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陰風陣陣,影影錯錯的樹林,隱隱間竟露出幾塊墓碑!
這是很早前留下來的墓碑,不是現在的公墓。
三輛車子停在一顆大樹的樹蔭下。
幾個人便是走出,當先一個人就是那個鬼臉男,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只是屏住呼吸帶着幾人向墓地深處走去。
夜安靜得出奇,只能聽到夜蟲嘰嘰咕咕的冷笑。
遠處的貓頭鷹,也陰冷冷地地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十幾個人人。
這些人來這裏幹什麼?
嗚嗚嗚……
正在我驚詫之際,我的頭上突然傳來隱隱的聲音,像是一群蜜蜂在飛行。
這是無人機的聲音!
丫的!
我吃了一驚!果真還有其他的人!
連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這玩意兒,只怕樹葉也藏不住我,能在晚上飛行的傢伙,多半安裝了紅外儀,就算是透過重重疊疊的樹葉,它依舊可以感覺到我身體輻射出去的溫度。
只有憑藉粗壯的樹幹,才有可能躲過這玩意兒的監視。
這東西的聲音非常小,不是一般的飛行器,一般的無人機廠家也沒有技術製造出這樣性能優越的無人機。
空中飛着的傢伙,只怕是軍隊裏面專用的。
上面也沒有夜航燈。
一般的飛行器,在飛行時上面都會有紅色的夜航燈閃爍,方便地上的人看清它們所在的位置。
可現在,這傢伙身上什麼都沒有,很明顯是專門用來偵查的。
聯繫剛才鬼臉男說的話,難不成現在真的有軍隊的人在這個地方?
皺了皺眉頭,蹲在樹幹後面一動不動。
國家也盯上的東西?那會是什麼東西?而且還有這般秘密出動,是害怕什麼東西嗎?
那個聲音非常小的無人機輕輕地划過天空,出現在了鬼臉男等人的頭上,遠遠地,我甚至能看見下面的攝像頭在靈活地轉動。
控制無人機的這個人躲在什麼地方?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別動。
那架無人機依舊高高地跟着鬼臉男等人,因為技術太過於先進,那十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我蹲在這個地方,也不是長久之計,再過一會兒,准得跟丟。
想了想,重新飛上天空,比無人機還有飛得高。
這玩意兒的攝像頭只能監視地面,還沒辦法監視自己上方。
如此一來,我就可以一邊躲避這玩意兒一邊跟着鬼臉男。
層林疊翠,月牙在天,白慘慘的飄墳紙,活似地獄出來的冤魂,再空中漫無目的地遊蕩。
下面的樹林中,想起了輕微的沙沙聲,是有人在走動。多半是那個操控無人機的傢伙。
凝目看去,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好厲害的跟蹤手段。若不是我現在的耳力早已遠超常人,還真分不清這個傢伙在什麼地方。
可遺憾地是,我只用分辨這細微的沙沙聲就可以鎖定他的大概位置。
緊接着,沙沙聲的節奏開始加大,似乎是在全力追趕前面的幾個人。
心中一凝,抬頭看向鬼臉男等人在的方向,心中卻是一涼:所有人都不見了。
丫的!
我快速飛過去,無人機靜靜地懸浮在空中,監視着地面上的一舉一動。
而地上,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所有的手電筒全部熄滅。難不成他們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
我也不忙着下去!就站在這上面,靜靜地聽着林子中的聲音,我看不見,可我的耳朵還非常好用。
那個沙沙聲到了附近之後,也突然就不動了。
丫的!這些跟蹤狂果真一個比一個有耐心。
一定是鬼臉男等人躲在這附近了。
可是,部隊然有這麼先進的無人機跟着,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附近有埋伏?更何況這無人機上面還有類似於熱感相機的玩意兒,就算人的眼睛看不見,它依舊能捕捉到草叢深處輻射出來的紅外線。
所以,沒有特殊的裝備屏蔽自身輻射出來的紅外線,在空中這玩意兒的眼睛中,躲藏就永遠算不上躲藏。
只是這幫人是怎麼發覺自己被人跟蹤的?難不成是聽到了無人機的聲音?
