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有任何回應,時暮輕撫着她蒼白的臉頰,倒不急於一時要她,可是下一瞬間,就瞥見她嘴角流出來的血漬。
他瞳孔驟縮,猛然捏住她的下巴,強逼着她張開嘴,豈料看到了她嘴裏滿是鮮血,他咬牙啞聲說,「即使咬斷自己的舌頭也不想我碰你?」
她安靜得可怕,沒有任何回應,也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痛覺,眸子空洞如同木偶任人擺佈一般。
見狀,時暮一瞬不瞬盯着她流血的嘴角,漸漸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微爆,心中聚集了無數怒意,仿佛立刻就要噴薄而出。
行,安靜,你真行!竟然寧死都不肯和他做!
下一刻,時暮沒再猶豫,替她系好上衣的扣子,俯身立馬抱起毫無反應的她,轉身就下了樓。
見他匆匆忙忙抱着身上沾染血跡的安靜下樓,傭人嚇得連忙上前問,「時先生,這是怎麼了?」
時暮眼神冷戾,低吼,「準備車,送她去醫院!」
「好好。」傭人第一次見他這麼發火,嚇得身子一抖,連忙不穩着身子下去備車。
時暮抱着她坐進了車內,身上白襯衣沾染了她許些血漬,看到這些血從她嘴裏流出來,他的心臟緊了緊。
這才從怒意漸漸清醒過來,他抬手擦掉了她的血漬,但怎麼也擦不完,眼底閃過一絲劇痛,嘶啞說,「你就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她成功了,他確實有些後悔自己那麼強硬,傷害了她,如果早點停下,早點恢復理智,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可是當時已經被她想離婚想逃離身邊,而憤怒得失去了理智。
見她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仿佛被嘴裏劇痛而快昏厥過去,時暮連忙朝前一吼,「還不開車?去醫院!」
「好,時先生。」司機迅速開車,前往醫院。
一路上,時暮不停和她說話,一邊擦拭她嘴角的血漬,然後抱緊她,清冽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安靜。你醒醒,別睡着」
此刻,安靜已經被嘴裏的劇痛,漸漸失去了意識,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驀然昏厥了過去。
見狀,時暮呼吸一窒,眸子緊縮,低吼了聲,「再快一點!」
「是是。」司機顧不得紅綠燈,連停下車都不敢,只能硬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醫院。
錦城醫院。
時暮站在病房外,一邊聽着醫生說的話,一邊看着病房裏正掛着輸液瓶的蒼白女人,一向清冷的眼神沾染了些自責。
「幸虧病人沒有咬得再深一點,不然就要做手術縫合了,就是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補充,等病人好了,注意飲食問題,她傷到的是嘴巴,可能飲食有困難,也可以輸入營養液」
下一刻時暮打斷了醫生的喋喋不休,「多久能好?」
「這個看病人自己身體的恢復情況,至少一個星期,慢則一個月,這段時間都需要在醫院住院修養。」
「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儘量別刺激病人的情緒。」說罷,醫生轉身離開了。