丫嗎?他開始懷疑。
而且,這個事情怎麼解釋清楚?難道要說自己是另一個地方的人?
丫丫看着他的臉,輕聲道:「這個事情,我來解釋。」
「這……」韻卓徹底呆住了,那個倔強的丫丫怎麼可能會向別人低頭服軟?
「好吧!」韻卓無奈,雖然不適應這樣的丫丫,可這也是往好的方面轉變。他道,「我和你幫着他去找人。」
丫丫笑了。韻卓一陣恍惚,感覺就是看到了三月里春光中的桃花。
這時,外面再次傳來喧鬧之聲,只見得一大幫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
敢情是去找幫手去了。
而這些人無一都帶着武器,全是江湖人的打扮。
這地方怎麼會聚集這麼多的江湖上的人物?
他們到了韻卓的房門口,便是停下,一個人朗聲道:「那位小哥,莫名其妙地打人,總得給一個說法。」
韻卓看着窗外的翠竹,淡淡地道:「進來吧!」
聽到他這不卑不的話,這幫人反而手足無措,他們本以為韻卓是一個地痞流氓,打算過來胖揍他一頓。可韻卓此次回應,他們的臉面反而掛不住。
一群人只能進來,或站或坐,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是人。
韻卓看着這些人,一張臉古井不波,道:「他不打招呼,就直接破門而入,進入我的房間,嚇着了我的妻子,我有沒有理由將他攆出去。」
「這個……」幾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面露尷尬之色。按照他們江湖上的規矩,別說是將他攆出去,就算是要他一根手指也不為過。
房間安靜了一下,幾個年輕的立刻嚷道:「就算這樣,他好歹也是一方豪傑,尋兄心切,總可以理解吧!」
韻卓冷哼一聲:「若不是念着他在尋找自己的弟弟,我早將他打傷!」
「你……」這幾個年輕人一掌拍在竹椅靠背上,一張堅固的椅子立刻碎成一地,「你欺人太甚!」
那幾個年紀較大的連忙出來圓場,笑道:「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心中卻暗暗惱火,這個大熊也不將情況說清楚,簡直就是讓他們過來這裏丟臉。
川西雙熊中的大熊立刻道:「那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妖法?」
丫丫起身朝大家行了一個屈膝禮,抿嘴笑道:「沒什麼妖法,那只是一點兒幻術而已。」
幻術?有這麼厲害的幻術?
眾人心中微微震驚。
韻卓更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丫丫: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知書達禮呢?
他坐在床上,有些虛弱地道:「沒錯!就是幻術而已。」
這幫人不經汗顏,如果這個年輕小伙子一直讓大熊處在幻境中,那他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一個頭花白,卻依舊紅光滿面的老者看着韻卓,忍不住「嘖」了一聲,道:「少俠似乎抱恙在身。」
這老頭子的眼裏果真不一般,韻卓已經掩飾得很好了,可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韻卓沒有說話,因為特工的準則之一就是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
那老者道:「我並惡意。只是少俠知不知道納川山莊?」
「納川山莊?」
老者點點頭,繼續道:「也就是海納百川之意。這個地方聚集了一大批名醫。據說能生死人而肉白骨。少俠可以去那裏試一試。」
其實哪裏用的着去求醫,將養數日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丫丫依舊溫文爾雅地行了一禮,微笑道:「多謝前輩提點,所有機緣,定當到納川山莊去拜會。」
老者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不打擾兩位了。告辭!」一抱拳,便是轉身就去。
其他一些人雖然不忿,可畢竟虧在己方,也只得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