不可能啊!如果不是飛在空中,連我都沒有辦法捕捉到這玩意兒的聲音,它發出的聲音本身很小,再加上飛行的高度也高,一般人現在地面上根本就察覺不了空中有這麼一個傢伙。
無人機降低速度,緩緩地向一個地方盤旋而下。
和平時見到的多旋翼無人機不同,這傢伙是固定機翼的。
因此,它在往下盤旋的過程中,基本是在滑翔,沒有太大的聲音發出。
最後,它落在了一個人的手中。這傢伙穿着像素迷彩服,若不是無人機,我還真找不到他。
飛行了這半天,應該時無人機的能量消耗完了。
整個過程,就只有無人機落在手中時發出了輕輕的聲響。
森林中依舊非常安靜。
再過十幾分鐘,一道被遮掩着的手電光從一個棺材後面露出,透過那微弱的光芒,我看見了鬼臉男那張醜陋不堪的臉。我於彤夠丑了的,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人比我更丑!
他一張鬼臉抽動了一下,「莫總」的臉色也煞是難看,對着一個對講機吼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有人在後面跟蹤我們。我們怎麼什麼都沒有發現?」
對講機那頭傳來什麼,我已經沒法聽清楚。對講機不似手機,靜電產生的雜音非常大。
頓悟!
丫的!這老狐狸也夠狡猾的。他害怕有人跟蹤自己,就一路走一路將部分保鏢留下來。只有有人跟蹤自己,這些保鏢就可以很快地通知自己。
不得不說,這一招真的夠陰毒。對於一個跟蹤別人的人來說,一般只看前面,哪裏會想得到後面還有人跟着自己?
「莫總」罵罵咧咧,鬼臉男也不吱聲,一行人繼續往深處走,在他們手電筒隱隱約約的光線下,空中的我,赫然看到了一塊非常古老的墓碑!
地上堆的封土堆非常大,一看就知道不會是普通的玩意兒。
難不成這個古墓中隱藏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這幫人是來盜墓的?可是……他們手中明明什麼工具都沒有。總不能用手去拋開這封土堆吧?
心中越發地納悶。
我搶先飛了過去,落在封土堆的後面。
墳上早已長滿了白花草。這是一種有點兒像蘆葦的植物,可是它可沒有蘆葦溫柔,它的葉子非常鋒利,和刀子有得一拼,若是不小心被它弄了一下,那渾身就是傷口了。
而且,被這種白花草弄傷後,傷口可要比被刀劃傷還痛。
等落在這個地方,我才發覺了這個地方的古怪。
從地面上來看,很難發現這個地方有這麼一座古墓。
周圍全是大樹藤蔓,荊棘叢生,根本就沒有路可走。
再加上封土堆上也全是草,基本上就看不見這裏有古墓,在遠處看的話,還會認為這只是一叢非常大的灌木。
若不是我飛在天上,視野空闊,也發現不了這裏別有洞天。
「站住!」正在我打量着周圍的形式之時,突聽鬼臉男一聲爆喝。
「被發現了?」我呆住,半響才發覺自己和他們還遠着。汗!杯弓蛇影了。
鬆了口氣,低下頭看着周圍的草叢,突然就是一呆:這裏有那麼一小片草叢,居然有非常明顯的折斷的痕跡。
果真有人來到過這裏。
我順着這斷了的白花草,慢慢地摸到一塊包墳石前面。
在這種草中穿行,和在刀林中穿行無疑。因此不得不小心。
到了包墳石前面,這一切又沒了。我看了看整齊排列的石塊。伸手將周圍的草扒開,一些新鮮的泥土顆粒出現在包墳石下面。
這裏只怕有盜洞!
