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身子一僵,然後抬眸毫無預備就瞥見許久不見的男人,她腦子裏還沒有阻止語言,所以一時沒有開口。
兩人之間沉默了半響,她才移開眼神,不能立即離開讓她下意識微微揣緊手心,解釋,「我來謝謝你對我爸的幫助,之前如果我有什麼讓你不高興了,我也跟你道歉,就這樣我先走了。」
她記得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面,他似乎不高興的離開了,應該是她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得罪他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但道一個歉她會比較安心,畢竟他幫了自己那麼多。
她剛剛和陸瑾嚴擦肩而過,就被他握住了手腕,「如果我沒有從書房下來,你準備跟誰道謝?」
她說是來道謝的,但是沒有見到人就打算走了,是想跟空氣道謝,還是在跟他撒謊,顯而易見。
「我」安靜一時沒有想好措辭,她不想說自己是被陸敏強行帶回來的,那樣好像自己,在跟他打小報告一樣。
也會影響他們陸家人的感情吧?
何況陸老爺子也沒說錯,她這樣的身份確實不應該和陸瑾嚴過多接觸,會影響他們陸家的聲譽,她應該跟陸瑾嚴保持距離。
「是陸敏帶你回來的?」不用她說,陸瑾嚴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其實她的心思很好猜,一看就不是心甘情願來陸家的。
他也猜到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會這麼主動表達自己的感謝?
安靜沉默,倒像是默認,現在否認也太刻意了,何況他早就知道了一樣。
「你剛剛從竹院過來的,遇見誰了?」陸瑾嚴感覺自己手下的柔軟手心微僵,仿佛很不自在被他這麼握着。
「陸老爺子。」安靜如實地回答,仿佛被迫於他的壓迫感,又像迫於他緊握着不肯鬆開的手。
「他沒有跟你說什麼?」她越不肯說,表示老爺子確實說了什麼她說不出口的事。
「我只是和陸老爺子打個招呼,是我自己突然不舒服要離開的。」安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能放手嗎?」
陸瑾嚴見她固執不肯說,也沒有再逼問,只是握着她的手沒有放開,直到她抬眸警告地瞪着他,他才斂着幽深的眸,喑沉得莫測說了句,「我正好有事要通知你過來,跟我到書房。」
「什麼事?」安靜被他握着手腕,不得已跟着他的步伐往書房走去,瞥過他拉着自己的手皺着眉,要是被陸老爺子看到,肯定又要說她和陸瑾嚴有瓜葛了。
她雖然不是臉皮那麼薄,但是好歹陸家對她有恩,她不想恩將仇報,讓自己搞亂他們陸家。
到了書房,陸瑾嚴才鬆開了她的手,她剛想後退,就被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面前一部筆記本,上面正在放映着什麼,然後聽到頭頂傳來他如紅酒一樣低醇的聲音,「這是我從醫院的監控視頻調出來的,雖然當時被人破壞了正對着重症監護室的監控視頻,但是另外一個死角里的能夠看到玻璃反射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