我不會分金定穴,就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去摸。摸了五六塊之後,第七塊終於有了明顯的鬆動感。
往下面一壓,整個石塊都是落下。發出一聲非常響的聲音。
我嚇了一大跳,屏住呼吸,卻聽見鬼臉男所在的方向發出了劇烈之極的打鬥聲,呼呼風聲,噼噼啪啪的炸裂聲,早已將這一聲石頭移動的聲音蓋過去。
心中忍不住好笑,奶奶的!你們就先去打一個你死我活吧。
這次心中有了準備,緩緩將包墳石抽出兩塊,後面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果真是一個盜洞,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鑽進去。
苗刀發出微弱的光芒,飛在前面。照亮了狹窄的盜洞。
有這麼一個玩意兒,真好,繩索,手電筒、冷焰火什麼的都不用帶了。
貓腰鑽進盜洞,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頭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植物根須,怎麼看着都不舒服。
前進了四五米以後,再次出現了一個洞口,到達古墓了。
穿過這個洞口,便是黑漆漆的墓道。
我轉身看去,墓道的盡頭,有非常厚重的石門,這個墓道的正規出口,應該在墓碑附近。
再次回過神來,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影。
「咯噔!」心臟在這個時候狂跳,這個古墓里有粽子?
召回苗刀,小心翼翼地前行。
走了幾步之後,並沒有看到什麼。
墓道由石頭堆砌而成,石頭都已經開始腐爛,也不知道這些玩意兒到底存在了多長時間。
再輕輕走幾步,一個白慘慘的玩意兒出現在視野中,它正瞪着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狠狠看着我。
是一個骷髏頭!
催動苗刀,讓它的光芒再亮一些。此時,我方才看清,除了我面前這個骷髏頭之外,整個墓道中全是這種骷髏頭,它們呈一種詭異之極的規律排列着。
我的心中忍不住發冷?這個地方,怎麼有點兒像鬼村的骷髏迷陣?
一個墓道中,怎麼可能會出現這些玩意兒?
還是凌亂無章地擺放着?
我知道古代有用奴隸陪葬的做法,可是都應該在陪葬坑裏才對,不會出現在主墓道之中。
如果……我說如果,這些人是盜墓賊,他們因為什麼原因全部死在了這裏,可為什麼又只有頭骨?其他的骨骼呢?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白影?
想到此處,手心中不經全部是汗水。
這個地方,真不簡單。
用衣袖捂着口鼻,繼續前進,雖然這種方式過濾不了一些有毒物質,可有總勝於無。
突然,前方的墓室中傳來了幽幽的綠光。一個白色的人影隨着綠光的出現飄向主墓道。
腦袋拖拉着;長發飛舞,直垂至臀部。像個吊死鬼!
不僅手心裏全是汗水,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那個白色的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丫的!真的是我於彤的陽氣太重,走到哪裏都會有妖魔鬼怪藉助我的陽氣興風作浪?
怎麼就這麼倒霉?
就在我準備拔出苗刀之時,那個人影卻咯咯一笑,抬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看你緊張得,嚇着你了!」
我翻了翻白眼,咕咚一聲,往後就倒:鴻怡,別這麼鬧行不行?知不知人嚇人的後果比鬼嚇人的後果嚴重。
「誒誒誒!」她發出一連串驚呼,飛過來接住我,「你不會真的被嚇暈了吧?」
我翻着白眼,有有氣無力地道:「三魂沒了六魄,走不動了。」
她理了理劉海,嗔道:「不要臉,你就是想讓我抱你。」
「你怎麼知道?」
「哼哼!你這個人,十句話說出來九句話是假。」
我呵呵嘿一笑,從苗刀上彈起,道:「既然你不抱我,那我就要抱你了。」
「不要!」她直接跳開,「這什麼地方,你還有心情來胡鬧。」
我看着她,得意地笑道:「待會兒你可別找我抱。」
她撇着嘴,不削地道:「我是誰?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我沒說話,心中正琢磨着怎樣讓她自己撲到我懷裏來。
地上全是人的頭蓋骨。鴻怡也一直在戒備着我,似乎害怕我嚇她。
不行!得轉移她的注意力,
看着地上白中翻着一絲詭異的黑色的人骨,我心中始終會想着骷髏迷陣的事情,就小聲的問道:「鴻怡,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骨頭非常像骷髏迷陣中的骨頭?」
「有點兒像!我當時也沒有進去,看不真切。」她嗅了嗅空氣,道,「這個地方也有一股屍臭味,遠遠比那個人身上的味道濃烈。」
她的鼻子好靈。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空氣中的屍臭味。剛進一進來,就被地上的骷髏頭吸引了注意力,沒有注意空氣中的味道。
鴻怡有嗅了嗅,看着地上的骷髏頭古怪地道:「好像是它們發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